第二日，两人并没有打算不卖给墨离面子。更好在流云城也便位于‘乐州’东面的不远处，因此两人直接买了两匹灵马就向乐州赶去。
    ‘乐州’是人族的圣城。
    其位于整个人族地界的中心，四面环着乐山，在人族的历史里被称之为‘桃源之城’。
    并不同于仙魔两族圣城即是帝城。道帝墨离仅仅掌管过‘乐州’几年罢了。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乐州’对人族的意义非凡。
    人本身就是天道之灵，而天道却也是公平的，给了人族多少好处也便自然会生出多少坏处。
    而人族天生契合天道，意味着他们往往拥有非凡的悟性。可整个九幽几乎都是由灵气构成，几乎所有生灵都是天生灵体。因此久而久之，九幽的力量大小就自然而然区分于神识的强弱。至于神识的修炼，便多需要悟性。等于说：悟性是和天道挂钩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身为人族有史以来资质最为优秀的墨离才能对天道有所推演。而得了这样的好处以后，人族在修炼神识的速度上可要慢了许多。而乐山终年灵雨不断，让‘乐州’的灵气浓密程度堪比液态，有着能加快神识修炼的妙用。这也不乏是其中一个颇为重要的因素，可更多的估计也只有墨离知晓了。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乐州的东山，叠叠山脉上尽是些不大不小的亭台。而乐山上正飘洒着洋洋洒洒的雨珠，那片染了淡淡暗色的天空与两人所处位置还是一片万里无云的天空大相庭径。两人却并没有因为一边晴天一边雨天的景象感到惊奇。而是不紧不慢的骑着马，走上了山间不算宽广的小道。
    灵雨自然而然的融进了两人的身体。而这样高纯度的灵气，强大如两人也还是有了周身微暖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有种让他们说不出的舒适。
    缓了缓这不长的时间内有些憔悴的心神，望舒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发现，自从遇到啸天。以前没有过一丝感觉的事物也能带给自己不一样的体验了，这样的经历他或许有一点点的不安彷徨。无法避免的是，他不讨厌。
    恐怕望舒也不会知道。此时他身后背景是一座座亭台迎着斜风细雨，脸上的表情也半分安详。看在啸天眼里当真美的诗情画意，就仿佛他把无尽的风华都静默在了时间里，而只有他啸天的人生与这段时间有了焦点，也才能让他把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心口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分，于是啸天更加专注的向望舒看去。
    然后啸天便看见那双似乎能摄人心魄的眸子睁了开来，心里莫名又是一动。耳边清朗的声音便带着笑便送入了耳畔：“妖帝大人，有没有对哪些事物分外渴望得到呢？”
    虽然还是那般笑着，轻浮随意。但啸天还是，动了心神。那张英俊、锐利的五官闪着思索与认真。
    啸天的血脉是天道的恩赐，也是残酷。他能够完全吸收他人的血脉成就自身，便也注定：这条路是要一个人走的。他想，他第一次看到望舒。在他眼里，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是真的那样干净。因为他知道，说不上原因，他就是知道：眸子的主人和他一样是一个人。
    那时，便渴望了的，渴望知道为何这样一个能够肆意人生的人会和自己相似。接着他发现，他们确实相似却完全不同。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饭食，却让他发现望舒只是单纯的不去想、不去念，自然便是一个人。眼里的故事也便只有他自己，所以才那样干净。而他是因为不喜欢也不能依靠别人，所以也是一个人。
    那时，也渴望知道自己对望舒的在乎会不会深过，深过那因为不希望这世上有让自己在乎到能威胁自己的人出现的心态而产生的杀意。事实证明，深过了。于是理所当然的了解自己的心意。然后现在所渴望着的便变成了便是这人的所有：从身体到心灵、不留余地。分外渴望得到吗？啸天轻轻笑了，不再只是邪魅、多了真实。低沉着的声音在此时也更像水，带给人种锲入情景的蛊惑：“有。”
    以为啸天不会回答，望舒刚欲扬起的轻浮笑脸便被这一个字换成了诧异。他觉得自己似乎被莫名的一股炽热包裹了全身。那样的眼神，也让他生出了一种那个‘有’字所包含的一切都来源于自己的错觉，他轻轻眨了眨眼。却也只是不知如何的点了点头便看着前方不再言语。
    啸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带着温暖，让他不安的同时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念想。可现下，这些念想也让他没法细细追究。毕竟他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去解决。他可以容忍不知道梓陌的过去，却无法允许他一直努力想要给梓陌的那一份安静被那些过去打破。眼神坚定的落在前方，目前、现在，他不该在此时对未知的情绪费去心神。
    没有因为望舒这样的反应恼怒失望，啸天其实并不着急。他渴望着一点一点了解望舒的过程，于是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前方。脑中想起不久后的那场拍卖，啸天不相信墨离会无动于衷。却也没有太过担心，他知道墨离推演天道的本事。本只是想带旁边这人去凑凑热闹，谁知。。。。。。想着眼神又暗了暗。能让望舒在乎到这种程度的鲮羽，如果真是望舒自己是那鲮羽便也无碍，若不是，他确实太久没有嗜血过了。再次看了望舒一眼，他也闭了眸子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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