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次来广阳城？”张柳问。
    莫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莫少侠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暂且住在鄙人家中，也省去了许多麻烦。”张柳笑着说，询问地看着莫离。
    莫离想了想，临走前从闻丧胆家中带了些钱财，但不知此事多久才能了解，若是跟在封阳城一样耗上个几个月，那么多的花销肯定是不够的。再者，张柳毕竟是当地人，对广阳城的情况了解的必定也在少数，他那个人虽然有点唠唠叨叨，但总的来说也算是文质彬彬。暂住在他家，应该也不算太坏。莫离轻咳一声，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张柳却松了一口气，起身拉着莫离就要走。莫离还未反应过来，就发现张柳抓着自己的手，于是慌忙拍开他的手，傲慢地将头转向一边，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张柳也不在乎，只是笑笑，对莫离说道：“请。”
    莫离不耐烦地白白眼，往前走去。张柳看着莫离倔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轻笑起来。
    广阳城环山，高山恰好阻挡了来自外界的冷气，倒也不是特别冷。再加上冬阳争暖，天气宜人。莫离自小习武惯了，也不大怕冷，走的十分轻松。张柳毕竟只是个文弱书生，一走出茶摊，就忍不住扣紧了大衣，两只手缩在大衣里面，生怕漏进去一点风。双颊通红，口里不住地哈出热气，说话也不大利索。
    “广阳城的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莫离为了照顾书生，特意放慢了脚步。
    “在下所知甚少，家父曾留下遗书，不准在下涉足官场。”张柳断断续续地答道，“不过。。。那些姑娘死的蹊跷，就是我也看得出来。”
    莫离撇撇嘴，心里忍不住抱怨：说的都是废话，我才刚来广阳城，也知道死的蹊跷。他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你认为呢？”
    张柳忽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莫离。莫离走着走着，发现身边没了人，便停下脚步四处看看，发现张柳正安然地站在后面，一脸的感激。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张柳身边，书生就是麻烦。张柳见到莫离到了跟前，才找回了些思绪，忐忑不安地说道：“自古百无一用是书生，想不到莫少侠会问我是如何看待的。”
    莫离彻底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再说他只是随口一问，即便是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位乞丐，他也能脱口而出。他拍拍张柳的肩膀：“走吧。”
    张柳重重地点头，看着莫离的身影发笑。
    “百姓都说是狐仙作怪，但依在下看，是有人在兴风作浪。”张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莫离身边，与他并肩而行，对他说道。
    莫离点点头：“但，会是谁呢？”若此事最初只是方家小姐被害，那么凶手可能是方家的仇敌，但现在死者是整个广阳城的姑娘们，那么凶手究竟有何目的呢？换句话说，那些死去的姑娘们，有哪些共通点让凶手下此毒手？
    张柳没了声音。无论是怎样卑微与渺小的生命，都值得让人怀着敬畏之心，但现在无辜地死了那么多人，不管是谁，都会难以接受吧，更何况，他自小在广阳城长大，那些死去的姑娘们就好像是他的姐妹，即使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也会忍不住难过。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