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青衣道士，三件宝物相连，撑起一层厚厚地青色弧形光罩。
    那道黑色漩涡缓缓地向下驶去，犹如西行的斜阳一般，从天际滑落。
    终于，在某一个地点，某一个时辰，两者相遇了。
    寒月明没有丝毫表情地俯视着恨歌，然后就像苍鹰看见猎物一样，迅猛地疾飞下去，单手掌心，有三色彩光，向后一伸，再猛然贴上黑色漩涡中心，用力一推，黑色漩涡威力大增。
    恨歌也咬了咬牙，哪怕知道自己不敌，也强忍着惧意，飞上半空，手举青色光罩，与那漩涡硬生生地对峙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天的火雨，充斥着周围的一切，震耳的撞击声，宛如千尺瀑布刹那泻下。
    瞄了瞄寒月明，恨歌脸色苍白，蹙着眉头，强闭着嘴，脸颊微微有点鼓起，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下，身子轻微地晃了晃，终究没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精神顿时萎靡了下去，往下方摇摇晃晃落了几尺，青色光罩颜色暗淡了不少。
    寒月明似乎也不太好受，掌心处有一抹血痕，黑暗漩涡虽然依旧在强劲的旋转，却比先前小了许多。
    恨歌稍作喘息，便又飞上半空，玉手按在青色光罩上。
    “嗤嗤嗤”
    漩涡每一次撞击在光罩之上，光罩都会震上一震，又过了片刻，恨歌觉得自己的眼皮仿佛比山还重，比石还沉，她真的想闭上眼睛。
    寒月明看着恨歌眼神出现了一丝恍惚，闪现过一抹喜色，忙提起全身真元，集中于掌心，叠加在漩涡之上。
    “嘶”
    一声撕裂声从林间传开，清脆而震撼！
    紧接着，一声声犹如瓷器碎裂般的声音从林间响起。
    青色光罩碎了，青衣道士从头部裂开，一一破灭。
    恨歌清醒了，曾未有过的清醒，仿佛老人们常说的，死之前那般的清醒。
    黑色漩涡依旧在运转，与自己，竟只有咫尺之间！
    不死，重伤！
    恨歌倔强的眼神中竟奇迹般的出现了一丝惊惧，她想移开自己的步子，这种想法，曾未有过今天这般的强烈。
    “嘭！”
    恨歌闭上了眼睛，脸色惨白，等待着寒月明的侮辱。
    “嗯……”
    这是谁的声音，竟是这么的熟悉，耳旁似乎有一阵热气传来，莫非是血的温度么？
    恨歌缓缓地睁开了眼，缓缓地惊异，到最后，甚至哭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的，在那最后的瞬间，苏小天看到了恨歌的脸，那曾让自己呆住了的脸，所以他选择了，哦，不，他没有选择，就那么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苏小天倒在了恨歌的身上，嗅着恨歌身上那抹淡淡的落梅的香味，他似乎忘记了背后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忘记了许多许多，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我就知道…知道…是你”
    苏小天微微地抬了抬头，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恨歌，裂开嘴一笑，嘴里满是血迹，准备再说点什么，却头一垂，昏了过去，重重地落在了恨歌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