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閉上眼睛,與你接吻 0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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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她若真的順利發展下去,也不會在一起的。畢竟到了了最後,你還是要離開這座小鎮的不是嗎?這樣的行為豈不是太自私了?」
「是啊,我就是個自私的人不行嗎?」
馬上頂嘴的REX讓JUY意識到問題的棘手程度,長長的眼睫毛不知不覺中染上濕潤感,他數次掀動著眼皮的困惑模樣,令REX無法移開視線。
「你聽我說……我也曾經想過乾脆就一輩子呆在一個地方永遠逃避下去吧。可是我們不會老不是嗎?周遭人是不可能不察覺到的,所以不得不離開,到那時,你能保證還能決然切斷與周圍人的緣分嗎?自私下去最後也會傷害到你自己……」
抿了抿唇線的他又再度緩緩開口。
「就像你要離開你的家人一樣,很難受,對吧……」
你也知道啊!
很想就這麼再次頂上去,不過承認他這番話也就是在承認他最初對自己的忠告。
JUY試圖小心翼翼的說服REX,雖然他一直考慮著要不要把自己身上的所有秘密一一招供,可又非常擔心REX的未來,害怕令他在苦痛的深淵越陷越深,甚至因知曉秘密喪失掉好不容易換來的性命。因為JUY無法保證,還可以救他第三次,但至少,希望他現在不要死。
即使連想死的念頭也請別有,所以有些秘密無法保留,想對你說,也只能對你說。
「在我三十一歲以前都還是生活得渾渾噩噩,父親在我大學未畢業前就出了意外去世,我們家得到了一筆巨大賠償金,可是母親卻一蹶不振,每天都在家中什麽也不做,連工作也辭掉了。對母親一直沒好感的我隨意揮霍著那筆金錢,到處玩樂,於是荒廢了學業。」
REX將倒在沙發里的身體漸漸撐起,對JUY的話語逐漸集中起了注意力。老實說,被他這樣的成長環境嚇了一跳,一直以為他會是那種在有錢人家過著孤芳自賞的生活,不是在庭院優雅地散步,就應該在豪宅里翻閱圖書。不會參與集體性的活動,也不會到人多的地方去,一個人獨來獨往而不理會世事的爾虞我詐。總覺得,這樣的畫面才比較適合他。
「一直處於沒有工作的狀態到三十一歲那年,終日沉浸在過去回憶的母親也因憂鬱症自殺了。我當時就覺得活著很沒有意思,乾脆也死掉好了,不過又擔心追隨母親死亡後,會遇見她的靈魂。舉辦葬禮的時候,有一個男人來找我,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一個叫做TK的組織。」
說到這裡的JUY眼中充滿著濃厚的難受之色,混著濕潤的水汽,飄蕩出搖曳的琥珀色彩。他靜靜地把細邊銀框眼鏡摘下,握在了自己手裡,在反復撥弄眼鏡許久後,才像下了什麽決心一樣繼續說下去。
「TK組織,也就是TimeKeeper的簡寫。當年的我由於沒有人生目標所以很迷茫,畢竟已經三十歲出頭了,那筆錢也用的差不多了,但卻一事無成。如果要以這樣的狀態衰老,還不如在年輕的時候死去。懷著這樣的想法,我加入了TK,得到了足以令所有人類羡慕的報酬,不老不死,以及鎖定時間的能力。」
說完這些後,他垂下眼簾,已經完全放鬆下的神色,卻仿佛如冷傲的貓咪犯了錯,等待主人的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