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终日乾乾,夕惕若厉 第二十一章 怒海狂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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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全都疯了。
印尼狗。。。。。。呃,他们本来就是疯子,荷兰鬼子疯了,汉军疯了,甚至是连平时最为懦弱、最为理智的印尼华侨也疯了!
所有的人都在杀人,有的是为了活命而杀人,有的是为了报仇而杀人,但是目前最理智的却是最开始发疯并且疯得最厉害的袁大刚,他已经恢复过来了。
醒来之后的袁大刚第一件事就是制定征讨荷兰鬼子的作战计划。
他连忙对屠四海下令:停止追杀印尼狗,同时将荷兰侨民中的贵族、军官、士兵、官太太等较为“值钱”的人保护好,其余的全都送到尚能运作的华人种植园做苦力。
是该算总账了。
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就在袁大刚兴致勃勃地和屠四海制定攻打荷兰本土的作战计划时,卫兵来报,印尼华侨的头头求见。
袁大刚只好暂时放下工作,前去见客。
来访的正是在雅加达城保卫战是牺牲的李家族长李凤来的弟弟——李凤至。
李凤至能干上这个华侨头领其实应该感谢程风起,要不是程风起在雅加达城内时砍死了那几个族中的大长老(就是站起来劝程风起投降,然后说无非就是多花点钱云云的那几个老东西),而他的哥哥又战死在雅加达城内,侄子太小撑不得台面,这头领的位子也临不上他。
袁大刚本欲和李凤至分宾主落座,结果李凤至在客厅中一见袁大刚出来,赶忙撩袍下拜,口中山呼万岁:“海外弃民李凤至,拜见天朝汉国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哎,哎,哎!”
李凤至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袁大刚一道气劲捧了起来,可是由于最近杀戮过多,一时间劲道没掌握好,倒是将李凤至捧得飞了起来,袁大刚连忙跃到空中扶着李凤至飘飘下落,口中连连道歉:“对不住了啊老李,最近杀的人。。。。。。哦不,杀的狗有点儿多,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我说你别老是动不动就下跪,堂堂中华男儿,本就应当挺起胸膛走四方,何须像那满洲人的包衣奴才一般见人便跪?”袁大刚在道歉的时候看到李凤至还要下跪,嘴上道歉的话马上变成责怪的话,李凤至也是不知所措地一阵干笑:“那个。。。。。。吾皇。。。。。。礼贤下士。。。。。。礼贤下士,当真是明君在世啊,哈哈哈。。。。。。”
袁大刚也不跟他废话,待到两人分宾主落座以后,直接问道:“李先生说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令兄是拯救了华侨的大英雄,但凡李先生有所要求,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袁某定然在所不辞。”
李凤至干咳了几声,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艰难地说道:“启禀陛下,我等海外弃民,擅离天朝日久,礼制多有不和王化,故此想。。。。。。想在海外另立一国,国名便沿袭旧制,叫做兰芳共和国,再与陛下结为兄弟之盟,陛下为兄,兰芳为弟,兄长之国但有驱使,为弟之国莫敢不从。。。。。。”
“嗯?”袁大刚皱皱眉,帮助印尼华侨立国本来也是袁大刚计划的一种选择,但是此时被李凤至主动提出来,便让袁大刚觉得困惑了,袁大刚决定试探一下李凤至,“这是好事儿啊,怎么,李先生是对立国方面的礼制尚有不通之处么?”
李凤至连连干咳:“咳咳咳,陛下误会了,草民本想在兰芳共和国立国之时勇挑重担,首任第一届兰芳大统领的,但是这印尼华侨之中本就良莠不齐,看得风险已过,边想着与草民争权夺利,想将草民挤出这大统领的竞争人选之中。。。。。。”
袁大刚:“所以呢?”
李凤至:“所以,草民想请陛下施以援手,若有陛下的军队相帮,到那时草民的大统领之位必定是手到擒来——唉呀妈呀!”
袁大刚越听越怒,不由得狠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茶杯震得飞起几寸之高,倒是将李凤至吓了一跳。
袁大刚站了起来,指着李凤至怒不可遏:“你行啊你,为我本以为你是李凤来的弟弟,也应当是个英雄人物,想不到你为了争夺一个区区大统领的位子竟然敢行那如此下作之事!兰芳共和国不用立了,以后这里就是汉帝国的一个海外行省!帝国会在此派驻海军和一部分陆军的,行政方式就按照帝国现有的制度来,回去告诉那些想自立门户的人,把他们心中的那点儿小心思收起来!玛德,跟印尼猴子玩命你们不敢,跟自己人斗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李凤至落荒而逃。
袁大刚胸中气闷,回想起李凤至乃至印尼狗们屠杀华侨时他们的表现。不由得问起元蕊:“元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中国人都变成这样了?”
元蕊在他的脑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这里有一份印尼华人三个分支的资料,也许对你有一点帮助。”
袁大刚依言翻看起这些资料:
印尼华人,最开始是由明末清初时为了不受满清统治着压迫而流亡到印尼群岛的中国人,其后,渐渐加入了由荷兰殖民者绑架、买卖来的华人,还有一些是伪朝康熙至今为止仍在前来的华侨组成,后来渐渐分成可三个不同的华人群体,这三个印尼华人群体有完全不同的民族观。
在这一时期的早期华人移民与中国大陆有更紧密的联系,这表现在他们强烈的回家意识而把这儿当成他们临时的处所。
由于18世纪中期,伪朝乾隆皇帝认为这些流亡海外的人是变节者,会对中国造成威胁,移民对回家的态度开始有了改变。虽然乾隆皇帝采取闭关自守的政策,但是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海外流亡者被禁止回到他们的家乡。
然而许多流亡者发现印度尼西亚群岛对他们更有吸引力。满清政府的敌意和压迫导致更多的人从中国迁出。被舒适的生活所引诱,一些人不再将自己与中国大陆联系起来,他们被称为峇峇娘惹。一些峇峇娘惹与当地原住民通婚,但一般来说都是苦力的女儿。
很多华人认为他们是荷兰人,信仰天主教,不仅通常受到良好的教育,有较高社会地位,而且效仿西方的生活方式,认为自己更优等。他们被叫做侨生。大多数享有Sia称号的贵族家庭都迅速西化。他们中的许多人----尤其是雅加达附近的----甚至“比荷兰人更荷兰人”。这些Sia贵族结果成了殖民统治的最强有力的支持者。
这些与中国大陆仍然维持关系的华人,仍然信奉儒家思想,认为峇峇娘惹和侨生是不孝子,因为峇峇娘惹和侨生尽量避开中国传统,这些仍然“纯”的华人被叫做新客。
“竟然这么复杂?”袁大刚翻看着这些资料心中一阵咋舌,心中对于如今华人们善于内斗的原因渐渐地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