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妻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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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瑄本想来这里和那个和他有婚约的司令说清楚,没想到晕晕乎乎的来了,在见面之前自己却人事不知的昏睡了过去。
    主人家也有事出门了。
    瞧着接自己的人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宁瑄心里清楚若是那个司令不开口放人,他们也不会放自己离开。左右没有地方落脚,不如先住下养养身体。
    对于自己骨瘦如柴的身子,宁瑄有些忧愁。自己的这身子似乎还没成年,就算是说服了那个司令取消了他们莫名其妙的婚约,他也没把握在乱世中靠自己活下去。他连做童工的资本都没有,现在扶着楼梯,他仍感到晕眩。
    感觉身体被掏空。
    宁瑄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身体一向强健的他也有今天。
    女人在身上的围裙上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宁瑄的脸色。苍白带着黄色,一看就是大病了一场,“厨房一直备着饭,您现在要用吗?”
    宁瑄缓步下楼,声音带着真诚,“谢谢。”无功不受禄,现在的待遇都是别人赠与的,他心怀感谢,有机会他会还的。
    女人的脸上露笑,态度亲近了不少,“方医生说您是患了风寒,打了一针,让您注意休息多喝水,静养一阵就行了,走之前还给您开了药,嘱咐您饭后用。”
    来的时候他晕晕乎乎的,做什么都是被人扶着,人迷迷瞪瞪的,收拾好了躺在床上之后没多久就睡过去了,对这个医生他只有一点印象,“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没看清脸,但不多的记忆里依稀能看出是个斯文俊秀的男人。
    芳姐笑答,“对,方医生是司令的朋友,医术好,还留过洋,司令大小病一直是他看的。”
    宁瑄觉得力气大了点,就是不知道是药还是他睡了一觉的原因。万幸自己不用再被人扶着,不清醒的时候迫不得已,好了点就不需要了。
    “您睡了这么长时间,想必饿了。不知道您的喜恶,所以厨房备了些清淡的食物。或者您有什么想吃的,让厨房现做。”
    宁瑄摇摇头,“我不挑食,就按你们备的上吧。”
    “好嘞。”女人麻溜的点头,快步走了。不消一会儿功夫,就端了上来。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病了总要吃些东西,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
    瓷盘上面印着精致的花纹,餐桌上洁白如新的桌布,琉璃瓶里插着正开的放肆的花,屋子里的欧式用具无一不精细,处处透着华贵,也能窥见一个手握重权的军阀的泼天富贵。
    权利和富贵都是相辅相成。
    只希望这场由长辈安排的婚姻,那个司令同自己一样不愿意。
    拿起摆放在一旁的银制小勺,宁瑄缓缓地舀了口药粥放进嘴里,味蕾瞬间传来的感受让宁瑄皱了眉,之后又缓缓的放开。
    没有好吃,也没有特别的难吃。
    勉强吃完巴掌大的一碗,宁瑄就吃不下了,撂下勺子。一旁候着的女人见他吃的这样少,上前开口劝道,“您病刚好,多吃些身体才好的快。”
    宁瑄摇摇头,“实在是吃不下了。”
    女人只好做罢,迅速收拾了碗筷,端去厨房。宁瑄去大厅坐着,地上木制的地板上铺着驼色的毛毯,大厅的正中央吊着一盏水晶的吊灯,在灯光下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宁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女人端来一杯还依稀冒着热气的温水和一个瓶子里的药。
    “您该吃药了。”
    宁瑄接过来,利落的吃了,又坐了半个小时和女人聊天,其间得知女人是公馆里的管家,大家都称呼她为芳姐,在宁瑄的刻意打探下也得知他那个未婚夫司令的名字叫做肖骁,让他惊讶的是肖骁的年纪只有二十多岁——一个年轻的军阀。
    聊了会天,宁瑄便有些精神不振,身上的黏腻感让他很不舒服,对身前站着的女人说,“芳姐,我想洗个澡。”
    “我去放水。”女人蹬蹬蹬的上楼,不消一会儿探出头对楼下的说准备好了。
    关上浴室的门,宁瑄发现芳姐很贴心的在一旁为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在放了精油的洗澡水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睡了一天,宁瑄实在是睡不着,待在屋里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聊的发慌。
    看宁瑄实在闲的无聊,芳姐想起司令说过的话,对宁瑄说,“司令说您呆着无趣的话,可以去他的书房看看书。”
    敢让他一个陌生人进书房,那么里面应该没放什么重要东西,宁瑄也就点点头同意了。被领去书房,整整两大书架的书,大多是英文书,厚厚的像砖头。
    宁瑄随手取下一本,都是些专业名词,晦涩难懂。宁瑄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原处放回去。他满书架翻,找到了一本游记,宁瑄将书摊在桌上,本来是无聊打发时间,芳姐看宁瑄捧着本书坐下来,知道他这一时半会儿走不了,笑了笑,轻轻的给他关上了门。
    十点多的时候,芳姐有推门进来劝宁瑄去休息,宁瑄不困,推说了几句,芳姐也就去休息了。
    等眼睛酸涩,宁瑄才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硕大的西洋钟,沉重的钟摆摇晃着,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关了桌上的台灯,宁瑄关上书房的门。楼里已经是一片昏暗,大厅的水晶灯已经关上了,楼脚的下人房也已经熄了灯。楼道里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灯,是给起夜的留着的。
    宁瑄对自己的卧室记得不太清了,二楼的房间多,宁瑄对这里不熟悉,若是灯火通明还好些,现在光线一暗,辨别的感官也弱了。
    依稀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宁瑄推开门,黑漆漆的一片。走廊里的光照进去,一张大床横距在那里。宁瑄摸着开了灯,蕾丝的床帘,大床对面是一张巨大的梳妆镜,和两个刷着白漆的衣柜。
    显而易见,这是个女人的房间。
    宁瑄准备退出去,眼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一张矗立在床头的照片。宁瑄愣住,几步上前拿起来,攥着相框的手指捏的青白。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洋装,打着蕾丝伞的漂亮女人。脸上挂着温柔娴静的微笑,阳光洒在身上,透着一股圣洁。
    宁瑄眼神波光晃动,嘴唇哆嗦着,手指死死地捏着相框,全身都在颤栗。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相框里的人长得和他妻子一模一样。
    宁瑄很爱他的妻子,两个人一直恩恩爱爱,却不想妻子在他们结婚的第五个年头出了车祸,死了。一起死的还有宁瑄的心,他开始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在发现自己穿越后,他也是如此迅速的接受。
    因为他对那个世界没有依恋。
    上天让自己穿越而来,是为了让他们夫妻再续前缘。
    宁瑄笑了,将相框紧紧地贴在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上天再给了他一次机会,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等找到自己房间,宁瑄躺下却睡不着。
    妻子是否和他一样留着记忆,是否还记得他?妻子在司令府是什么身份?若真的不记得了,他该怎么接近她?
    这种失而复得杂乱欣喜的情绪困扰了他一夜,宁瑄睁着一双眼到了天明。
    当曦光强而有力的穿透黑夜,宁瑄等不及的下了楼。冲到半路。觉得自己这样气势冲冲的不好,勉强按捺心里的急迫,慢悠悠的下楼。
    下人们已经起了,忙忙碌碌的为着一整天做着准备。穿着白色布衣的下人们收拾着屋子,见宁瑄下楼,都恭敬的行礼。宁瑄找了位置坐下。
    宁瑄和芳姐闲聊,今天起得早也只说是昨天睡饱了。话题闲扯下人。芳姐解释司令不喜生人,所以在公馆没客人的时候,只有芳姐被允许在公馆活动,其余的人都到公馆旁边的下人楼里带着,不允许到处晃。
    宁瑄了然的点头,似乎无意间提及昨晚自己很抱歉的进错房间,看着是个女子的,不知道是什么人。芳姐听了宁瑄的描述,了然,“是表小姐的。”
    宁瑄的心跳了跳,脸上是带着恰到好奇,询问道,“哪个表小姐?”
    “司令母亲家哥哥的独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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