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3,我怎么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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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讲,离开月亮山小区,穿过一条巷子又过马路,再上火车站立交桥。一路上曦曦的高跟鞋一直是磕磕绊绊的。吕兵说:“你晃晃惚惚的干吗嘛,没事的。”
曦曦说:“都怪我起了歹心,说不定她真是我妹妹呢,太复杂了,一句话也说不清,我把她,把老板害苦了;我上午说了,她出事你还不亦为然,我这是感应知道不?”
吕兵就挽着她上天桥说:“感应,感应行了吧,你干吗一口口,一声声叫她老板?你就当她是你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妹妹好了,不过,这红胎痣,要是以从前看小说,说书的说故事的话,你俩只怕真是有一点点儿源渊;江映月圆知不知道这事儿?”
曦曦说:“她不知道,她一年到头哪一天不在忙她的钱;你不见她人五人六〈方言像个人物似的〉吆三喝四的样儿,你可别乱说,我可不想让她有一个做过‘二奶’的姐姐,叫她没面子,我心里当她是亲人就够了,再说她使唤我,也惯了,我就让她使唤我好了,谁叫她比我能干呢。”
哎……吕兵一声叹,说:“我老婆咋这么善良,真叫人心疼。”
曦曦立住不动佯装火了说:“你别老婆老婆地叫得我伤心难过,她这个样子,我还能做你老婆?从现在开始,你心里只能有江映月圆,我们之间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吕兵揽住她的腰,携她往前走,说:“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了?”
曦曦说:“她小腹不是有一颗小红痣吗,和你发生了事儿的人是你的江映月圆,不是我,我和你什么事儿也没有,记住了?”
吕兵说:“疯了,你也疯了,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是前世做了恶。”
下天桥,来了一辆的士,他一招手,车停,俩人上了的士,一路无话。一会儿的功夫到了胡家湾,再赶回老屋,少凡小翠早候着他俩了。江映月圆一脸的污垢披头散发,坐在沙发上傻傻地笑,上衣两个扣子早被扯掉了,显露半个苏胸,裤腿撕开了一道裂缝。
都沉默着,小翠圆睁双眼死盯着曦曦;曦曦早走了过去抱着圆圆,泪流满面。小翠说:“叫你上班,不来!现在好了,〈情缘星空〉乱成一锅粥,刚有点起色又丢了五千块。”
曦曦泣声说:“这钱我赔。”
小翠怒说:“叫吕哥赔,无情无义,”她抬头盯了少凡一眼。“我们走,我就是要他俩看一看她的惨样,还不抱进去给她洗澡?”
曦曦正要扶起圆圆,小翠冲过来挡住曦曦,说:“管你什么事,让这个无情无义的给她洗,只知道风流快活,”她又盯着吕兵说:“人都给你弄废了,没那好的事。”
少凡直想笑转身出门;吕兵竟挨了小丫头一顿斥责,早火了,上前横抱起圆圆就去洗澡间。小翠对曦曦说:“你坐得这稳,还不去厨房弄点吃的?老板一天没吃东西。”
曦曦说:“我们也没吃东西。”
小翠说:“活该,你最好离吕大队远点,礼拜一你去〈情缘星空〉上班吧,一个乱滩子,柳柳撑不住,我走了,晚上回来再聊,你和他没事吧?”
曦曦装蒙:“他,谁呀,什么事儿也没有。”
“哼,你有事也是没有,千万莫说有,瞧你个骚相。”小翠笑了,坏坏的。
曦曦也笑了:“你才是个小骚货,一见少凡队长魂儿都飞了,还不快滚,他在门口等你呢。”
“那我走了,回来聊。”
“像个人墩〈方言是神气,像个人物〉,让你神,”曦曦说,就去厨房忙活晚餐。
洗澡间里。
圆圆坐在浴缸沿上傻傻地笑了一会儿又泣声地哭了起来,嘴巴就只嘟噜着一句话:“兵子,我真的和他没什么……”吕兵调试好了热水就要脱她的衣裳。此刻她似乎清醒了,问:“你,谁呀,流氓。”她护住胸前不让他解衣。
吕兵说:“我就是兵子,把手放开,我给你洗头洗澡。”
她笑了,任他脱衣,说:“我完了,兵子不要我了,都是姓曹狗儿的害惨了我,还有坏老太太,有事无事叫他上家里来;什么研究生学历,拿钱买来的一个假文凭,是真的又怎么样,我只爱兵子,他们说我疯了,我看你们才疯了;我不打人,闹事,去坐牢,兵子就根本不会来理我;哼哼,我爱死他了。”她又哭了起来,一会儿,她又说:“没那好的事,还说和曦曦那个不要脸的结婚,我看你怎么结。”
吕兵只好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给她洗好了头又给她洗身子,水溅了他一身;他只好把自己的衣裳也脱了放在衣架上;她见他还穿着裤衩,就一把拽下说:“啊,你就不洗洗,晚上还不搂着我睡?”
吕兵说:“这么说你现在清醒了。”他只是没说你这一晚上的表现不是佯装的吧。
圆圆说:“我还不清醒?我兵子那么伤心,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存了几千块钱,竟愿意拿出来替我赔偿,如今这年头我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男人,我要赚那多钱干吗,没有自己爱的人,住豪宅坐小车也不舒服。”
圆圆一席话,兵子听了虽是感动,但他真的不愿有愧于曦曦,若论找一个女人做老婆,曦曦才是最好的;就凭她对他的温柔体贴这一点,圆圆是做不到的。
在圆圆的人生字典里就只是做“女强人”,属岳母〈常回心的妈〉这一类人;她只会支配别人,总想用自己的意志来主宰身边的人,你永远也休想在日常生活中,在一些琐碎的家务事情上,她来关心体贴你。吕兵想,岳母就是例子,看岳母的今天就知道圆圆的将来。他说:“莫犯傻了,曹经理人长得帅,事业有成,家庭背景又好,前途无量又那么爱你;我有什么?三十四五了,还是个小科级,离过婚有儿子,经济上一无所有;再说你这么一闹又是个负面新闻,我这小队长还有不有得干,难说。”
圆圆说:“我不管,是你破了我的身子,你就是我的男人,再有人碰了你我宰了她;没有人在爱情上不自私的,你可别动歪脑筋。”
她认定是她的东西,别人是不能动的,女强人的主宰意识在爱情面前也一展无遗。吕兵说:“咱们真结婚了,没好日子过,你想一想,咱俩相爱了几个月了,除了个巴星期十天半个月睡个觉,还干了什么?你没动手做过一餐饭洗过一件衣裳,连上个街逛个马路都没有,更别说做家务,结婚就是成家,我们能找到家的感觉吗?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这个工作性质决定了我不落屋的时间多;而你呢,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多赚钱才能证明你的人生价值,你放弃我,好好干,一定会有一片属于你的晴朗天空。”吕兵就来了个好一阵子好言相劝。
圆圆只气得大骂:“放你臭屁,我晴朗天空,今日个一下午一晚上没有你,我的天都塌了,你还说风凉话;玩腻了是吧,好,赔我青春损失费,还有精神折磨费,一百万,拿钱来,你滚!”
“好,你说的,一百万对吧,那你等着,我叫儿子他妈给你。”吕兵只气得发抖,一巴掌拍在圆圆的肩上,丢下浴巾就要穿衣裳出门。
妈的,没想一百万还难不倒他,圆圆急了,哭着蹦下浴缸说:“我去拿菜刀割了你,”她光着身子拉开澡间门就要冲出去。门外的曦曦瞅着她的小腹愣了一下,又一把抱住了她,哭了说:“妹啊,别别。”
吕兵吼道:“让她去,就凭她三脚猫的功夫,一把菜刀就能对付我?我姓吕的谈恋爱哄女人的本事是没有,若论空手夺刀这一招还会,不信,你就试试。”圆圆推开曦曦退回,关上澡间门直抵撞吕兵说:“你打你打,知道你兵子当过特警教官,打死我算了。”直撞得兵子无奈何,他只得搂紧她,她假装反抗,扭了几扭,没想他“那个”都抵着她下面了,她磨蹭几下又对着他的嘴巴就一阵乱亲……她说:“兵子,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莫要我啥,只有那个狠呀!想甩我,没门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