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血光之灾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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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晓蝶没想到时日如此的快,她还没想好怎么逃跑,这喜服就已经上身了。她没有跨火盆,明明自己以前可是练了很久,就怕成亲火直上裙裾,燃了自己。没有拜天地,她还想着能由老天作证自己的姻缘,可惜什么都没有,成冽风说不喜欢繁缛礼节,只是要单单坐着等皇上酬客结束后,来掀起自己的红盖头。老嬷嬷虽然说不能掀了盖头,可她却按捺不住,这身装扮她穿得甚是沉重,而且要面对成冽风她就更是恼怒又担忧。
    花意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只单单留下花韵陪伴左右。她要喝茶花韵就忙端过来给她解渴,还让她坐着一刻也不许动。说这成亲是大事,不可乱规矩。她却笑她,以后还会成更多次亲,见更多的喜庆,这还会是什么大事?不过要先把她快点嫁出去,免得看多了这红色,到最后却厌烦了成亲该如何是好。
    花韵闭了嘴,应晓蝶知道她又些生气了,也就没再回嘴。
    “成冽风不会过来的。”她对花韵这么说,可是花韵还是坚持了不让她摘了盖头。
    “花韵啊,我腿脚都僵了,你不会看我坐一夜吧。”
    “这……”花韵思量片刻,“公主还是等着皇上来吧,若是公主手炉冷了,奴婢再去换些新炭来。”
    应晓蝶一把掀了盖头,气闷闷地坐在床边看她,说道:“你出去,去将花意找来,我不同你说。”
    “公主,还是盖上盖头的好。”花韵心急,想拿过盖头。
    应晓蝶将盖头坐在屁股底下,说道:“你去找花意吧,快去。”
    花韵没办法只好出去找花意,对于应晓蝶她还是不放心,和她相处了些时日自然知道她的脾性,让人极其不放心啊。她吩咐了在门口看管的人,说是如果公主要是出去一定要拦着,切不可丢了。那些人深知应晓蝶的把戏,觉得可笑了,大喜之日她还能逃出去?
    应晓蝶见花韵离开,盖上盖头冲着门外喊:“找个宫女来,我要去茅房。”
    门外有人笑出了声,悄悄说着:“那姑娘恐怕是多虑了吧,这公主也折腾够了,麻雀变凤凰可是美事,成亲落跑可是死罪,谁会拿命开玩笑呢。”
    应晓蝶正听个正好,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几个人的舌头拧拔下来,老娘还不稀罕你们这破皇宫呢!看守的太监叫来个小丫头,瘦瘦弱弱的,他们这是随口喊了一个人吧。她透过盖头底打量了一番,由宫女扶着。那人搀她一会儿,便就停下说到了。她就掀了盖头拔下头上的簪子抵住那人的喉咙,只见那宫女惊恐地看着她,什么都没喊出来。就听那人说道:“公主……别,夏侯……宰相……说,您……您不能……出去。”
    应晓蝶放下手中的簪子,说道:“夏侯玉礼派你来的?”
    阿莲点点头,没了簪子,她倒也不那么害怕。
    她并不意外夏侯玉礼会料到自己会出去,她看了看天上,灰蒙一片,也感觉有些冷,正准备走,却见有一只黑影飞过,想要追上去,阿莲却拦住她:“公主……不能……”
    她一个手刀利落地将阿莲打晕,将头上饰物摘了下去,跃身而去。
    月亮出来了一点,有些暗暗发红,就又被乌云抹了去。
    不得不说,这儿的人还真是不少,应晓蝶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人群,内心忽然发冷。
    夏侯玉礼出奇地冷静地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他利落的一剑封喉。自那天受罚后,他倒是休养了几天身体好了些。成冽风给的膏药倒是甚好,连这手臂都好了不少,可以提剑了,就是时不时会扭到。花意在他旁边,又有些人飞身而来,她赶忙上去顶住,一副快要支不住的样子。何然躲过要刺来的一把刀,将自己的利刃刺进那人胸膛,又抽身去帮助花意。这群人非是把他们逼急了,一波接着一波,他们不由地从前庭被人逼至后花园,再者就是后门,后门看守的人不是很多,不排除已经被人消灭殆尽的可能。
    “公主大人不在房内怎么出来了。”夏侯玉礼看向她,是不悦。他应该和花韵说过不要让她出来,也和阿莲说过,如果她出来就跑去叫侍卫,没想到还是由着她了。
    这一出来便是一场劫难了。
    应晓蝶没想到那个黑衣人是来刺杀夏侯玉礼的,她只是跟到这里来,看到夏侯玉礼与何然他们被几个黑衣人围着,便就下意识地跳下来想要帮忙。
    夏侯玉礼冷笑,也罢。就怪自己近日多血光之灾,霉运当头吧。呵,没想到自己这刚踏出门槛就遭了袭击。成冽风可是邀了自己前去赴宴。这没去,就是不承情了,该是又会被成冽风拿着说叨了。
    应晓蝶看看他们,说道:“倒是何弟为何在这?”
    何然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她,甩了甩剑上的血,又说道:“那老妇人也怪可怜,那么一大把年纪却几番被那女人决绝的手段吓得快要昏过去。”
    夏侯玉礼沉默,今晚说静不静,说安生又不得安生。
    应晓蝶骂了几句:“那女人也真是可怕!”
    却不料突然身飞十几个黑衣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也许现在应晓蝶倒是应该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无法,只能上前迎敌。这些人的身手都在上乘,对于应晓蝶来说她也勉强有些接受,可是自己那腿要是好点,那就更好了。人很多,就是何然带来的人也死了几个。挡住那快要刺向花意的一刀,夏侯玉礼想,他怕是要害了他们几个了。看着又飞身而来的几个人,来者的容貌瞧清后,又是一阵恶寒。成冽风是准备帮他们还是让他们死?宁之行腰间可是为自己挡了一箭,按理说可是得在家歇息,现在来不是添乱?夏侯玉礼喉咙一腥,压了内力,浑身有些发软,他的毒又复发了。
    “可惜了,我不想与你交战。”那日他与宁之行回去,路上突然遇刺,二人生生抗住,不知为何哪里来的暗箭,宁之行便替自己扛了下来,成冽风这次有些玩大了,如果刚才宁之行没有挡箭,死的可就是他了。
    听到这话,宁之行愣了愣,回答道:“我们瞧见屋顶有刺客便跟着来的,大人是我们的贵客,大人有难我们自当相救。”
    他们很快就解决了那么几个黑衣人,动作相当利落漂亮,夏侯玉礼暗自感叹,不愧是成冽风得意的将臣,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能打出如此一套剑法来。
    从暗处走来几个人,期中一个脸上有明显的怒意,怪不得总觉得那人与谁相像,原来眉眼真的是有几分和伞儿似同之处。那人没有带着面纱,这面容就越发透着妖艳之意。
    “宁之行,你不要命了!?”
    宁之行刺死一人,收了手中剑刃。他轻叹道:“阿蓉姑娘,你又何必?”
    “难道不是你们一个个向着那她么?”阿蓉凄惨一笑,“我也是没想到心狠手辣的宰相大人为什么会对那她如此的好,居然没有杀了她?”
    夏侯玉礼冷冷地看她几眼,说道:道:“你应该高兴我没有杀她才是。”
    阿蓉疑惑地看了她几眼,突然狂笑道:“她不配,她爹抛下糟糠之妻娶了我娘却又逼得我娘悬梁而死,之后偷偷摸摸地在乞丐堆里找了一个贱民说是他女儿?可笑,她爹怜她而忘了我也是他的女儿。可他到后来还是被他的爱女杀死,他的女儿为了别人的一句话就能将他首级斩下,也是他活该。我为了给我娘报仇隐忍了这么多年,她爹死了我多高兴,只是她还没死。每天我都要面对她,活在痛苦里,她活的够久了,我痛恨够了!”
    不知何时,一袭红衣的伞儿翩翩而来,红伞遮住了她的脸,没有人看清她此刻的表情。雪似乎又下大了几分,寒风像是冻结了一切,什么都被凝固了。夏侯玉礼一口热血喷溅到残雪上,黑红的。何然搀扶自己的手裂开了一道口子,是保护自己时被划了一刀,这个天气估计是要冻疮了。
    “你只怕是因为她抢了你的宠,你嫉妒疯了。”夏侯玉礼冷冷地来了一句,现在的阿蓉估计是早就失去理智了。
    “你该死!如果不是应晓蝶嫁过来,他不想晦气也好心饶你,你早就死了。你怎得容你这么说,风可说喜欢我,说是要娶我。倒是你,想要伤他性命!”阿蓉只顾的自己满口的胡话,说着诅咒。
    “父亲与人勾结,买卖官位,企图谋反,已是死罪,在劫难逃。”伞儿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的内心痛苦极了。她从小便跟着成冽风,所谓的父女情义也享受了很少。她原本是对他有些父女情义,后来就不是了。变成杀人工具那样,骨子里更加冷酷无情,所以她在杀她父亲时会心平气和,甚至于说她根本就不在乎。反而是阿蓉,她与她相处甚多,知她的恨,早就心生愧疚,一直对她唯命是从,希望得到原谅。
    “与我有何关系?”阿蓉重重蹙眉,雪打在她挥起的袖子里“明年我自当为你们备好香火。”
    几个黑衣人又猛烈地发起进攻,宁之行伤口裂开了,疼痛不已,他手握剑大喘气,趁他空,应晓蝶不知拾了地上谁沾血的剑,替宁之行挡下了。
    “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你强逼下后宫那群可怜的人纳入皇宫,又害得她们都产不下子嗣。甚至在她们面前凌迟处死可怜的宫女,无端惩罚无辜的人,杀鸡儆猴,你是希望那群女人安分,可是她们深深地对你产生恐惧,有几个人得了郁症死了,你还不住手么!”应晓蝶对她恨恨地说道,她一切都想的明白,怪不得那些后宫中的女人谈到阿蓉会那么恐惧,怪不得梁若梦会说这个皇宫里好不得。
    “你怕是觉得成冽风已经有所察觉,整日也是受着秘密说不出来,心里着急的很。”
    “阿蓉姑娘,皇上知道会很失望的。”
    一人一句话,都仿佛在阿蓉的耳朵边炸开,她喊出声:“一个都不要留!既然他们人这么齐了,那就都死了才好!”
    夏侯玉礼压了压身体里的毒,怎么来得如此不是时候。他提了剑,像是杀红了眼,反身一避身前大刀,一剑封喉。直冲阿蓉过去,她显然是没有料到。如果不出意外,一剑下去必要了她的命。
    有人挡住了剑身,那双眼看着自己,一如初见时候,弯的是月牙状。
    “宰相大人,可否听我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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