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伞儿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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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不算漂亮,却也耐看。
    夏侯玉礼正细细打量,那姑娘却也毫不遮掩的将夏侯玉礼看了个够。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公子长得甚是好看,不该白白亏了这容颜,不应该寻短见。”
    这倒是引得夏侯玉礼大笑,他说:“姑娘你我不相识,为何就偏要说我寻短见呢?姑娘可应把事情弄白了再来评论,我只是想去瞧那荷花而已,并没有这么一心。”夏侯玉礼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俊俏的脸来。
    女子羞愧,低头脸红。好久才想到,从背后掏出一把伞递给夏侯玉礼,说道:“这伞给你,别以为是白送的,是要掏钱的。”
    好有趣的女子,夏侯玉礼对有趣的事物不会罢手,倒也想结识一番了。他撑开伞,对那女子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倒是想结识姑娘呢。不如这样吧,你我同去那附近的酒馆好吃好喝,我们再清算这伞的钱怎样?”
    女子笑道:“好!”
    “你就不怕我把你拐了么?”夏侯玉礼回笑。
    “不怕,你倒不是那坏人。我怎会怕?”她笑起来仿佛会感染一般,连世界都是如此开心快乐,雨下的更欢了。那月牙的眼睛还不曾眨过。
    对酒当歌,畅饮畅谈,也是件乐事。
    “我叫夏英思。敢问姑娘叫什么?”夏侯玉礼夹了菜,一边吃着,一边含糊地说着。那模样简直像是个饿了一天的人找到了能下咽的食物一样,狼吞虎咽的,看起来哪有风度翩翩的模样。
    那女子一笑,说着:“我行走江湖没有名字。他们唤我卖伞的,有时候也会叫我丫头,更多的时候叫我姑娘。我渐渐也就忘了自己的名字。”
    夏侯玉礼摇头,叹息:“姑娘那真是可惜了,你看我给姑娘去个名字可好?”
    女子眼睛一亮,捂嘴笑着,眼睛眯的如月牙一般好看。看起来她似乎很开心呢。夏侯玉礼望了望她的伞,说道:“不如叫伞儿吧,既然是行走江湖,又是卖伞的姑娘,伞指为人遮风避雨,既是帮别人阻挡风雨,伟大。姑娘看如何?”
    “伞儿?伞儿……多谢公子,我伞儿就接受这个名字了。”
    伞儿端起酒杯,敬夏侯玉礼一杯,饮尽倒也洒脱。酒逢知己千杯少,喝了些就已经微醉了。伞儿心知肚明,她自是喝不过夏侯玉礼的,准备摆手告辞的时候,夏侯玉礼倒也没有起身告别,也没有翻身相拦,反倒独坐桌前独饮酒。
    伞儿有些纳闷,夏侯玉礼莫非是喝醉了?她想。正要去试试有没有醉,却被拦住。
    “你这小丫头片子,也敢碰我们宰相?你有什么诡计?”
    来者是李全手下的大将黑熊。长得跟熊一样强壮,这智商嘛,也和熊差不多了。战场杀敌到有一手,为李国创下不少汗马功劳,深的李全赏识。夏侯玉礼得知此人还要结识,完全没有个宰相该有的样子,和手下饮酒聊兵,便有此缘。
    伞儿吃惊说道:“他是宰相?”
    哪里有个宰相样子?伞儿还以为是哪家的花花公子出来游玩没有带伞倒是淋了一身雨成了落汤鸡,现在倒看是宰相大人出来散心半路突然下起大雨才如此?这倒是罪过了,自己面前坐的可是宰相,伞儿哪里识得这种大人物,而且这种大人物还和自己饮酒。岂不是失了身份?
    夏侯玉礼笑笑,没有说话,他拍拍黑熊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黑熊从鼻子中哼出一股气,走了出去。屋子内气氛压抑,伞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说道:“民女不知是宰相大人……”
    夏侯玉礼拉起她,说:“如今这些礼节就不必使了,那些皇家才使,对于我与你来说是友,自当行友人之礼,今我不是宰相,而你是我友人伞儿。若是旁人问起,你就拿我来讲,是宰相大人让我如此说的,若是旁人不信,你大可让他来面我,我会迎接他的。”
    伞儿啊伞儿,你有如今也多亏了你那早就重男轻女抛弃你而去的爹娘,他们将一个还未满月的你抛弃在城墙之外,被一个老乞丐收养,你还不到四岁你那乞丐老爹被人打死了,你不得不流浪,当时你才多小,让你不得不流浪,受过太多的苦,吃过太多哑巴亏,现如今你与宰相为友,倒也是一桩好事了?
    伞儿苦笑,她拍拍桌子,只说了一句:“宰相大人也不能欠伞钱。”
    夏侯玉礼掏出钱袋,放在桌子上,转身而去。伞儿本想叫住他,找他钱,哪知此人如此,便收下。有人白给钱,还不要不是傻子么?
    “别了。”
    伞儿喃喃。她望天,雨停了,她也不需要到外面再去卖伞了。只好奔走,前往他地,这一别就不知何时再见宰相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应该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宰相大人,那个女子?”
    夏侯玉礼摆手,他试探过伞儿,并未见她有何不妥,只是个相逢的女子罢了,可是伞儿走路很轻,只湿半边鞋底,身上有些内力,看起来是有武功在身的。孤身一人很惹眼,论伞儿的话是没错的,但她万万不该在夏侯玉礼的眼前出现,更加重了对伞儿的疑虑。
    “派个人让他送那个姑娘好好出城,要放行,不能驱逐,明天我不希望她还在城中。”
    “是。”
    黑熊走后,夏侯玉礼叫:“向大人何必躲?若是想听就直接出来,不必偷偷摸摸的。”
    向秋的笑丝毫不减,被雨水冲去的热空气,倒在他抹水珠的动作下重新凝聚。他轻轻吐纳,身子热乎了不少。
    “宰相大人真是毫不给情面地就转身离去了,我本不过是想讨个说话的机会,哪知大人走的好快,追不上,只能找,看来找对了地方。刚刚和大人说话的是哪家姑娘?我可不记得宰相大人有洗好女子,看来到也挺畅谈。不过大人这番亲密倒也对姑娘不好,万一人家姑娘知道了大人的身份,恐怕会伤心的。”
    夏侯玉礼狠狠剜他一眼:“口无遮拦,只怕你才会爱女子,而我本无情,也不能有情。”
    向秋委屈,他道:“我是男子,当然爱女子,宰相这话说的,我见姑娘与大人投缘,才问。那知大人反而责怪了我,让我为难了。我不该多嘴,问大人私事。不过,”向秋突然严肃,“大人何苦自嘲自己无情?你若无情,这李国江山是不能在你的手中发展,大人,请收回这句话。我也许不会再问大人的私事了。”向秋走得坚定,那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夏侯玉礼知道,向秋所做只是在执行对李国的发扬,这也是他父母所希望的。
    轻叹,薄烟渐渐掩了向秋的身影,他的话是烙在夏侯玉礼心上的。可是此情非彼情,而是多情,滥情。他冷笑,他的情是不会向他人施舍,是让人来争取的。他的残酷无情是百姓的幸福作前提,他不会收回刚才的话,他不会后悔,若是以后责怪,那就怨他太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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