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发现了冯晟的不对劲，陈放松了手，绕到冯晟面前才看到他的脸因为憋气憋得通红，低下头慢慢地喘着气恢复过来。
    陈放被冯晟那副惨样吓得退后了几步，有点失措，“对，对不起啊。”他真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因为当初看乙妹示范的时候，甲哥每次都是面不改色扛扛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甲哥这是练出来的。
    冯晟不住地喘气，气还没喘匀，一看陈放那愧疚的模样，赶紧拉住他，说：“没事没事，好着呢，我好着呢，你别怕啊。”
    气还没匀还硬着说这么大堆话的下场是——喘得更厉害。
    “现在给我闭嘴！”陈放恶狠狠地说，“把气喘匀了再和朕说话！”
    “唔。”冯晟默默地咽下还想说出口的一大堆话，看着陈放轻手轻脚地走向阳台那边，然后贴着耳朵在墙边蹲下。
    诶——这不是搞基二人组专用的墙角偷听动作吗？
    冯晟挑了挑眉，刚陈放急着拉他回去，莫非是甲哥和乙妹有动静？冯晟郁闷地抓了抓头发向陈放走去，话说他不在的时间里乙妹到底给陈放灌输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看看，这货听墙角的动作多熟练多标准！
    陈放尽量地往墙边靠着，耳朵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不要多想。”
    乙妹伸手摸上甲哥的脸，像是安抚着他的情绪，声音却出奇地冷淡。
    甲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开口说，“我爱你。”又怎么能不多想呢。
    要不是他无意中发现了阿乙偷偷地改了志愿表，那么他们现在又会怎样，一个南一个北，相隔一千四百公里，正如他们心的距离。
    乙妹看着甲哥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突然想起了泰戈尔的诗。
    “爱不是占有，也不被占有……”
    一味的追寻，一味的占有，不过是男人的劣性，一往的征服欲罢了。
    甲哥惨笑，嘴唇苍白干裂着，似乎一瞬间变得颓废。指腹摩挲着乙妹的掌心，在徘徊于绝望与希望的灰色地带逐渐发热。
    “我的爱和占有，没有界限。”想占有你的全部，是因为我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你的全部。
    “起来吧。”乙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伸手拉起甲哥，任由他撞在自己怀里。
    “你没有回答。”甲哥把脸埋在乙妹的肩窝里，紧紧地抱着，却不忘执拗地问出一个答案。
    乙妹对上甲哥那坚定的眼神，有些无奈，只好说：“我会陪你。”
    “期限呢？”甲哥追问，眼底浮动着希冀。
    “不要再问。”乙妹伸手回抱住甲哥，心却感到十分的疲惫。这么久了，甲哥也该累了倦了。
    “哦。”甲哥不知道除了应一声乙妹之外还能说什么，心脏像是被千万个人撕扯着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