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源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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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旁观的队员们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长毛刺中洛斯的一瞬间,洛斯的身体突然如同撒在半空中的水一样飞散开来,伴随着这一过程的还有强烈的气浪,这气浪不仅将洛斯的身体吹散成一片粉末,更是从茫茫雪地中卷起了一团两人高的雪花,待到这亮晶晶的雪花落定之后,众人只看见守护沙克掷出的长矛扎在雪地上,旁边什么也没有。
    “巴尔巴!”沙克高举双手向着巴尔巴墙下跪,同时口中高声喊道,众人眼见洛斯在眨眼间消失在风雪中,也都心生畏惧,纷纷跟着沙克一同下跪。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队员发现了天空中的异样,他指着巴尔巴墙的根部叫道:“守护沙克,快看那是什么?”
    只见巴尔巴墙的墙根下有一座比它低矮得多的小冰墙,两座屏障像是隔开了世界一般,墙后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个迷。
    “那是莱塞勒墙,是先祖莱塞勒历经千难万险将白云之神的信物带给巴尔巴后,巴尔巴神为了纪念莱塞勒的勇气和毅力专门为他兴起的一座墙,”沙克激动地说,语气里充满了崇敬,“莱塞勒墙是我们与巴尔巴接触前的最后一条界限,也是我们的禁区,任何试图越过莱塞勒墙的人都会死。”
    “不,是那个,你看就在墙头上有个闪光的东西正向我们飞过来!”
    其他人也发现了那异样,只见在莱塞勒的墙头上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快速闪烁着,光点的频率越来越快直至最后变成了一束连续的光。
    眨眼间,红光射到众人面前,在沙克跪着的地面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沟痕。
    “巴尔巴不欢迎我们,他让我们马上离开!”
    沙克看着眼前的沟痕说道,众人先是大惊失色,继而纷纷向着冰墙磕头,这时沙克发现巴尔巴神画出红线时,把他们前两天捕获的食鹰兽隔开了。
    正当众人为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奇迹再一次出现了,那两头食鹰兽的尸体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缓缓托起似的悬浮起来,下面出现了一些像是火花一样的光点。在无形力量的托举下,食鹰兽被缓缓向着众人挪过来,在越过了那条让沙克紧张不安的红线后,力量突然撤去,两头巨兽被轰地一声扔在了他们面前。
    “感谢冰雪之神的恩赐,圣洁的巴尔巴不仅没有惩罚我们对他的亵渎,反而赐给我们食物!”
    沙克激动地欢呼起来,队员们也因为巴尔巴神的恩赐而欢欣鼓舞,一时间肆虐的暴风雪停了,久违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众人身上,高兴之余沙克似乎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呼唤。
    跑过来的是奈斯,他在部落中以跑得快闻名,只见奈斯踩着雪花一路飞奔而来,看见沙克等人后他跑得更快了。
    “图里亚队长派我来报信,我大老远就看见了那道光,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奈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沙克骄傲地回答道:“刚才巴尔巴显灵,他亲自确认了我们捕到的食鹰兽,是他给我们的恩赐。”
    “是真的吗?真的是巴尔巴显灵吗?”
    “是的,我们亲眼所见。”其他队员们都同声附和道。
    “那真是太好了守护沙克,这是我们部落第一次得到两位创世神的恩赐捕,我这边也从图里亚队长那里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奈斯说道,“我们捕到了三头食鹰兽,稍近一点的奥拉队长那边是一头,两个狩猎队只有一人牺牲。”
    听到这个消息队员们都激动得流下了热泪,经过三天的艰难奋战,付出了三条人命的代价后狩猎队终于为村庄带回了足够过冬的食物。
    两天后。
    狩猎队一路南下,经过了大约一个昼夜的跋涉之后他们走出了暴风雪的围困,此时此刻队员们站在高耸的悬崖上,身后依旧是风雪肆虐的极地冰原,眼前却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悬崖下的世界被一层薄薄的雪零星覆盖着,不管这边如何的寒冷,暴风雪都不会越过这悬崖,这是部落的老人们一代代传下来的经验。
    奥妙就在这悬崖下的山涧里,白云之神让温暖的泉水从地下喷涌出来,在山涧形成了一个常年温热的深潭,到了冬天霜雪覆地的时候部落里的人们就会搬到这温泉旁边。
    “奈斯,你赶紧跑回去报信,就说狩猎队带着收获回来了,”沙克说,“还要告诉他们,是巴尔巴神允许我们前往,部落从今往后都会受到两位创世神的恩惠。”
    “是的,明白了!”奈斯领命后撒开步子往部落聚居地跑去,看着奈斯远去的背影沙克心头猛然一惊,有个重要的问题等着他去解决。
    塔赫塔的死,要如何交代?
    虽说当部落勇士面临死亡的痛苦的时候,由同伴来帮他走完最后一程是部落流传多年的传统,但是。。。。。。沙克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麻布卷里的塔赫塔,心中百感交集。
    “你在想塔赫塔的事吗?”一个人问道,说话的是从小与沙克一起长大的、同为部落里勇不可当的战士的图里亚,“我听队员们说了塔赫塔的事情,你做的是对的,符合部落的传统。”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艾玛与他结婚不久塔赫塔就死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向她交代。”沙克哀伤地回答,图里亚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你忘了吗,部落还有一条传统,是你亲自把塔赫塔从痛苦中解脱出来送他去到白云之神那里,那么你有权继承他死后的遗产,塔赫塔没有孩子。”
    “也就是说?”
    “就是说你可以取艾玛为妻。”
    “按照规定的确可以这样,可是莱娅要怎么办?”
    “部落第一勇士选他的女人还需要顾及这么多吗,别忘了莱塞勒有四位妻子,”图里亚笑着宽慰他,“话又说回来,你跟莱娅结婚三年了,她可有为你产下一儿半女?”
    当狩猎队满载着猎物返回部落的时候还是受到了族人们最热烈的幻影,站在迎接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身体佝偻的老妇人,只见她手持象征白云之神的手杖,头戴着插满极地鸟天青色羽毛的华丽冠冕。
    “老妈妈,我们回来了,按照誓言带回了足够多的食物,但是。。。。。。”沙克站在老妈妈面前报告道,不想老妈妈伸出颤微微的手制止了他。
    “奈斯报告说狩猎队得到了巴尔巴的恩赐,是不是真的?”老妈妈盯着他问道。
    “是的,是巴尔巴。”
    不料老妈妈矮小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了令部众们惊诧的力量,她憋着涨红的脸走到沙克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手杖在沙克腿上狠狠打了下去,这一击的力道险些让年迈的她跌倒。
    狩猎队员们纷纷围上来,大家吃惊地看着怒火满腔的老妈妈。
    “你这个叛徒!”老妈妈敲打着沙克的后背责骂到,“真的是巴尔巴?我不相信,那个所谓的给了你恩惠的神,就是他才把我们的部落逼到如今这幅田地。”老妈妈举着手杖指着前来迎接他们的族人说,她瘦如枯骨的手臂在微寒的风中发抖。
    “老妈妈,沙克不是叛徒,是巴尔巴显灵将猎物送给我们的。”图里亚上来想要为沙克辩护,他的身材比沙克高出不少,在老妈妈面前更是如同巨人一般,但是老妈妈的脸上全无惧色。
    “这么说我要连同你一并算,别忘了巴尔巴的大雪让我们村庄今年的粮食全都歉收了,你这个时候却对他俯首称臣,还算得上是白云之神的子民?”老妈妈退后一步,只见她将手杖横着举过头顶,一声利和,“来人,把这两个悖逆神灵的叛徒抓起来!”
    乌拉一下一百多名手持骨刺的武士从人群后面冲上来,他们一定是早就得到了老妈妈的命令,事先就埋伏在后面。
    “我看谁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高大魁梧的图里亚前先一步取下了跪在地上的沙克背上的长矛,他挺着枪挡在沙克和那些武士面前,两眼燃烧着怒火。“守护沙克遵照誓言带回了食鹰兽,按照约定已故族长将由沙克继任,大祭司煽动族人围攻族长,难不成是要叛乱?”
    一直跟随沙克的狩猎队员们也都围拢了上来,十多名手持长矛的勇士背靠着背围在沙克旁边。虽说从数量上来说大祭司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沙克手下的勇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他们代表着整个部落的精锐力量,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村庄前的雪地上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最紧,看来同族之间的流血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就在这气氛的温度越升越高眼看着就要逼近爆发的时候,人群中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唤声打破了雪地的寂静:只看见一个留着栗色长发的面容姣好的女子从武士之间挤了出来,她不知所措地握住双手,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克面前。
    “塔赫塔呢,塔赫塔呢,塔赫塔呢?”
    发现保护沙克的十几人中没有自己丈夫的身影,她冲到勇士们中间想要挤进去向沙克一问究竟,却被高大的图里亚一把拉住了。
    “艾玛,对不起,我。。。。。。”沙克说,顺着沙克的目光艾玛注意到了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雪橇板,裹着塔赫塔尸身的麻布卷就在那里。
    艾玛的魂像是顷刻间被抽走了一样,她发疯般地冲过去全然不顾正在对峙着的武士们的目光,冲过去的时候雪地一陷,艾玛一个踉跄扑倒在雪橇前,地面上溅起的雪花落得她漂亮的栗色头发白花花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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