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薄幸如张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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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果然丫鬟带来一封崔莺莺的亲手书信给张生,信中只有一首题目为《明月三五夜》的诗文,诗曰:“待月西厢下,迎风半户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张生观后欣喜若狂,知她暗示自己,“玉人”云云,可不就已经默认自己是她情郎了么。想到此处更激动不已,再看信中,说道可等月光洒向西厢窗内之时窗户半开与之相见。此后自己便苦苦等待那明月照西厢的日期到来。
赵府众宾客听那扮演崔莺莺的戏子唱完“疑是玉人来”这句词时,更是有几人大声叫好,呼声中颇有调戏之意,赵俊杰也不以为意,喜滋滋的看着戏文。
花飞烟直看的心下扑通扑通乱跳,默默祈祷这对恋人能够成了这桩好事。
再说这张生,待到月中十五,明月照了西厢,便架着梯子爬上西厢崔莺莺窗口,果见崔莺莺窗户半开,欣喜之下不暇细想便从窗内进入。
进入房内,只见床上坐着一人,可这人那里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崔莺莺,而是她的丫鬟而已,并且见她神色颇为不善。
张生心里打了个突,还未等开口,便听丫鬟说道:“小姐稍后便至”说罢出门而去。
过了一刻,那崔莺莺满面怒容来到房间,开口便道:“你说自己并非登徒子,好色之徒,自己乃知书达理正人君子。那怎我一约你便到了?又丝毫不避男女之嫌?难不成你只是个伪君子么?”
张生只听的哑口无言。
崔莺莺道:“小女子感谢张公子多年前救命之恩,但你若是以救命之恩要挟于我,那也无法,我只得勉强嫁给你。”
张生问道:“那你为何写了那首情诗赠我?”
崔莺莺侃侃而谈道:“你之前差丫鬟带来那些淫邪言语说给我听,便只当我是个放荡女子罢,我也只得以此诗文试探与你而已。你对我家有恩义,我又怎敢当面拒绝了公子,你若要真心爱我,怎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为何不能三书六礼待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淫邪之徒,怎做出此等淫邪之事?”
张生只听的心灰意冷,羞愧无地道:“若行那三书六礼,采纳,问名品目繁多,只怕这婚事夜长梦多,将来定会出些岔子,再说这三书六礼行了下来,少说也得等个半年一年,只恐那时我已相思至死了罢。”
崔莺莺道:“所以你便早已等不及,差丫鬟跟我说些淫秽放荡之言么?”
张生听罢,再也不敢抬头看她,默默从窗户爬出,神情恍惚的回到自己住处,每夜里依靠窗前而睡,夜夜从窗外望着西厢崔莺莺的窗口苦苦相思。
花飞烟看到此处,在一旁默默叹道:“这崔莺莺怎不明白张公子心意呢。”
阿云听她这般说随即一惊,急忙道:“阿烟你还道这张生是一片真情么?他便是爱骗你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千万千万莫要被他骗了,否则你下场便跟崔莺莺一样了。”
花飞烟见阿云一面说一面摇头叹息,惊问:“崔莺莺下场很惨么?”
只见阿云努努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便知,花飞烟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继续观看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