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还未紧握的双手呈现出扭曲的形状。
    还来不及喝掉就已冷了的咖啡。
    被玫瑰花瓣静没还来不及呼救就已垂垂老去的灵魂。
    如同跌落在脚边的时钟，破碎的玻璃渣子，满地狼籍。
    那段时间，在每次被尹昊天折磨后的肉体发出巨大疼痛的抗议后的凌晨，我总是一遍一遍的问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没想到第二次和林雪寒见面，是在探监室里。
    向林雪寒要了一支烟点上，身上穿着深色的囚服，长久的审问使韩夜脸色苍白，下巴已有一些浅色的胡渣，桌子上印着窗户上防护栏的影子，一明一暗，一道又一道。
    “夜，你知不知道你在。。。。陪睡以后。。。。那个男人就被杀了？他前几分钟出了宾馆，后几分钟你也出去了，又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你的嫌疑很大的。。。。。我给你请的律师。。。他说他没把握。。。。。”林雪寒尽量平稳住自己的语调，可是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雪寒，我那天出去宾馆。。。其实就想在你的别墅外面看看你。”韩夜缓缓的说。“我没杀人。”
    “我知道，夜，我知道的。。。。。”林雪寒伸出手握住韩夜放在桌上紧握的拳头。
    韩夜看见林雪寒穿过桌上的斑斑痕迹握住他的手，轻轻的却异常坚定，那一刻，韩夜告诉自己，我谁也不信，我就信林雪寒。“雪寒，当警察审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该回答是韩以陌，还是。。。。。。韩夜。。。。。”
    林雪寒低下头一滴滴的眼泪往下掉，他想止住的，可是却还是任由它往下掉。
    “夜，我爱你。”
    “恩，我知道。”
    当一个陌生男人坐在韩夜对面的时候，韩夜觉得熟悉却实在是想不起来。
    “以陌。。。。。我是昊天啊。。。。。我是尹昊天啊。。。。。”
    韩夜皱皱眉头，“我不认识你，还有我叫韩夜，不是韩以陌。”无视尹昊天惊讶的目光，“你来有什么事么？”
    “韩。。。。夜。。。。？”尹昊天略带疑问的口吻惹得韩夜很不痛快，“请把那天详细情况和我说清楚，好么？你真的。。。。。。真的在当MB么？”
    “是的，因为我需要钱，我要活下去。”
    该如何诉说心里的痛？尹昊天不知道，当初那个天之骄子，独断自我的韩以陌。那个在公司破产，奶奶去世都不曾恐惧慌乱的韩以陌。那个从来冷漠的韩以陌，为了“活下去”就去卖自己，卖给不同的男人。
    还把自己彻底的遗忘了，韩夜？多么可笑。
    当初的那个念头究竟是错了，当初买他5年，从来不知道韩以陌是以爱之名心甘情愿的，错了，自己是错了。
    “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我没结婚，我爱你。。。。。”尹昊天看着韩夜，“我一定救你出去。。。。我一定对你好。。。。”
    “可我不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