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相离 第十二章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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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家时,已经晚上六点天色已经暗了,但貌似从早上出门后至此他都还没回来。看着空荡荡到房间暗叹了声庆幸,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草草去厨房煮了些东西吃了,便在他卧室房间的门口徘徊着。后来终于下决心推开了门找到了衣柜。看着衣柜里清一色的男装,然后就无语的杵在了衣柜前。盯着身上破旧还有些脏乱的衣服,最後终于咬咬牙从衣柜里取出了件白色的衬衣。然后去浴室花了大半个小时洗了个澡,虽然在阿婆家也时常有洗,但终究是条件所限加上天气寒冷,每每都匆匆收拾了下,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泡个澡了。但同时又担心他此时回家,便又急忙出来了。
洗完澡后实在无聊,便在他的房间里到处徘徊。走廊右边是卧房和浴室,左边便是书房。打开书房的门,里面满满的都是书。但大多都是些医书,有外科内科甚至精神科都有,另外还有少部分其他方面的。直到书架的最底层有几本看名称有些像小说,正准备去取一本来看看打发时间时,目光却被一本黑色皮质外壳的笔记本吸引。它放在底层的最右边,若非一本本细看,确实容易被人忽略。
伸手抽出笔记本,它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可是表面确仍旧光洁如新没有覆盖上灰尘,看来他应该是个有洁癖的人。随手翻了几页,原来是本日记。大概是他幼时写的,笔迹还有些稚嫩。每个人都有不愿被别人触及的隐私,虽然对日记里的内容还略有些好奇,但一想到不久还是会离开,便没了兴致伸手将它放回了原处。突然一个东西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原来是张相片隐约是两个小孩。随手从地上捡起准备放回去时,却被无意中看见的相片后的一排小字吸引住了目光。“阿言和小菲永远不分开。”看着有点歪扭的字迹我抿唇笑了笑,却在翻过来看到那两个手牵手的小孩时惊住了。那个男孩应该就是言华十二三岁的样子了,我震惊的是那个看起来七八岁就生的很美丽的女孩,熟悉的眉目让我一时停住了思考,她竟然是我老的熟人。
“蹲在哪儿干嘛?…”平淡中透着审问的语气从书房门口传来,让我一时慌了神。看照片太过入神,竟然没有听到他进门的脚步声。
“太无聊了,来找本书看看…”急忙伸手抽出本旁边的书站了起来,从书桌后绕出来对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欲盖弥彰的盯着他的眼睛说到,语气中还带着丝丝颤抖。
“你…”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的脸色瞬间透出可疑的绯红,目光深邃漂浮不定最後落到了我手里的那本书上。
“你…”我低下头准备看看拿了什么书让他如此脸色大变,结果突然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他的白衬衣,就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衣服虽说有些宽大盖到了臀部以下,但笔直修长的双腿就这么暴露在灯光之下,脚上还套着他同样大号的拖鞋。
“你转过去!…”慌乱中我急忙又绕回到了书桌后,低垂着头对他大声吼道。
“《基督山伯爵》,你竟然有这样的品味?…”他调侃般的说着,笑了笑然后关上门走了。
我正在纠结要怎么出去时,门口又传来了他的脚步声,我又急忙死死盯着门。
打开门头都没转过来,他就随手将一个塑料袋对着我扔了过来,然后关上门又走了。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套女装的冬季连衣长裙。穿上衣服出去时,他已经去浴室洗澡去了。
徘徊了好几圈,对着他卧室那张床发呆了好久。最後终于还是咬咬牙脱了衣服爬到了床上裹着被子。伸手关了灯。
他从浴室出来时便进来了房间,随手开起了灯。看到躺在床上的我时,明显感到诧异。只见他怔愣了一阵后又关了灯,慢慢的从柜子里取出了什么东西就关门出去了,没有了动静。
其实我根本没有睡着,整个过程我都只死死闭着双眼。感受着满身的冷汗,原来我还是会害怕啊。在这之前不是都做好准备了么?不是说完全不在乎么?终于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想到了心心念念的祈,想到了那个虚伪的跪在我前面让我嫁给他的人,想到了那张照面里熟悉的小女孩的脸,最後还是想到了那一刻紧紧抓着他衣服求他带我走。如果那是种下的因,那么这就是我应该承受的果。终于还是这样做了,可是为什么?在我这样下定决心之后,为什么你还是走了呢?这样算什么?注定要让我内疚,让我欠你的么?
已无力再思考什么,只在这满身的疲惫之中沉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