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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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邵大皇子赵泽端来到那天,临阳城万人空巷,老幼妇孺都挤在端午门外想要一睹北邵大皇子的真容。
南卫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更不要提如今还是要将安宁长公主嫁与外邦这等大事。
待赵泽端带着聘礼参见过惠灵帝,又与吏部定下吉时后,午膳时间便到了。而赵泽端也终于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安宁长公主。
两人见面自是免不了卿卿我我一番,看的在场众人俱是好不尴尬。只有叶王老神在在地品着侍女端来的茶点十分惬意。
午膳时惠灵帝提起北邵风城边境军营异动之事,大皇子面露尴尬地斜了眼叶王,嚅嗫着不知说什么好。
惠灵帝以为他有难言之隐,便旁敲侧击地问此次异动是不是针对南卫。
赵泽端再次瞄向叶王,见叶王目光闪躲不愿与自己对视,便起身向惠灵帝一拜开口说。
“皇兄大可不必担心,北邵风城附近军营此次异动皆是受我指使,我也是被迫无奈才出此下策,望皇兄体谅我一片痴心。”
惠灵帝也不痴傻,见那赵泽端开口前一直向叶王方向瞟,心中便有了几分计较,待赵泽端说完,惠灵帝大笑三声,指着叶王问赵泽端。
“这主意可是叶王为你出的?”
叶王见隐瞒不过,只好放下银箸,起身请罪。
“臣有罪,请圣上治罪。”
叶王这一跪,安乐长公主和赵泽端哪里还看的下去,也立即下跪请求惠灵帝开恩。
惠灵帝自是没有治叶王的罪,他们这行人起身后继续用膳时惠灵帝却想起那晚做的梦来。再看着眼前这对佳偶,惠灵帝打算找个时间和叶王商讨,毕竟距离岁末只有短短四个月的时间了。
赵泽端只在临阳呆了三天,第四日便带着安宁长公主返回北邵,叶王奉旨前去相送。
高头大马载着安宁公主的马车走在队伍中间,叶王和赵泽端并排骑着马走在队首。随行送亲队伍五百余人,乍一看也蔚为壮观。
送亲队伍一路走一路停,七八日还未走完一半路程,惠灵帝急召叶王回宫的圣旨却是先到了叶王手中。
信使将圣旨送达后等待叶王的答复,安宁长公主却凑到夫君处打趣叶王。
“我听闻皇兄对叶王极其宠信,叶王养病那几年皇兄为叶王在御花园建了座地藏王菩萨庙,日日前去跪拜,让我们以为叶王真的已经战死沙场,原来竟只是为了让叶王安心养病而用的障眼法。”
安宁长公主对未来的夫君讲述着叶王和惠灵帝的趣事,赵泽端却隐约从三弟赵泽渊那里得知了一些叶王的境遇,因此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做声。
草草打发走信使,叶王继续与长公主一行人北行。当夜抵达一家驿站借宿,待众人食过晚饭均已歇息后,叶王的屋门突然被扣响。
当适时叶王还未睡下,便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北邵大皇子赵泽端。
将人迎进屋内,叶王点起油灯。
但见那赵泽端衣衫端正全然不似自己这般只着中衣,叶王便知他定是心中有事才无心休息。
果然,赵泽端也不再与叶王含蓄,开门见山地说。
“我三弟自小于我亲厚些,叶王的事他多多少少也曾对我提起过一些。我知叶王曾于五年前诈死,本意是想退隐庙堂,远离惠灵帝。只是天不遂人愿,走到如今这步,我见那惠灵帝对叶王步步紧逼,怕是如此下去,叶王将难以自保,又观之叶王绝非是甘愿雌俯于他人身下之人,故前来打探叶王是否有妙计脱身?”
叶王沉默半晌,徐徐说道。“炅明既然已将我的事情告知与你,那便是他极其信任你。炅明年幼时曾随我一同拜师学艺,我与他兄弟感情笃深。他唤我一声翌韫,正仁兄是他的家兄,年长于我。不如也如炅明般唤我一声翌韫便可。”
见赵泽端点了点头,叶王继续说。“实不相瞒,我也正为此事苦恼。”
“不知翌韫可否想过趁次机会脱身,来我北邵躲躲?为兄虽不得父皇宠爱,但要保翌韫应无大碍。为兄并无他意,只是叶王帮我达成多年来的夙愿,我亦是想报答翌韫。如翌韫不愿来我北邵,待脱身后天大地大何处皆可去得。”
赵泽端话已说到此种境地,叶王周丘叶便觉此生有这样的刎刭之交也属人生一大乐事,同时,叶王也明白,正因为肝胆相照才不能将此等密友推入火坑。
“正仁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我尚有父母和阿妹仍在惠灵帝掌控之内,他们虽不是翌韫的生身父母亲姊妹但对我一只视如己出,如我逃走恐累其受苦。”
“再者,惠灵帝策无遗算,我助你娶回长公主之事他一眼便能看清,你若助我逃离怎会瞒过他的法眼。”
听翌韫如此分析,赵泽端心中疑窦丛生。他心想:莫非这翌韫也对那惠灵帝有情,却出于同是男子羞于承认,才找来这些借口搪塞于我?
他心中这般想,口中也婉转地问了出来。
“翌韫五年前逃走时怎的无这般顾虑,莫不是还有难言之隐?”
叶王见再无隐瞒的可能,只好叹气如实相告。
“正仁兄只知我躲着惠灵帝,却不知我为何要躲。想必炅明也不会将此等关乎我性命之事讲与太多人听。”
“翌韫如果信得过为兄,大可不必顾虑。为兄定为你保守秘密。”
就这样,北邵现今的大皇子赵泽端,未来的仁治帝如听传奇的话本子一般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得知了关于古黎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