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行踪曝露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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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爷听后大喜,他本是粗鄙之人,十几年前倒卖马匹赚了些钱,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索性为军队专门养起了战马。
    马群不适合生长在城里,反倒是这丰安城雨水充沛,草地茂盛是个养马的好地方。于是他举家迁到了丰安,这一住就是十多年。
    张家人丁单薄,到张老爷这脉只得一子,名茗礼。很多人都劝说老爷再纳几房小妾为他张家开枝散叶,可惜都被张老爷以伉俪情深之由谢绝。
    谁知去年一直体弱多病的张于氏竟被诊出怀有身孕,这下可把张老爷吓的不轻。要知这张于氏已经三十有二,平时深居简出每年还都要喝几副药。有孕一事于她确实称不上喜事,前来探诊大夫都摇着头暗地里开出堕胎药。
    张于氏却是将煎好的药往地上一摔,难得硬气地坚持要把那孩子生下来。张老爷知她是觉得愧对自己,劝慰许久也没什么成效,眼见妻子肚子一天天胀大,张老爷愁的整夜睡不着觉,不足月余头发白了近半。
    家庭动荡之下,孩童自然也不能安生。叶温作为张茗礼的教习先生自然发现这段时间张茗礼十分不对劲。终于在张茗礼再一次背不出叶温为他布置的课业,叶温细细询问之下才得知此事。
    回到家中翻出藏了好久的瓷瓶,叶温将它交给张老爷,叮嘱他每月给妻子喂一丸,喂足十个月,保证大人和孩子平平安安。
    叶温来到丰安城也有三年之久,期间一直受张老爷恩惠。张老爷经商多年,隐约知道这位外乡人可能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却也明白他并无害自己之意,索性也没有追问盘查。
    药收下来后他按照叶温的嘱咐按月给妻子服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前来诊断的大夫就惊奇地发现张于氏的身体竟然一改之前病态,连腹中总是坐不稳的胎儿也开始如正常胎儿一般开始发育。
    张老爷这才觉得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同时却也对叶温的来历有了推断。
    将怀中的儿子递给身边的奶妈,张老爷坐在叶温身旁的木椅上,踟躇半晌开口却是让大儿子帮他去后院书房取来文房四宝。
    见大儿子离开前厅,张老爷起身跪下来连磕三个响头。在叶温惊讶之际,张老爷抬头低声呼道“叶王。”
    只见叶温面色大变,没有像往日那般去搀扶那跪在地上的张老爷,说一些或是推辞或是客套的话。再开口叶温却是问道。
    “张老爷怎知我身份,我自认为三年来并无破绽。”
    张老爷见叶温坦率地承认了真事身份,也不隐瞒,将自己的猜疑一一道来。
    “三年前您牵着踏风来到丰安城,我是养马之人,一生大半时间都于马朝夕相处,怎会认不出您的马是匹千金难求的好马。再说,您这匹马还是生于我家马场,两岁时被本地官吏选中,听说是送给当今圣上祝寿。我养马,更加爱马,如此好的马百年难见,后来我偷偷打听此马下落,得知它在寿宴上被圣上赐给了左丞相。”
    “南卫谁人不知左丞相,想这叶温是取自您的名和字吧。”
    “我以为自己隐瞒的够好了,今日听你说来竟不知有这么多的纰漏。”叶温苦笑着抬手抚了扶额头。
    “开始,我也觉得只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叶王的坟还立在国都,受万人敬仰。直到两个月前,来我马场取马的人说去年年末圣上将身边多数暗卫都派出去寻人,暗地里说是缉拿要犯,其实看过画像的人都知道皇上所找之人正是五年前死在宿封道的左丞相,也就是后来被加封的叶王。”
    “我这时才肯定您就是叶王,也隐约猜到您为何要诈死,隐姓埋名住在这辟壤之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古如此。我张某人虽贪生却并不怕死,您对我有恩,对南卫百姓有恩,我纵一死也要保您周全。”
    言罢,张老爷又磕起头来。叶温起身将它搀扶起,按坐在木椅中,转身也坐下,考虑半晌后才徐徐开口。
    “您有所不知,我当年诈死之前,早将一切安排妥当。唯独放不下家姐,她为人直率没什么心机,我怕她独自在宫中受人欺辱或遭人陷害便将我从不离身的一块玉石留给她,并告知如果不幸遭到他人暗算被圣上降罪就将此物取出呈给圣上,圣上见了此物便不会再怪罪于她。”
    “可惜此物世上仅有一块,我将其赠与家姐,顶替我诈死的尸体上便没有了此物。圣上何等聪明,见不到此物只当是不慎遗失,可若是在家姐处见着了,静下心来细细推敲再盘问家姐几句定能猜到我是诈死。”
    张老爷只是抱着颗报恩的心,却并不知此间种种,而今听来,这叶王却是透露着几分束手就擒之意。
    “叶王,臣可以给您提供马匹、食物和钱财,您马上起身,逃的越远越好。”得知此处保不住救命恩人,张老爷站起身就要准备东西助周丘叶逃跑。
    刚起身走出两步,张老爷发现衣袖被叶王拉住。他满脸疑惑回过头去看,只见叶王正面带微笑地对他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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