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魂归异世 重新开始 第一章家族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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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季节,草长莺飞,春风习习,李阑观躺在后山的草地斜坡上,鼻间里都是青草的味道和泥土的腥气,耳边听着不远处田埂上农夫的吆喝声,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李阑观闭上眼睛,舒服的都不想再动一下。
重活一世,因为没有灵根而被父亲嫌弃,还未满月便早早的把他扔在李家偏远的小镇上,嘴里说的是给予家产,实则就是抛弃了他。不过他也不怨,这里安宁静谧的乡村生活正是他所向往的,前生被困实验室,自由便是他最大的奢望,没想到今世倒是圆满了这个奢望。
正要进入梦乡,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李阑观回头一看,正是他的随身小厮,只不过因为不喜有人跟随所以命他在家中待着,没想到竟然急匆匆的过来了,难道有什么大事吗?
正想起身问询,腿间一咯,一个硬物咯到了他,李阑观低头拾起,只是一个木质的牌子,虽然心里疑惑这儿怎么有个木牌,但是小厮急匆匆的过来必有大事,所以便把这个东西随便放入了胸/口。
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一眼就看见他家少爷坐在草地上朝他看来,没有再叨叨少爷没有一点身份意识,他今天可是得了一份大差事呢。今天他竟然接待了一位贵客!
跑到李阑观面前,急声说道。
“少爷,家族来人了,吩咐我来寻你!”
什么!家族来人?!难道父亲想起他了?李阑观心里一惊,然后没有想太多,起身掸掸衣裳沾上的泥土,按下冒起的心思和小厮一同往家中走去。
走过干净的石板路,绕过绿油油的小树林,建在镇中尽头的家宅就映入眼前,外面停了辆马车,套着缰绳的白马正不屑的踢踢蹄子,喷了一个响鼻,李阑观心里一沉,一个不可能的猜测重新浮现。
果然,堂内正有一人不耐的四处走动,看他周身强健,气度不凡,便知是家族内的武者高手,只是不知这样一个高手为何来他这被父亲遗忘了的地方。
“听闻客人来临,又有失远迎,张琦倒杯茶来。”
家中伫立的奴仆躬身一礼,退下准备热茶。
李强见李阑观前来,也不施礼,只微微的倾身点了点头,一旁的小厮看了后很是气愤,区区一个家族的下人,再倨傲也不能对少爷无礼!下人就是下人,少爷就是少爷,古往今来人人都知的事,怎么就因为身怀功夫就不行礼呢!
李阑观照样回礼,轻轻一眼,安抚了为他气愤的小厮,其实他那样也不失礼,因为他是后天高手,有能力的人自然比平常人多了些许特权。
见李阑观回礼,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他是后天武者就一副热络丑陋的模样,顿时李强心里对他就有些赞赏。
安宁镇是什么地方?李家不说,就说分家子弟也没有那么偏远家宅,更别提宗家,李家是柳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里顶多就是分家一处地方的小庄子罢了。
但凡受宠的子弟都不会被派到这里来,这位庶子不得宠也没能力想来也没什么大用,但他刚刚出言虽没有家族内那等好茶但礼数却不差一分。
虽然只是一个婢女的儿子,但没有沾上母亲那爱攀龙附凤的性子倒也不错,双目清亮,一看就知不是个阴狠的角色。
李阑观腰背挺直,一身青衣很是柔和,漆黑的双眸中一片的清亮,唇畔含笑,眉眼端正,气质喜人,虽然13岁的年纪身体有些瘦弱,但也不失风度,这样一位让人一眼看去就如沐春风的少年,相比也没人会对他产生一点厌恶之心。
李强暗自点了点头,眼中深藏的不屑也减淡了些,这样的人,即使没有灵根日后也定是不凡。
他咳了咳嗓子,神情很是肃穆。拱手行礼的姿势不伦不类,对比他严肃的口吻,倒也有些可笑。
“李少爷,家主命我带您去柳城,宗家来人招收有灵根的族内弟子,各处的家族子弟都要前往,您现在就前行吗。”
李阑观挑了挑眉,他重生的这个世界是个修仙的地方,全民趋之若鹜,他原本还打算在这里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没想到父亲却突然下来这么个命令,他就算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而且父亲也想起他来吧,刚刚那后天武者特地说出各处子弟都要前往,不就隐晦的提醒自己不要一回到家族内就沾沾自喜,召回来的不止你一个,万万不能得意忘形。然而他刚被生下来的时候不是测试过没有灵根吗。
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再则,若有灵根,修炼一番又如何,身具天赋而不修炼则不就暴殄天物了吗。说不定他这异世之魂,也有上天垂怜。
李阑观心思一转,已知自己无路可退,便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那便麻烦了。”
这位少爷如此干脆利落,李强也很高兴,他就怕又来一个自持身份,支支吾吾不愿走的少爷。到底是家族里出来的,跟分家的就是不一样。
李阑观收拾了些路上吃的干粮和换洗的衣裳后就出了大门,李强坐在马车前面驾马,不断敲击着木板,心中已是微微不耐烦。李阑观掀开门帘弯腰进入马车里面,他知道一个后天高手为一个普通人驾车的憋屈,但是谁让他是个奴仆呢,奴仆就得有奴仆的样子,甭管是怎样的高手。
车轮滚滚,李阑观放下门帘,遮盖住他望向屋子的目光,从他坐上这马车起,他就再没机会回来这里了,养育了他13年的地方、给了他13年温暖的地方、可以任他逍遥的地方,已至身后。
他的母亲,一生中争宠无数,斗正房,斗姨娘,甚至将别人的孩子害死,却不曾想到正是他这个儿子夺取了她的余生。
还记得他睁开眼睛的那刻,血满双眼,所视之处皆为刺眼的红,耳畔响着女人惊慌的声音,从低声到高音,从轻喘到惨烈,不过一时,戛然而止。
轻轻摸索着今早在草地从里找到的木牌,感受着它冰冷的温度,唇边,漾起没有感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