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老夏和可儿都在，一如既往地，一个在看书一个在打游戏。我看见了桌上的那份注资协议，提起笔之后草草就把它签了。然后拨通了尤佳的电话。
    “那份协议我签好了，你过来拿吧。”
    “周一吧，我下二回北京。”
    “你现在就来吧，我想出去喝酒。”
    “啊？发生什么事了？”
    “你丫的到底来不来！”
    “来来来，你在寝室等着啊。”
    不一会儿，尤佳敲门进来了。不过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立新。带着那份协议，我们一起去了桥南街的一家酒吧。
    “你也来了？”我对立新说。
    “你俩办事向来没谱，这么晚出来我不放心。”立新这句话换来的是两个狠狠的白眼。
    “我打赌你心情不好和李泽轩有关。”
    “不只是他。”
    “还有谁？唐肖？”
    “不是，何坤，我表哥。”
    立新和尤佳对视了一下，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尤佳脸上马上一副猥琐，立新则皱起了眉头。
    “不是吧，这么狗血。”尤佳浏览了一眼协议，确定没问题后装进了随身的公文包。“要不你，李泽轩，何坤和荣展四人行得了，一女侍三夫！多和谐。”
    “去死吧。我现在还在纠结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尤佳好像还有什么想说，被立新拦了下来。立新接着说：“小羽，我们觉得在荣展的事情上是你先不对。我觉得这是你们两人沟通不畅造成的。”
    “你在念十八大报告呢。这么正经。”我抿了一口酒，笑着对立新说，“我们的关系和你们不一样，两个人在一起高兴就处，不乐意了拉倒。没有什么沟不沟通的。”
    “你还是不肯承认，你俩早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尤佳说。
    “还能多复杂，以我现在的智商，根本不可能搞清楚感情这事。这事水太深，比国际期货还深。”
    “是么。这么简单的事，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这不是刚好吗？”尤佳继续说。
    “好个屁，要是这么简单，那荣展怎么解释，何坤怎么解释。”
    “因为你俩都是智商超群，情商欠费停机那种。”
    “那就说明不合适啊。”
    “擦，那你说你和谁合适。”
    我大口喝掉一杯啤酒，把酒杯磕在桌子上，说：“和谁都不合适。”
    当晚喝的酒并不多，主要是因为立新在，我就没能灌倒尤佳。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意识到公寓已经锁门了。立新他们国防生公寓不锁门，于是立新带着尤佳回学校了。我没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只好掏出手机，决定今晚的归宿。通讯录里，荣展、李泽轩以及何坤的名片都有照片，估计是和社交网站同步了的结果吧。为这才意识到，他们三个的脸庞是如此的相似，都是一样的棱角分明，一样地冷峻缺又透出英俊。我的手指来回在这三条名片之间来回滑动，最后手一抖，拨通了荣展的电话。“喂？”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标准的播音腔。
    “……”我用沉重的鼻息回应了他，似乎有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思。
    “喂，小羽你在哪儿？”
    “小羽也是你叫的吗？”酒精的刺激让我口齿稍微有些不清，最后的尾音忍不住地发颤。
    “你怎么了？”
    “我在桥南街，哈特这儿。”
    “你等着。”我听到电话那边大衣披上身的声音。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走出酒吧，外面是呼呼吹着的寒风，这寒风预示着东北春天的到来，北方的春风刮得浩浩荡荡，好像要荡涤走沉闷了一冬的晦气。
    没过一会儿，一辆在雨雪天也擦得干干净净的凯美瑞就停在了我面前。荣展从驾驶座下来，虽然没穿制服，但是一身直直的西装还是让他看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上车吧，别冻着。”见我没动静，荣展直接过来拉着我的手腕，给我打开了车门。我依稀记得，李泽轩只敢拉我的袖口。
    “今晚寝室回不去了吧。”
    “恩。”车内的暖气逐渐驱散了手脚冻僵的麻木，我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酒劲已经退去。
    “那今晚住哪儿？”荣展的声音里也有颤抖。
    “你说呢？”我一边说，一边点了根烟。他盯着我顿了一下，然后替我抽开了烟灰盒。
    车行驶在西大直街上，我不知道荣展打算去哪里。我习惯性地会去记住自己刚走过的路，但是这次我给自己开了个小差。也不管荣展会把我带到哪里，只是一味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直到车内的空气都被我熏成了雾霾状，我们才到了目的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