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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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痕(25)
我和银狼异口同声,有些愣,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停滞。死也想不到,这种时候仓玡会来帮我们。
仓玡挡掉一剑冲我们喊:“再这样下去会引来官府,到城郊去!”
他自己带头朝着人较少的洛阳城郊去了,我们虽搞不清他为何会来,但还是跟着去了。
人被引了过去之后,都跟小强一样,打不退。他们人多,并且是有备而来,我们这样下去很吃亏。
“灵蝶迷阵你练了吗?”林芷霄靠近我问。
我说:“练了,但是真气不够,布不了多大的阵。”
“没关系,我把真气输给你,你结印!”他说一只手抵在了我背上,另一只手抵挡着敌人。
我双手结印,当大片大片海蓝色涌出时,我体力透支,倒在了林芷霄怀里。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似乎是在客栈里。但又不像,一般客栈是不会用这么好的木头做床的。我看了眼睡倒在我床边的林芷霄,不忍心叫醒他,我又准备睡过去。
“罗裳,你装什么睡,你的呼吸频率变化我可是听得出的。”林芷霄凑近刮了下我的鼻子。
我睁开眼说:“大半夜的让我睡会。”
“我也要睡。”他笑着说。
我说:“那你去睡啊!”
“没多余的房间,我今天就跟你睡了。”他作势要脱衣服。
我忙说:“你别闹,这是哪?”
“仓玡家。我可没闹,我又不会对你怎样,你担心什么?我林芷霄可是正人君子,天庭所有神仙都可以证明。”他边说边脱鞋。
“你放过我吧,让别人知道了不好!”
“你罗裳是我老婆,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别人能说什么?”他边说边爬上床把我揽进他怀里。
我挣脱不得,双手被他捉住,他威胁我说:“别动,再动当心我强奸了你!”
“你……当心我叫人来!”我可不吃硬。
“那你把大家都叫过来看看好了。”他笑得那个叫一个贼啊。
我不动了,他也就放开我的双手了。他说:“不就是跟我同床共枕吗?瞧你高兴地脸都白了。”
“这里怎么会是仓玡家?”我不理他的话问。
“谁知道,他似乎在洛阳有这套房子。”
“他怎么会今天帮我们?”
林芷霄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说:“还不是太担心你了,一把你带到这就什么都没问一直守着你。银狼应该知道,明早你去问他就是了。”
我说:“我总觉得仓玡怪怪的,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他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狠困,老婆乖,睡觉。”他闭上了眼睛。
月光洒了进来,倾泻到他脸上,泛起清冷的光芒。俊俏得不真实的容颜,像画一样。我忍不住在他嘴上啄了一下,他按住我的头回了我一个冗长缠绵的吻。
“讨厌!不是说要睡觉吗?”我轻锤了他一下。
他捉住我的手说:“不知道是哪个色女看我长得太帅忍不住偷亲了一下。”
我脸一红,不说话了,转个身背对着他。他抱住我,不久就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我也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后,问起了仓玡一直以来我不明白的一些事。他才说起了这几年他的变故。他的妻子在一次武林大会上被重创,回来不久就病逝了。自那之后就一直住在洛阳,性子也变了。
“你的妻子是哪位?”阮弦问。
“白璃。”
那时我们正在吃早餐,林芷霄听到仓玡说这个名字似乎噎住了,捶胸顿足半天,喝了杯水才缓了过来。
他一缓过来就问:“那使鞭子的小丫头已经嫁人了?还没了?”
“你激动什么?”我白他一眼。
他说:“几年前,她差点淹死在镜湖理,我看她可怜就救了她。那时候她还很小,没想到这小丫头已经……唉,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他叹了口气。
“你的头发可不白。”银狼说。
仓玡说:“她总说她当年是被湖里的神救了的,没想到是你。”
“你妻子是白璃,那你不就是江湖百晓生?”阮弦吻。
仓玡点了点头。
这回换银狼噎住了,喝了口水说:“就你这笨小子还江湖百晓生?那我不是可以去当文曲星了?”
“那你知道罗家的事吗?”我连忙问。
他说:“你们罗家的事时间已经隔了很久了,关于魔书的事很多很复杂。不过,要说离现在时间最近的事当属十几年前的。”
“什么事?”我问。
“罗忆月当年负气回到原来的世界,是因为她被人骗了。”
我皱了下眉头,问:“被谁骗了?”
“天火教主乔琪,他们之间的感情当年是闹得武林众人皆知啊。不知这罗忆月是你的什么人?”仓玡问。
我说:“她是我娘。”
我心里对姓乔的越发不喜欢了,竟是他当年负了我娘,怪不得会良心不安把地图给我。
“这次魔书被人发现又是什么原因?不会是姓乔的透露出去的吧?”银狼问。
仓玡摇了摇头说:“那不能断定,乔琪十几年来很少离开天火教总教。对于他的品性,我不是很了解。要知道罗家的人重现江湖有狠多途径,包括罗家圣兽银狼出现也是一个标志。”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咯?”银狼顿了一下又道“长太帅让人过目不忘也不太好啊~”
我们丢了几个白眼给他,我问仓玡:“你怎么会帮我们?”
“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要我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你可否对魔书一事保密?”林芷霄问。
“那是自然。”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去了寻罗家旧宅,仓玡有事要办就没一起来。在洛阳的日子,我们就暂住他家了,他也很欢迎。
在寻旧宅的路上,银狼说起了仓玡说过的。银狼问他对魔书有没有兴趣,想不想替他妻子报仇的时候。仓玡说他妻子的死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学艺不精。别人也不是故意,也帮着寻过医求过药,他也不怪那人。
较之之前初遇时候的他,他的确是稳重了许多,也淡泊了很多。人都是会随着身边事物的变迁而改变,谁都逃不过。
我们在洛阳西面较为偏僻的地方找到了罗家旧宅,没有地图和银狼的辨认的话根本不会这里曾经住过拥有仙家血统的罗家。据说我们家当年是出能工巧匠的,锻造的首饰武器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如今,我站在那狼藉一片的宅子中,满心凄凉。
究竟是为了什么,罗家要造这本书?
我们分头到各个地方去找线索,这宅子还是挺大的。我走进了一间房间,里面有很多书都散落在地上。我拾起来看,大多是寻常的书,四书五经什么的。我就到处看了看,不知踩了哪块砖,右手边沉重的石门开启的声音传来。我被吓了一跳,看过去,是一间小的石室。我走进,石室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张纸。那纸张,似乎是现代的A4打印纸,字迹也是打印的。是一些鬼画符一样的字符和英文标的读音,似乎有点眼熟。
我立刻拿出了魔书,翻到最后一页一一对照。书上的和纸上的字竟是一样的,我喜得连忙读了起来。
“DiMaRing……”正在我纳闷怎么读起来像日文时,我眼前一黑,我用我最后的知觉抓紧了手中的书。
梦痕(26)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被周围的景象吓住了。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吗?难道我太想家了,做梦了?我掐了一下自己,会疼,我真的回来了?!房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魔书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窗外太阳缓缓升起。
难道,我刚才所有经历地都只是一场梦?
我看了眼自己身上地衣服,还是原来的蓝色衣裙。腰间地白玉扇坠和头上地簪子都还在,刚才地经历肯定不是梦,也不可以是梦。是我念的那些字符让我回来了!
我从床上下来,连忙用纸笔记下脑子里还留着的那些字的读音,也许我还能回去。
我翻开那本书,里面的奇迹般地出现了字,好几页字。
镜湖水边逢天缘,三生石畔书血盟。
……
将军府遇到风轻扬。
……
瀑布边遇到受伤的苍龙林芷霄。
……
与苍龙缘定三生
……
这……这……这是我的故事!
看着看着,泪落下。我一定要回去。
我念起那些字,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我又念了几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天啊!”我无力地倒在床上。
我刚倒下闹钟就响了,今天星期一,要上课。我换上校服,把头发束成一个马尾。把魔书连同教科书一起塞进书包,拎着书包就走去了坐校车的地方。
“咦,罗裳,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同学李秦文走了过来,见了我就问。
我冲她笑着摇了摇头说:“没睡好而已。”
似乎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我在唐朝一年多,这里时间没走多少。
到了学校,我也无心听课。课间又翻出了魔书来看,抚过那颗祖母绿宝石。我无力地叹息,真的回不去了吗?
秦文午休的时候拖我去操场看校草打篮球,她还在那一个劲地说:“哇,他真的好帅!”
就那小子?还不及林芷霄一半好看呢。好想他,他在干什么?
秦文摇了摇我说:“罗裳,你到底怎麽了?连看帅哥都不激动。”
我说:“我有些事想不通而已。”我本来就不花痴好不好?
“能有什么想不通的?正着想不通那就倒过来想好了。”她说。
倒过来想?既然回来的咒语是正过来念的,那么回去的说不定是倒过来念的。
我激动地一把抱住她说:“李秦文,你太聪明了!”
她莫名着推开我说:“疯什么,认真看帅哥!”
晚上一到家,我就倒过来念了那咒语。李秦文不愧是班长,脑子就是好使。我再一次眼前黑暗,在倒下前一秒,我紧紧地抓住了魔书和手里的发簪扇坠之类的东西。
“罗裳?快醒醒。”我被一个人摇醒了。
我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是风轻扬。
“你怎么会在这?”我问他。
他说:“这话该我问你,这是我的房间。”
我看了眼四周,似乎是将军府。我又问:“仓玥呢?你不跟她同房?”
他低下头说:“嗯。”
“你们怎么……”话问到一半我就咽了回去,风轻扬的心思我可以猜到了。
我看着手里的书和其他东西对他说:“你借我一匹快马行不行?”
“你要去哪?”他拉住从他床上跳下来的我。
“我要去洛阳。”
“这么晚了,你就在这住一晚吧,你也该换身衣服了。”他上下打量了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穿了校服,我有些犹豫。
“不用担心仓説,我能搞定,你就明天再走吧。”他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走出他的房间朝自己原来住过的房间娶了。一切都还是原来模样,风轻扬也还是原来模样,似乎一切都还是十七岁生日那天我突然来这一样。但,只是似乎而已。
我走进那间房,坐到梳妆台前,毫无睡意。我把灯点亮,从衣橱里拿了套衣服。这里的衣服和首饰都是风轻扬一直备着的,这房,也只有我住过。我换上衣服,梳好头发,把白玉簪插到发间。也许,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住到这里了。
我拿出魔书来看,重归白纸,纸张泛黄。究竟有什么玄机?这纸张也是稀世罕见的宝贝吗?
琢磨了半天,天竟亮了。春婵来敲门。
“罗姑娘何时到的?当初不是说你暴病而亡了么,我听了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刚才少爷一早来找我说了个明白,我这会看见你估计要给吓死了。”她端来热水给我洗脸。
我擦干净脸说:“这事可别对别人说,我一会就走。尤其别惊动了你们少夫人。”
“知道了,马在后院给你备着了,是吃了早点再走?”她问。
我说:“现在就走。”
“马上有干粮。你这一去,还会回来吗?”她似是不舍
我笑了笑说:“将军府有了女主人了,我不方便来。”
她不回应,我就去了后院。
他们给我预备了匹黑马,我骑上去。拉了下缰绳,正庆幸自己从小爱起码练过马术之际,风轻扬出现在了我面前。
“走也不说一声。”他说。
我说:“有点急。”
“你娶洛阳干什么?”
“找银狼他们。”
“你是不是又回了一次你原来的世界,所以才会出现在我房里?”
我笑问:“那你以为我穿过将军府的各个守卫来你房里做什么?”
“还会回来妈?”他指的是将军府。
我摇了摇头说:“不一定。”我指的是长安。
他不再问什么,我告了声辞,调转马头,仓玥铁青的脸出现了。我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面上没显露什么。看她那脸色,估计没什么好事。
“罗裳!你这个小妖精,又来勾引我相公!”她指着我破口大骂。
风轻扬冲到她面前,扯下她指着我的手,对我说:“你急着赶路就先走吧!”
“我现在和林芷霄很好,你和仓玥也该好好的了。”我对他说。
仓玥甩开风轻扬的手冲我喊道:“不要你假惺惺的!”
“给我让开,否则我让这马踏过你的身体走出将军府,少夫人!”我说罢夹了下马肚子,马嘶叫一声超前跑去。仓玥立刻闪到一边。马蹄扬起尘土,也扬起了风轻扬如雪的白衣。所有的藕断丝连的情,就此一别,全部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