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彷徨之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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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从闷热转到一丝凉意,紧接着转到了寒冷的瑟瑟发抖的时候,雪总是来的晚,秋末冬初还不是下雪的时候,战士们像失去战斗能力的一般蜗居在营帐之中,供应煤与木炭的车队时不时的会晚点,甚至失去踪影,阴冷的天空望不见太阳的何去何从,原野上一片枯黄,见不得一丝生机。
    穿着皮袄,把珍贵的木炭送入架好的火炉,紧接着被火焰吞噬的发黑蔓延开来,整个营帐之中顿生暖意。再后来,为了减少木炭的用量,决定两个帐篷合并一个,战士们相拥取暖的同时,姒履葵和葛氏在商议战事,数月前犬戎的进攻截止在边界以北,至今了无音讯。“只是,这种未知只会更让人感觉可怕,您还记得,几年前的那场围攻吗?”姒履葵紧皱着眉头,身披皮袄和棉衣还裹了一层羊皮,这样总算是驱散了寒冷,脸上竟然留下了汗珠,可不等汗珠落下就在脖子的地方被吹出的热气蒸发掉了。“我当然记得,那是一场灾难啊,光是我们这一部族就有300多人丧命,狄蛮子的计划太恶毒了,竟然想将我们困死在自己的领地上。”一旁的老兵们打起了精神。“是啊,他们还整个的包围了我们,切断了我们后方的防线,那个天气,比现在还冷。我们不得不把仅存的木炭当做武器使用,连取火都成了问题,长了冻疮的不计其数,有的冻掉了手指。”
    “我只怕,今年是不是也会被围剿的。”“可就算是被围攻,察觉出来又能如何,除了我们几个以外,所有的人都必须生火才能活下去,否则,别说打仗,就连握住兵器都握不住,狄蛮子的身体多壮实,我们可不行啊。”
    葛氏与姒履葵有几件可以御寒的衣裳,但其他将士们除了依照火炉取暖别无他法,犬戎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整个枯黄的草原上弥漫的是出奇的寂静和肃杀,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被寒冷遏制在鼻腔之中。
    运粮的车队终于来敲了大门,木质的大门上被冻结了一层霜凌,但一开门大家就惊讶了,一个矮个子的人拼命捂着胸前的小包,被人扔了进来,粗里粗气的大汉扛着铜箱子放到地上,喘气的声音气愤而可怕,响亮而生硬。
    “你们,快迎接男正大人里面请。”营帐中走出几个士兵将箱子搬进帐篷,虽然平常被冻的连被窝也不愿意出,但一见到粮就会变得十分积极,每个营帐只能限领一箱。
    “他是谁?”葛氏指着地上的那个小矮个子的人问道。“呼,你问他自己,该死的。”那小矮个子抬起头来,紧接着慌张起来。“饶,饶命啊王爷,小的只是一时糊涂,才误入歧途的啊!”“歧途?你做了什么?”“他,他娘的他把我们的位置全告诉狄蛮子了,该死的狗东西,活该被冻死!”那粗里粗气的大汉吼叫道。“这小子是我们这个地方的士兵,我认识他,在东边的那个帐房里!”有一个士兵用手指着喊道。
    葛氏一听见叛徒两个字接着心火上涌,对着叛徒的肚子和胸口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突然他注意到了那叛徒的肚子上的包裹,抢过来翻开一看,一股肉香味扑鼻而至,一只烤羊腿。
    “他们,就用这个和你交换信息?你告诉他们我们的确切方位了?”“是的。”那叛徒倒是出奇的镇静。葛氏火冒三丈:“你个混账东西!一个烤羊腿就把我们全都出卖了,如果狄蛮子攻过来,你担的起责任吗?你,难道忘了几年前,我们因为叛徒的出卖而遭受的灾难了吗?”叛徒捂着肚子上下,一口炙热的鲜血冒出。“我们在这里,是饿死,亦或者是冻死,最终的结局都是死,凭什么?你们这些官老爷可以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而我们这些士兵却只能忍饥挨饿,敌人一来就都得去死,为什么?要我说啊,你们都是一群混蛋!”葛氏听到这种话自然火气不减,可转瞬之间却被姒履葵一把抓住。“别揍了,我来审吧!”营帐之外,很多士兵此时不顾寒冷,都拥挤在外面看热闹,整个冬天都在被窝中度过,自然无事可做,无聊的简直要疯了。
    “你,亏得你还是夏朝的战士,不为自己的阵营着想,却一心去投靠敌人,告诉我,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使得。。。”“够了!什么好处,你聊什么聊,事实,证据,不都摆在眼前了吗?我无法原谅你的背叛,我无法原谅啊!”葛氏罕见的怒火中烧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弯刀,冲着那叛徒就冲了过去,“该死的东西,你以死谢罪吧。”咣的一下,姒履葵用剑顶住了葛氏的弯刀“先别急着下手,他一定还有没告诉我的事情,这样,说吧!”姒履葵的剑尖对准了那个叛徒的喉咙,剑锋所指之处划下一块小裂口。
    “你为什么不直接捅死我,这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啊!”那叛徒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竟然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说出这种话。“要杀就杀好了,我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怜悯。”“那好,我就成全你!”葛氏的刀即将划下的时候,那叛徒的眼睛瞪的溜圆。“我说!我说,他们每次都给我一些物,现在就放在我在营帐外面的一个地洞里!”姒履葵对葛氏笑了笑。“看见没,这不招了。”葛氏消了火,将弯刀收入刀鞘:“哼,算你走运,带我们去看看,如有半句虚言,当心你的脑袋!”
    “好,好的,二位王爷这边请,来。”
    那叛徒从草地上掀起一块木板,下面漆黑一片,但也已经能嗅到食物的味道,和刺鼻的羊膻味。
    “好大的味,你藏了些什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姒履葵忍不住捂住鼻子。
    “哼,和狄蛮子身上的味一样!”葛氏有点不耐烦了。
    等众人点起火把这么一瞧,整个地道里存满了肉干。
    “难怪,这么大的味!”姒履葵与葛氏恍然大悟。
    “他们给你这么大的诱惑来让你帮忙传递信息”“是的”
    “传令下去,今年冬天,所有士兵都可以来这里拿肉,口粮的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那这个人也没用了,以死谢罪吧!”葛氏的弯刀即将砍下,那叛徒却先发话,“等一等,我可以帮你们!”
    “你想怎么帮?”“我帮你们传递假情报,他们对这个深信不疑的!”
    “押下去,先关起来,等我们先商量商量。”姒履葵和葛氏都赞同这个意见。
    那叛徒被关了起来,而姒履葵则派人去了夏朝边境,他吩咐手下将这叛徒的母亲找来,手下的人用姒履葵的令牌召集了一群士兵,以征收之名将城中所有的女性奴隶,乞丐全部抓到葛山,那叛徒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母亲也在其中,本来已视死如归的人也变得慌张起来,用母亲的性命来做逼威,最终叛徒只得照办,敢有半句不从,二人则性命不保。
    可怜的叛徒无奈之中又一次走向那些犬戎,但这一次却是为了大夏,而绝非为了报酬,此时还不知道实情的犬戎满心欢喜的接见了他,询问他葛山的具体位置,决定于开春之后给予总攻,那叛徒明白,若是开春之后犬戎发动总攻,那么汉族的所有梦想都将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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