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叵测【一】
    “主公，你要跟赵老太爷做的交易，钱老爷知道吗？”
    也难怪禾嘉会这么问，历来孟泽的财产关系都是由钱家代理的，这次要是撇开钱家来勾搭长安第一富，未免会让钱家心里不舒坦。
    孟泽摇头浅笑，“钱家偏安一隅太久，那点野心不足以撑起整个西北的互市生意。”
    “野心？那赵家……”
    “赵家老头子半截入土，还能活几年？中间那一代人死了个干净，那个赵二姑娘有能力有野心，又是个女人，我难道还怕她翻了天去！”
    禾嘉心想你娶了赵姑娘多好，连赵家的财产都是你的了。
    孟泽又道：“赵家内部复杂，二姑娘想要坐稳家主的位置就必须选择高官世家作为倚仗，有了我这个解除过婚约的尚书令，在大魏还有哪个当官的敢娶她。”
    禾嘉吃着馒头，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太阳升起来时，城门开了，许多等在城门外的百姓涌入城内，孟泽也懒得去挤，招徕摊主，“这北门守将是谁？”
    摊主笑着答道：“咱是城外人不大清楚，不过我听那些军爷都叫他方大哥，这方军爷最是为人豪爽，人称石公再世。”
    禾嘉不解这个“石公再世”是什么意思，正要问他，却听孟泽笑道：“楚昭王有士曰石奢，其为人也，公正而好义。看来他混的还算不错，走，咱们找他去。”
    禾嘉连忙付了饭钱跟上。
    本以为该进城的都进去了，这会儿不会有什么人，谁知城墙门洞里正堵着七八个人。
    一个妇人在那儿大哭，孟泽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几句，大概懂了这个意思，是说这个妇人赶着大早把辛苦织的两匹丝帛带到城里卖了钱给婆婆置办寿衣，谁知进城的时候却被这个卖鸡蛋的小孩撞倒，一篮子鸡蛋全磕碎了流的到处都是，那两匹上好的丝帛也成了废品。
    卖鸡蛋的小孩被吓得不敢抬头，只说是刚才一个骑马的撞了他，可是这骑马的已经没了踪影。
    妇人急着用钱，小孩又没钱给她赔还亏损了一篮子鸡蛋，这又是一笔烂账。
    这种事孟泽一般不管，只不过看禾嘉那个表情就知道不能不管。
    “看不惯就自己去处理，只要不花我的钱，一切好说。”
    孟泽衣食住行花费不菲，为此和尚还特意支了个账房先生专管他本身的开销。
    他出门身上从来不带钱，全由下属们带着，是以这才有方才那句话。
    禾嘉欢欢喜喜应了，正要迈步上前，前方已经出来一高一矮两个红袍小将。
    高个的蹲那儿把小孩扶起来，又询问情况，另一个跟着听了这事不由怒道：“又是他！老子迟早有一天要弄死他。”
    “闭嘴！”高个怒斥，“那是县尉大人的公子，还轮不到你多嘴。”
    矮个子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再多说。
    高个小将想了想，从身上摸出一个钱袋来，“我就这些钱，你们先救个急，不够用的话回头去那边的铁匠铺子找我，我姓方。”
    矮个子见此连忙拿自己的钱袋往那两人手里塞，“拿我的，大哥你就剩下这些钱了这个月饷银还没领……”
    高个子不由分说给他塞回去，“你一个月才几个子儿。”
    那矮个子也是个犟驴子，两人正相持不下，孟泽抬脚往禾嘉小腿上轻轻一踹，笑道：“还愣着干什么？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于是禾嘉便如及时雨一般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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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新人物，前面阿颀离家出走时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