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玉照宫中。
    自从孟颀知道了原委之后，对陛下愈发的尊敬爱戴，五日一请安，半月交一次功课，遇到什么棘手的事第一个想起的也是陛下。
    听了孟颀转述的话，陛下沉默片刻随即想通孟泽所指，问道：“你父亲的意思，你懂吗？”
    孟颀想了一路也只是一知半解，又不敢乱说，便答道：“臣愚钝，想了许久还是一头雾水。”
    陛下并没有给他讲解的意思，反而笑道：“不要紧，这种哑谜，不猜也罢。”
    “陛下。”李慎肥胖的脑袋探入殿门，“胡乔道长求见。”
    “叫他等着。”陛下很不给平日里以礼相待的道士面子，转头笑问孟颀：“朕有件礼物给你，你要不要？”
    孟颀也不上套，“那得看陛下给的是什么礼物了。”
    “你这个小滑头。”陛下笑骂。
    陛下叫黄钟去内殿捧了个木漆盒子来，打开一看竟是一件银光闪闪的软甲，陛下双手捧着那件珍贵的软甲，无限感慨：“这防身的软甲是朕登基时西域进贡来的，据说刀枪不入，一共只有两件，一件给了朕的太子，另一件就给你吧。”
    孟颀惊得头微低，额前碎发遮住忍不住的盈眶的泪水，从小不离身的护甲仿佛有千钧重担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陛下察觉到他的异样。
    孟颀连忙跪下叩头，顺势用袖子擦干眼泪，“臣这是感动的，陛下的礼物太贵重，臣实在受不起，还请陛下收回。”
    “混账话。”陛下骂道，拉他起来，“朕给你你就得收着，否则以后都不许进宫了。”
    “那臣就收着了。”孟颀不好意思地笑。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陛下伸手刮过他的鼻梁，心里却也忍不住想流泪。
    陪陛下用过膳，黄钟亲自送孟颀到宫门。
    “阿翁留步吧。”孟颀拱手告辞。
    “别介。”黄钟侧身避过，“陛下要召见胡道士，不需要内臣服侍。还是内臣送公子到正德门。”
    孟颀也不阻止，走了一段路四下里正好无人，便问道：“方才说的胡乔是无相家的？看起来似乎甚得陛下宠信的样子。”
    “并非是无相道家的子弟，是半年前长宁公主引荐的散游道士，本来是给陛下讲道解闷的，谁知半个月前他开始给陛下鼓吹各种长生不老的丹药，陛下身体还算健朗，内臣只怕……”黄钟絮絮说下去，被孟颀抬手制止，“为何无人上书？”
    黄钟叹口气，“陛下一手控制内廷，一手控制着言官，真决定的事，连王丞相也只能干瞪眼。”
    孟颀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其实内廷早已名存实亡，台中省才是陛下控制地重点，“陛下服丹药的事，我父亲知道吗？”
    “陛下还没服过，尚书大人应该是知道的。”黄钟斟酌道，其实他是想说尚书大人在宫里耳目众多，怎么可能不知道。
    孟颀沉吟片刻，“暂时不要说与外臣知道，阿翁自己先留意着那道士的举动，千万不能让陛下服下丹药，我不在晋州，阿翁务必飞马报我。”
    这下发指令的样子令黄钟脑子一空，二十年前的一幕突然就出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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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占的戏份真的很大，尤其是无相道家，马上有一整章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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