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从别后,故园还如旧  第一节 新柳赋·谢家三郎 第二十三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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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孟泽说的是一句:“静观其变。”
    谢三郎很是无奈,鬼都知道要静观其变。
    鉴于被他戏弄的次数太多了,谢逸决定不跟他计较,又问:“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攻陈。”
    怕谢逸再被吓到,又不咸不淡地添了句:“目前正在准备,时机不成熟。”
    “陛下私底下问贺尚书派哪些官员到长安,尚书大人叫我和胡威远各拟一份名单,你对朝中大臣看得比我清,你给我看看有什么不妥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几十名官员的名字。
    孟泽从来没小看过谢逸,他是暵元十五年封东宫冼马时皇帝和太子内定的未来丞相人选,否则也不会得皇帝的庇护。
    孟泽扫了一眼,扔在棋盘上,“看来你很闲。”
    谢逸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当下局势只有派这些人去才是最有利的,以他谢侍郎的韬略本不需要孟泽在这方面指点,此举完完全全是多此一举。
    “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没法改。”谢逸皱着眉。
    孟泽心知自己这清闲日子到头了,身子前倾,用手在棋盘上扫开一块平整的地方,把纸平摊在上面,“四十三人,有十个人不行。”一一指出。
    谢逸明白,如今朝中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世杰得胜,要想维持平衡,只有把机会让给秦王,只是,“不甘心。”
    孟泽手指在一人名字上停下,“邢空?”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人不错,我打算让他去西北。”谢逸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蓦然一笑,随即正色,“他算是此次调派之人中官阶最高的。一直坚持中立,不过我想如果非逼他选的话,他一定会选咱们这边。”
    “那就派他去长安,此人曾是皇帝近卫,这样比较妥当。那十个人撤下来,另外换人。”手指在棋盘上敲了敲。
    “哪还有人?”谢逸昨夜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还有哪些可靠的人才可以用。
    孟泽露出一个“要不怎么说你笨”的眼神,“我记得太学院四年没考试了,你不会从里面找?”
    谢逸刚想说这不合祖制,又立即想到太子干过那么多不合祖制的事都没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里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谢逸起身告辞被孟泽叫住。
    孟泽转身从放书的柜子里拿了个长盒子,“明日是你的生辰,你递来的帖子我看了,到时候怕是没空,不过这礼是少不了的。”
    谢逸打开一看,这是?
    人山人海,万马奔腾。
    海陵靖王的狩猎图?
    谢逸欣喜若狂,已故的陈国海陵靖王郑昭的画以诡异复杂多变闻名于世,这样大气磅礴的画作更是少见,曾经一幅《空楼》价值连城,当年就是一位名叫元江的少年用此画从周国手里换回了远牧关,传言元江乃是元祐的弟子。
    此礼不可谓不重。
    “曾见过海陵王的一幅美人图,据说海陵王在突厥为质数年识得静海公主,我没见过皇后,不过画中美人淡雅幽柔倒有几分像长宁公主,真不愧是母女,那幅画最终被人买下收藏了。”谢逸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孟泽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
    孟泽笑看着那幅画,“这是我刚到手的,你要是拿这个去跟周帝换个王侯,他一定会答应。”
    谢逸仔细一看,画作左上角写着“朝天八年丙午”,盖着郑昭的私印,往下是几个不认识的突厥字,虽然他不认识可凭印象也足以认出第二枚印是突厥可汗的宝印,然后是周帝宇文珏的小印,接着就是孟泽的私印,看样子有些年成了,这家伙有这么好的东西还私藏着。
    “太贵重了。”谢逸有些犹豫。
    孟泽悠然坐回原位,重新摆弄棋局,“一幅画而已,还是送给识货的人比较好,免得我闲着没事老想着伪造一幅。你不用感激我。”
    谢逸顿时哭笑不得。
    “喂,你真不去?”
    “说了没空,等世杰回来我请客,随你们挑地方。”孟泽的样子颇不耐烦,注意力又集中到棋盘上去了。
    孟泽不是不想去,而是谢逸定的时间他正好要去会一会那位国之栋梁周勤,陛下已经下了口谕,等大军回朝后先给孟泽加官进爵,等过一阵子再给他赐婚。宴会固然重要,可拜见周将军更加的重要。
    季桂思来想去,从那天那几句话琢磨出了问题的根源所在,师弟一直对师父的强权主义耿耿于怀,师父一心要磨掉师弟的那点妇人之仁。这,可真是一个难题呀。
    一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萧漠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去,趁着师父刚拜会完未来岳父心情好,赶紧办事。
    说句实话,季桂这孩子性格最为多变,与孟颀相比起来,他时而乖巧懂事体贴,时而孩子气像个小无赖,爱胡闹爱偷懒常常惹人生气,最烦人也最能看透人心,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心境,有时候连孟泽都感叹可惜他却不是自己亲生的。
    在孟颀那边苦口婆心地劝说开解了半天之后终于磨磨蹭蹭到孟泽的书房,“师父。”
    孟泽从公文堆里抬起头,“有事?”
    看到萧漠在左侧坐着,立即跑到右侧,“师父,你看了一天公文了,累不累?”
    萧漠见他来献殷勤就知道把自己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连忙退下,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有话就说。”
    季桂连忙掏出孟颀的悔过书,“师父,师弟知错了,他这两天已经思过思得很透彻了。”
    孟泽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是本人写的,“那又怎样?”顺手放到一边。
    季桂,你准备得很充分,不幸的是你遇上的是个老无赖。
    “师父……”一看第一招不行,使出杀手锏,孟泽是真的不能抵挡他撒娇,从没人敢跟他撒娇的说,季桂你这是天字第一号。
    孟泽颇头疼,“那你说怎么办?”
    季桂露出得逞的奸笑,随即正色,“师父,师弟这次的确过分,既然跪也跪了,关也关了,还主动写了悔过书,不如就再罚他抄些文章,禁闭就免了吧。”
    “不行,太轻了。”孟泽一口否决。
    “那您想怎么着?”
    季桂有时会感觉师父对自己要求不如对师弟严格,课业上也颇多敷衍,可疼爱却绝对远超师弟,明明师弟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可以提前放他出来,但除了抄书之外,你也要给我写篇好文章,这样才能原谅他。”
    “啊?”季桂皱着小脸,心里在骂着沈三圣沈先生。
    “有难度?”
    “嗯嗯嗯。”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你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不能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沈洛交了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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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了这么久都木有人跟我讨论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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