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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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袁豹岑这种跨国集团的高层,平日里不说日理万机,但每天,甚至是每个小时的行程都是排得很满的。
他晚上本来还要去谈一个收购案。但下午五点左右却接到了梁风朗的电话,说是他家小弟梁雁宇此刻正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偏偏他现在人又在国外,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只能恳请袁豹岑去梁家当个和事佬,先把小弟的爆脾气给安抚下来再说。
梁风朗是他十几年的老友,早前两人一同在剑桥求学,归国后自他提出创业想法到赚得人生第一桶金,梁风朗都是功不可没的。并且他还持有集团里10%的股份。袁豹岑平日里也与梁家走得颇近。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况且家丑又不可外扬,因此他听着电话的时候就有点犹豫。
梁风朗多少也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因此又说道:“雁宇这次没多大错。他平日里就是娇纵了点,我爸是恨铁不成钢,积累得多了,总要发泄一下——应该是没控制好,话说重了伤了雁宇的自尊。你去了也不用劝,我爸看在你的面子上会打住的。到时候你把雁宇带出来就好。”
袁豹岑就问:“带出来后呢?安置在哪里?”
“他应该会到酒吧借酒浇愁——阿岑拜托你,你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我妈走得早,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很大责任要担。你帮我看住他,等我这边事情办好立即回来。”
梁风朗很少时候会像现在这样有求于他,他听着就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最终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他有些许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但随后还是有条不紊地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又交代下属案子要延期,让人去买份合适的礼物先给对方带过去,以示提前赔罪。这才终于起身去地下车库取了车出来,赶去梁家。
把车在梁家附近泊好,他刚进大门准备让人先去通报一声,就见梁家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公子梁雁宇,现下已然怒气冲天地往大门走来,看他脸上的神情,阴郁中带着一点孤傲,眼下隐隐带了熬夜的青影。但他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容貌得天独厚到十分没得挑。
他看过梁雁宇的一些宣传海报,觉得这孩子完全就是“面若冠玉”本人。
而现实中的他,更是比海报上美得愈发要生动几分。
袁豹岑甚少时候能在梁家见到他。因为,作为娱乐圈此时正当红的小生,梁雁宇远比家族中任何一个人都要忙碌。
但每次与他的不期而遇,都让袁豹岑的心有几分悸动。
他也觉得自己喜好的不应该是这一款的,不管怎么说,貌似梁风朗都要比梁雁宇更适合自己一些。
但是感觉这种事,不是自己主观能控制的。
眼下看他堪堪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袁豹岑几乎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就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对方撩起了眼皮,一脸阴沉地,眼神自他的手开始,迅速就掠到了他的脸上,也不作声。
袁豹岑在他冷冷的注视之下,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些唐突了。因此就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收回了手,脸上一派和煦地温和道:“雁宇,你大哥拜托我来找你。”为免尴尬,他还在话尾补充了一句自我介绍:“我是你大哥的朋友,袁豹岑。”
他觉得以他和梁家,特别是和梁风朗的交情,梁雁宇多少应该对他的名字有所耳闻,但万一人家偏就真不知道呢?
梁雁宇也不明确表态自己对他究竟是否有所耳闻,只一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现在你已经找到我了,可以回去给我大哥复命了。”说完后转身就要走。
袁豹岑也不甚在意他的无礼,只又伸手虚虚地想拍他肩膀,却被对方敏捷避过。
如此一来,他只得用手摸了摸鼻子后,大步上前与他并肩一齐走,边走边说:“我知道附近开了一家特别有意思的酒吧,我保证你还没有去过——因为他家实行的是会员制,凡是去过的会员,我多少都有打过照面——我可以先带你进去玩玩,要是觉得还不错,下次你可以自己过去。”
梁雁宇就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好歹是没有拒绝的。
——实行会员制,说明它是有门槛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相比之下就比较适合身份特殊的人进去放松放松。
“燃”吧里的工作人员真是不得了,清一色颜值超高的小男生——正对梁雁宇的口味。从普通侍应到DJ到调酒师,平均年龄在十八九岁。这年纪按说是还尚显稚嫩与纯真的,但这酒吧成日里什么样的有钱人都能混迹其中,因此这些人身上又多少带了点浑不吝的气质,插科打诨特别放得开。
特别是那个调酒师小V,五官长得特别亚热带风情特别性感,偏偏梁雁说荤段子调戏他时,他低眉浅笑间,左边脸颊竟然还浮现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这甜美的酒窝登时就勾得梁雁宇有些春心荡漾——这种小野货不比什么上流圈里的名媛少爷娇嫩,但胜在“吃”起来一律的又辣又鲜,特别过瘾。
话说回来,梁雁宇他是圈里有名的花花大少。花到什么程度呢?据说有一年,狗仔爆出来的关于他的绯闻有二十几起之多,但实际上呢?——只有狗仔拍不到的风流韵史,就没有他把不到的弟弟、妹妹。
两人很快就互加了微信,眉目传情间,梁雁宇已经被人家哄得四五杯酒下肚。
这酒看着纯情,后劲也是野得不行,——就跟人一样。
梁雁宇这种老司机不是不懂行,他几乎是故意想让自己醉。
这半个小时左右的戏码,都是在袁豹岑不在的情况下发生的。
这家店是他投资的,但明面上的负责人是卫竞远。小V是卫竞远的手下,老板不在的情况下,他说话也管用。这一情况整个酒吧里只有他们自己三个人知道。
他本身就是T城商圈新贵,很适合鱼目混珠在这种场合,既能给酒吧拉生意,也能在自己的生意场上打通人脉,如此一石二鸟之计,甚是厉害。
当初这个计策就是卫竞远跟他提议的。
说起来卫竞远除了是他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外,两人更是知根知底的发小,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两人一直都是同班同学,直到他出国留学。
归国后他办企业,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拉他入的技术股,每年分给他的红利都十分可观,他也知道感恩,只要是袁豹岑交到他手上的事,没有什么是可不放心的。
尤其这几年企业越做越大,袁豹岑也愈发地倚重他一些。
从袁豹岑一进到酒吧,立即就被各路相熟的老总请过去喝了几杯,虽则他酒量好,但也架不住这种劝法。因此,等他回到吧台边东倒西歪的梁雁宇身边时,竟也稍稍有了点醉意。
小V用露着酒窝的招牌笑容看着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他听到:“要我叫‘老板’下来替你挡挡酒不?”
袁豹岑就伸手轻轻挥了挥,边把一丝不苟打着领带的衬衣领口松了松,边对小V说:“我先带他去客房休息。”
说完后,毫不避嫌地一把打横抱起了梁雁宇——酒吧这种地方,一来没有人太较真感情上的得失,二来,如果真有好事之人来搞事,他也完全有能力平息——毕竟是在自家地盘。
他平时也是经常上健身房的人,梁雁宇又因为早年间有练过柔道,进圈子里后又经常要练舞,所以身体自然比一般人都要来得柔韧些,因此梁雁宇抱起来几乎就和看上去一样轻巧。
弄得他心里还忍不住感慨了一阵——这孩子还真适合呆在自己的怀抱里。
将人抱进客房关上门后,他也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喜欢是一回事,吃干抹净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把人好好地放进被窝里,正想起身去浴室冲个凉醒醒神,顺便去去体内的燥热。
冷不防却被人一把勾住了脖子,用力往下按了按——真是练过武术的人,力道和旁人就是不一样。
袁豹岑猝不及防间开口问道:“你没醉啊?”
只见底下那人懒洋洋睁开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装醉你能送我回来?——灌我喝那么多酒,不就是想让我醉给你看?”
袁豹岑心里不由舒了口气——看来真是醉了,醉得人都认不清了。
但没等他把这口气舒完,底下那人已经微微仰起头亲了上来,边亲边把他往自己身上按。
袁豹岑觉得似乎这样将错就错也不错,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今晚他们两个真发生点什么,以后见面绝对会尴尬,搞不好梁风朗也会和他反目成仇。
于是,在这紧要关头,他就伸出手坚挺地拒绝了梁雁宇的求欢。
梁雁宇就撩起自己那好看的眼睛看着他。
袁豹岑看他此刻醉意朦胧,眼睛里似含着无限春意,登时被他看得都要起反应了,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微哑着声问他:“这可是你自己求我的,酒醒后可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