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注定要走,注定厮守 七六章 我们都躲不掉命运的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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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毅应该是喝多了,所以才会这样,与沈骜都对视了竟然都没有认出自己,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一身装扮,觉得没认出自己也就算了。最让沈骜无法忍受的是,他刚才那眼神,瞟到沈骜的时候,还顺带抛了一个媚眼过来,十足的花花公子的模样,用视线将她上上下下调侃了一番之后,还能就这么淡定的转过身去,沈骜有些气不过!
她蹙着眉,依旧盯不远处的那个背影,耳旁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却抵不过沈骜的心中怒火中烧,这舞没法继续跳下去了,沈骜没有理会身后还在沉醉的李书阳,甩开他攀在自己肩上的手,跳下吧台,自经走向那个纸醉金迷,充满醉生梦死气息的那个角落,那个有柳子毅在的角落。
柳子毅还靠在那个女孩的温柔乡里眯着眼,一脸很享受的模样。
整张脸却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几天没有见到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上的神色有些颓然的模样,看他身上的衬衫还是皱巴巴的应该是好多天都泡在这种地方没有回家。
可是,他既然选择跟徐洛洛分手了,那不是应该跟那个秦勤好好的吗?怎么这个模样,倒像是她被甩了?难不成,那秦勤知道了这背后的故事,一怒之下把他给甩了?呵,那也是他活该,背叛了别人的人还想有什么好下场?
看着他一脸沉醉的模样,沈骜心里的那把火越烧越大,看着他的眼色也变得凌厉,那几个陪酒的小姐呆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个场景,她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过是自家男人在外头玩女人,却被自己尾随抓了个正着,可是这个有钱的帅哥不是说自己是分手了心里难受,才来这个地方找她们几个解解闷的吗?哪里又杀出来这么一个眼睛能放寒光的女人?
而被柳子毅抱在怀里的那个,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在难看了,手推了推他靠在自己胸口的脑袋,低着头小嘴嘟囔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却被他搂的更紧,也是啊,这种地方谁会这么斯文的说话?听不清的还以为你在跟他调情呢。
柳子毅怀中的那个女孩俨然一副已经被吓坏的模样,看着沈骜铁青的脸,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从事这个行业怎么说也好多年了,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淡定的正房太太,莫不是?越是平静就越恐怖,暴风雨猛烈来袭的前奏?而且,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不简单,她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可能比她们几个都还要年幼几岁,可是瞳孔中散发出来的寒光,却足以让人心生寒意,看来这个女人来头真的不一般。
柳子毅许久才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异样,他将自己的脑袋撑起了,离开她的胸口,看着她有些花容失色的样子,手刚抚上她的鬓发,却发现她在发抖,他兀自笑了笑,转身拿过一个酒瓶子,打算给自己倒一杯,却发现酒瓶子已经空了,扬起酒瓶本打算让服务生再拿几瓶酒来的,一抬头却看见了站在对面微微颔首正注视着自己的沈骜。
一路看到这里,不远处的李书阳也发现了沈骜今晚有点不对头,站在她身后看了这么一路,也大概明白了什么,转过身对着DJ做了几个婉转的手势,原本震耳欲聋的劲爆摇滚乐被一瞬间切换成了抒情的钢琴曲,紧接着整个大厅内的灯光也换的比刚才缓和多了。
随着这么一闹,这个大厅的视线全集中在半路杀到柳子毅身边的沈骜身上,她本人却好似浑然不觉,自经找了一个位置,做到柳子毅对面。
柳子毅看着沈骜,她亦看着他,冷淡的神色却图生出一丝笑意,只是笑意刚达眼角却猛然绽放,脸上骤现的风情,让边上那几个久经欢场的女孩子看了。都感觉自叹不如想要饮恨自杀。柳子毅愣了愣,随后着缓缓的松开怀中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女人如释重负,立马往边上坐了坐,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往后退了退,明显是刻意要与他隔开距离。
沙发上,长相清秀的少年,往自己身后的靠垫上一靠,挑着眉,笑盈盈的看着沈骜:“子毅不该来这种地方,惹姐姐生气,子毅......”话虽这么说,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歉意。
沈骜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用手支着下巴,她侧着脑袋挨个打理着他身旁的那几个姑娘:“你喜欢哪一个?”
柳子毅讷讷的抬一头:“什么?”
背后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柳子毅含着笑顿了顿,却是定定的看着沈骜。
沈骜那风情万般的一笑隐在浓如蝶翼的睫毛下,目光却别开柳子毅的视线,挑起一只眉毛,仍旧注视着那几个姑娘,手指在玻璃桌上微微一顿,随后转过脸来看着他,“还是这三个全都要了?多少钱,算我账上!”
背后那些人,不管是吧台上的,还是吧台下的都是目瞪口呆,当然也包括李书阳,极目四望,只有朴贤一个人从容地斟酒自饮,唇角还带着微微笑意。这不愧是他所认识的沈骜,一个姑娘家在夜店叫小姐能叫的如此气势逼人,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那三个小姐张大嘴说不出话,不知道是惊还是喜,这真的是全A城最败家的败家子都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此刻柳子毅也不能再淡定了,神色半红半百已将近错乱:“姐,你不是?不是来捉我回去?现在,这又是?”
沈骜转过脸,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一番,端起桌上那只好看的高脚杯,“既然过来玩,就要让你玩得尽兴,要是因为我来了就让你白白扫了兴致,”眸光从朦胧的玻璃杯后淡淡瞥过来,“那才是姐姐的不对。”
柳子毅愣了愣,头垂的更低,沈骜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随意的扫了一眼那三个女孩一眼:“这三个,化着妆且姿色尚可,你要带几个就带几个,今天晚上不用回家了。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呆会儿房间给你开在酒吧旁的那个酒店。”
听到沈骜这样一番话,那三个女孩脸都快绿了,齐齐抬着脑袋注视着沈骜,无奈她们眼前的这个女人却着实是个美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人。纯素颜的脸上不施一点粉黛,天生的肤若凝脂,好似冰雕,明明笑着,却不见半点笑意,哪怕是笑的都快出声了,仿佛对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感半点兴趣。
柳子毅一个挥手,她们三个才像回过神一样,起身,抓起自己的包包手机,逃也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骜的目光这才真正的冷了下来,略抬眼看了看柳子毅,嘴角一牵发出一声淡淡的冷笑:“呵呵。”
柳子毅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让人看着不自在的笑,摸索着横七竖八的酒瓶子,却发现没有一瓶是还有酒的,他有些恼火,却不能对谁发作,闷着气就将酒桌上剩下的酒瓶却扫到了地上。
沈骜回过头对着不远处的李书阳使了一个颜色,不一会儿,好几个服务生抱着酒箱子过来了,一转眼的功夫,刚才还乱七八糟的酒桌已经被清干净了,整整齐齐的摆上了十箱酒。沈骜拿过服务生手中的开瓶器,砰砰砰,利落的开了十瓶酒,全推到他面前,见柳子毅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悠悠开口道:“你不是很爱喝吗?喝呀?全喝完,也好去医院陪陪徐洛洛。这些够不够,不够我让他们再送十箱过来。”
柳子毅斜着嘴角,蹙着眉看了着面前堆得满满的酒瓶,眉头拧了拧,抓过一瓶,就着瓶嘴就往嘴里灌,一瓶眼见着就要见底了,他却猛地呛了起来,嘴里的酒和着眼泪喷了出来,他一手揪着自己已经湿透的领口,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盯着沈骜,明明痛苦的嘴角的肌肉都开始抽搐了,却还在强撑着想要说话:“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开心?是不是还嫌自己没有将我毁的不够干净?”
沈骜的眉头皱了皱,微微抬头,冷笑道:“你竟怪到我身上来了?不过,这话应该是我替徐洛洛问你吧?”
他抹了一把自己满是酒水的脸,眼角绯红,却笑的那么明媚,“我想了好久,我早就算到她会知道,但是我回头已经晚了,因为我不配,不配她还对我这么好。你们只看见我开心的一面,却不知道背地里,我有多煎熬。”
她听完他的话,漫不经心的又笑了笑才道:“可这一切,她却比谁都要早就心知肚明了,却一直在装傻,期盼你能回心转意。”
他猛地抬起头,瘫软的身子重重的靠在沙发的背垫上,双眼通红,眸里的神色紧了紧,随即两颗泪,自他的眼角滑下。“我想回去,但是也明白我回不去了,你让我做出选择,我怎么会不选她,只是我已经没有权利再做选择了,所以我只能两个都不要,两个都放下。我知道,就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总会知道的,那时的我没办法面对自己,所以我只好,只好这样。”
眼泪越掉越凶,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偷偷的去看过她了,她病了,病的不轻,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也不吃饭,也不吃药,也不说话,也不笑了,每天就吊着营养液看着天花板发呆。”
话说到这里,他终于哽咽了,像是下不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却还是坚持的讲了下去,“可是我以后不会再见她了,你赢了,我...输了。所以,你以后别再跟我提关于她的事了。”
沈骜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的眼泪俨然已经失控了,不停的涌,不停的泛滥,再也没有顾忌什么形象了,他双手拽成了拳头,闷吼道:“可是心很痛的啊,真的好痛啊,我很累,也很想她,觉得自己现在活的真特么的恶心。”
沈骜极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过脸,“你们俩,过段时间都会好起来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他就会死。”
她转身起身就要离去了,却听到他极轻的一声问,“后来,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沈骜没有回头,淡淡答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对你已经心灰意冷了。”
那天沈骜喝了不少酒,知道她心情不怎么好,大家也都没有说什么话。回去的路上,她的脚步有些零散,因为喝了酒,朴贤没有开车,所以也步行跟在她的身后,手中还拎着她的书包。
走累了,沈骜靠在路旁绿化的地旁的树下,微微仰起头,望住她身前面容冷峻的朴贤,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她觉得今晚的朴贤很俊美,她觉得苏洵已经算的上是十分俊美了,而今晚的朴贤看起来却并不下于苏洵,身上的衣服好似夜色,显得面上尤为冷淡。
凉风夹着几片落叶与沈骜的声音一同飘了过来:“真的是,新欢只是欢,旧爱才是爱啊,可偏偏天生旧物不如新,难怪自古就流传着一句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这怕是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吧?”
朴贤弯下腰,捡掉刚刚落在沈骜头顶上的落叶。
她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做什么?”
他黑色的瞳孔映出她醉后不自觉露出的万般风情,眼神虽沉着却泛起了一丝半点涟漪。他向前又挪了一小步,微微俯身将手递给她:“我做你的归人好不好?”
她伸出手来,做出要握他手的模样,却猛的攀住他的肩,一瞬间起身,伸手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她淡淡的一笑,又脱下另一只,“能做良人的归人才能叫归人,得不到的良人叫故人。而这样对你,不公平。”
扶桑花的花瓣在风中翻飞着,她一手拎着一只高跟鞋,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脸上的笑,一半真心一半假意。他仍走在她身后,面色冷淡,看着她似倒非倒的模样,并没有伸手去搀扶。
天上浓云散开,仿佛有歌声悠悠响在云后头:我是恒星,而你是流星,你注定要走,我注定厮守......
A second sooner, not encountered; late one step, will go away. You and I do not think, can meet, to love, to embrace, but not to the old.
【早一秒,不会遇到;晚一步,就会走掉。我和你没有想到,能相逢,能相爱,能拥抱,却不能到老。____柳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