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画地为牢,冷暖自知  十六章 你变了,同样我也变了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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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沈骜和博然的关系,渐渐变得微妙了…
    从那天起,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在一个球场上打球,有时是对立的,有时是同组的。
    整个过程,两个多小时,他们俩所做的最默契的事,既不是进攻也不是防守,而是,至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和对方说过任何一句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有一个。可是他们所有的配合却都是完美的,当然这都是以前关系还好的时候打下的基础。
    偶尔,两人也会对视或是在赢球时下意识的微笑着看向对方,但那都是无言的。
    对此,不得不说,习惯事件可怕的事。
    以前,他们双打的时候,能赢得了他们的只有学校的那两个体育老师双剑合璧。当然那时的沈骜才高一,博然也才刚上高二,能打赢那两个体育老师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事。所以,每次回击成功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会向对方微笑,在眼神中向对方传递鼓励,有时赢得全场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激动的直接拥抱。
    的确,他们在球场上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对方,他们了解彼此就像是了解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一样的熟悉,只要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样做。
    同样,在生活中,他们亦是如此,彼此的生活习性自己可以做到比对方还清楚,夸张来说,沈骜可以知道博然一个星期中有哪几天一定会吃什么东西,而博然能清楚的算到沈骜每个月的生理期会是哪一天。
    但就算是再怎么了解,现在也只能说是曾经很了解对方了。
    周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再过问沈骜有关博然的任何问题了,心照不宣,用这个词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其实,想想过去,沈骜觉的挺可笑的。
    她和博然几乎什么都做过了、牵着彼此的手在雨中的街道上漫步;
    在午夜的马路上依靠着彼此的身体彼此取暖;
    博然将自己介绍给他的父母,身份却是“兄妹关系”,而那两位大人的相视一笑,却透露着说不清的暧昧;
    他会在每个月的情人节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在他耳边对她说:“情人节快乐,小家伙。”他会在人群中大方的拥抱她,他的怀抱很暖,带着一股专属他的奶香……
    他会在她失眠的时候,唱歌给她听,不厌其烦的哄她早点睡;
    他会在来学校的路上故意绕远路,只为给她带她最喜欢的鱼香肉丝饭;
    他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熬夜到凌晨00:00只为第一个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他会在她心里难受的时候搂她在自己怀里,轻轻的对她说,“我知道一个人憋得难受,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点的,别怕,我会守着你的,有我呢。”但他却不知道,这样轻声的一句话,在沈骜的心里份量有多重。
    他会在她失落的时候说,“没事,到哥哥这来。”
    他会在她和他怄气的时候,温柔的问道:“怎么了小狐狸,又不开心了?”
    他会在她和别人斗嘴的时候,将她拦在身后,一脸正气的和对方说道:“我是她的家长,有什么事和我说。”身后的沈骜却偷笑着在想,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学生会会长当多了,养出职业病了。
    他常常会看着她的头发发呆,然后轻轻的说道:“骜儿,你的头发真漂亮。”
    在他的眼里,沈骜似乎永远都是个孩子,可是他只比她大一岁而已啊;
    但他也不是完美的,他喜欢赖床,他会在周末约好去画室补课的时候赖床,还不知羞的撒娇道:“骜儿,就十分钟,再躺十分钟。”、“骜儿,你帮我按摩一下吧,哥哥都累坏了。”
    然后等沈骜俯下身的时候,一把搂住,将她抱进自己的被窝里,双手圈着她,用下巴顶着她的额头,懒洋洋的声音从沈骜头顶传过来:“好了,这样就好了。我们一起再睡一会吧。”他怀里的沈骜却是脸红的像个柿子,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了。
    而沈骜呢,平时连自己的手机号码都记不完整,偏偏唯独记得他的;
    沈骜可以懒到连自己的袜子都送到干洗店去洗,却偏偏能为了他,哪怕感冒发烧都要半夜爬起来去帮他洗衣服;
    沈骜可以在一有一点事就想到他,打电话给他,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而现在,出了事,他却是沈骜第一个要排除的求助人选。
    沈骜可以在他和异地恋的女友分手的时候陪他,他说心情不好,想要打球发泄一下,沈骜就拖着极其不适的身体陪他练球,结果打着打着下雨了,他却还没有停的意思,她也没有说要暂停,冒着雨陪他练到他发泄完,陪他练到自己腿都软了。
    后来,他打电话给沈骜想要带她去吃饭的时候,沈骜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徐洛洛见沈骜的手机响了,是林博然的,于是就接了起来,火冒三丈的将他骂了一顿,记得当时她骂的很难听,一边开着扩音,一边还在擦沈骜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冷汗。
    “你个畜生啊?妹妹生理期,你说你心情不好要她陪你散散心,我才让她出去的,她这几天肚子疼的连床都下不了,你知不知道。你特么的竟然还让她陪你打球,还淋了这么久的雨。你长没长脑啊,她的脸色这么难看你没看出来吗?你眉毛下面那两个窟窿是透气的啊?
    “洛洛,别说了,你别再……”沈骜艰难的说着,想要让徐洛洛别再这样激动了。
    结果徐洛洛反倒更火了,连着沈骜一起骂了起来:“我靠,沈骜,你TMD还护着他,这都什么关头了,你有没有常识?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大出血,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吗?再这样下去,以后会留下病根的,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
    她骂完沈骜,见沈骜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又立马后悔了,手上擦汗的动作一下子放轻了不少,“沈骜,我是太担心你了,所以…”她的语气很弱,欲言又止。
    沈骜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这时,电话那头博然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同学,骜儿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啊?”
    “怎么样?你TM还好意思问,我告诉你林博然,沈骜要是有什么差错了,我第一个要你的命!”徐洛洛的狮吼功又发威了,骂完了还不满意的吐了两口气,还不忘补充一句“草,真特么不是男人!”
    “等一会,我马上到。”电话那头,博然说完这句话便挂了。
    后来博然带来了一个老中医,据说是他家什么亲戚来着,在学校附近开了一个小医馆,过来很方便。看了沈骜的状况之后,开了几副中药,说让她多躺几天,以后太剧烈的运动不宜多做,半个月不许沾凉水。于是,很荣幸的,徐洛洛让林博然伺候了沈骜一个月,并且洗了一个月的衣服。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想起来,也只是徒增伤感。想到这里,沈骜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博然早就明白,他们两个对对方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兄妹”,只是,他一直没办法直视这份感情,他怕再发展下去真的会像他远在异乡的女朋友说的那样,自己和身边那个认得妹妹发生什么关系,什么什么的。
    虽然那时,他们的确已经有关系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直到后来沈骜才知道,那天,博然喝醉了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他出自己寝室的时候被他们同班的一个女生瞄到了,那个女生是博然女朋友的闺蜜,也是她给博然女朋友打的电话,说是博然在我的寝室呆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出去的,想必言词应该也是挺难听的,所以,他的女朋友在半个月后找到了新欢就把博然给甩了,理由就是,博然和沈骜发生了那种不堪的关系。
    博然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和沈骜走到那一步的时候会怎样,那时的他要怎样面对他的那群同学朋友,那时的他要怎样的面对沈骜。
    于是,他知道她下不了手,就自己一把先将这种似有若无的情愫给扼杀在摇篮中。
    他拉黑了她的QQ,删了她的手机号码,躲开一切有她的地方,甚至不允许她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而沈骜,为了成全他,让他彻底厌恶自己,不再去想任何关于那晚他酒醉之后所发生的事,也就有了余文哲这个有名无实的临时男友。
    只是到后来的后来,沈骜才知道,自己冒雨和博然打球的那次例假,并不是例假,那天分明离自己生理期的日子差了十来天呢,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是例假提前,后来一次在街上偶遇到那位老中医,他不满的质问沈骜:“你才刚下床,怎么就出来吹风,还,还抽烟。”
    望着他一脸诧异的样子,沈骜好奇的问,“怎么了?有影响吗?”
    他后来的话,一下子,让沈骜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原来那次,不是简单的月经失常,而是——流产。
    碍于有同学还有男生在场,老中医并没有说破,但开的药却全是那方面的。
    原来,那次是流产,那个孩子当然是博然的,而后来一手毁掉他的也是博然他自己。
    不过现在知道这些也没意义了,已经没了不是么,孩子没了,而对于自己来说,博然也没了,所以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也省了一件事吗?
    一路回忆到这里,沈骜终于笑了,只是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心情。
    看着身旁坐着的博然,还是和以往一样,但不同的是身上明显多了一种成熟的气息,一种属于男人的气息。而自己呢?呵呵,她笑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懦弱,笑他原来可以这么决绝,但更让她困惑的是,自己竟一点也不恨他。
    也许,是因为他之前对自己太好了吧~又有可能是,沈骜的潜意识里,他还是自己至亲的人,所以,她才会舍不得,舍不得恨他。
    
    At  this  moment,  then,  how  funny?
    【此一时、彼一时,多可笑?____沈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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