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SYMBOL”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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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的里面没有想象中的亮堂堂的白炽灯,甚至我怀疑连灯都没有安装,但是很奇怪,我能看清楚道路,也能隐约看见两旁的书架上堆了很多本子,密密麻麻的,但是排列得很整齐,就像是有强迫症的人细心整理过一样。我的邻居就有这样的症状,他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但却没有孩子,每次我去他家玩他都很欢迎。我现在还记得他家里到处都方方正正的,就连书桌也不例外——不像我家里的书桌一样四个角有弧度,他的书桌我总觉得是一整块木头直直地斩下来一般,带有一种尖锐的质感。不知道他有没有活下来,不过他年纪大了,又老无所依,恐怕很危险了。
    要是没有那些灾难就好了,如果是以前的世界的话,我现在应该在高中里跟同学们讨论方程式了吧。我现在的储备知识也只有小学程度——我才刚上小学没几年就爆发了灾难——虽说少校有时候会教我,但他太忙了,每天的文件都堆成了小山。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借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微光,我还是抽下了一本本子。人的好奇本能像我这样的人还是难以抵挡啊,明明应该尽快出去的……
    算了。
    这本本子看上去不是很旧,应该是近几个月就放在这里了的。上面用黑色的油性笔写着“SYMBOL”。下面没有标明时间,在粗糙的封面上就只有这几个字母。
    “symbol”……是旗帜吗?又或者是象征意义?说起来,好像以前听少校在讲电话的时候提起了这个单词,是说的这个吗……
    翻开封面后的第一页上面写着艰涩难懂的数学算式,好想其中还夹杂着电脑代码一样的东西,我看不懂这些。之后的几页都是类似的数字,有时候还看得到一些字母,但是串联起来没什么意义。直到倒数的几页里才出现了单词和还算完整的句子。
    一共有三面,有三个单词和句子。
    “强大(strong)”
    “美丽(beautiful)”
    “被人类所掌控的神明(The  gods  by  human  control.)”
    怪诞的句子,就像个疯子的作品一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看格式像是随笔?不对吧,包装的虽然谈不上精美,但也能看出来这本本子很牢固,就像是以前在学校档案室看见的档案一样。
    啊,这么说来刚刚好像看见了文件袋,里面露出了应该是表格的一角。索性也去看看吧,反正都到里面来了。
    那是两袋崭新的纸袋,鼓鼓囊囊的,里面的东西看起来数量很庞大,连拿下来也有点吃力,感觉就像拿起了一块结实的砖头。不知道是记录了什么呢。
    啊,打开了。
    怎么觉得像是学校的学生花名册呢……欸,等一下。
    第一张名表的照片下面印着“失败”,颜色是那种艳丽的大红色。啊哈哈,突然想起以前某次考试不及格然后教导主任拓印上去的“不合格”呢。
    连续翻了几张,大部分都跟第一张一样,但是也偶尔翻到了几张印有绿色字迹的,写的是“下一阶段”。这种奇怪的表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差不多该出去了,那个人估计要回来了。
    这么想着,我还是偷偷溜了出去,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但即使是这样,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云在压抑着发红——是哭肿了眼睛嘛?
    ……我的想法怎么跟孩子一样天马行空啊。
    对了,这个时间……
    “十二月!”啊,果然在叫我的名字了。
    其实我最初的名字不是十二月,但少校说新生活的开始需要把名字
    改掉,又因为我是十二月初被他发现的,于是他给我取名为“十二月(December)”。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但是……好像太长了,不方便日常称呼,我也如是对少校这么说了。
    之后少校想了一个昵称,接着他就开始称呼我为小迪(Di)。我曾经不止一次告诉他这个昵称太中性了,会被当做女孩子,但他笑了笑,然后无视了我。我只有习惯了。
    正在叫我的是少校的儿子,据我所知少校的妻子在诞下他的时候就因为感染辞别了。他比我小一岁,但因为是少校的孩子,所以我还是称呼他为“少爷”,但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要求我叫他名字。拗不过他,于是称呼就从“少爷”变成了“威廉(William)”。我也告诉他叫我“小迪(Di)”就好,但他还是执着地叫我“十二月(December)”,也不嫌麻烦。他说后者更好听,他喜欢十二月的圣诞节和雪花。
    我向着声源处走了过去。今天被殴打到的是脖子,那么大块的淤青恐怕是藏不住了。威廉肯定又会嚷嚷着教训那些家伙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少校的位置还没那么快给他啊,能不能给他还是个未知数呢。
    好苦恼……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以前的同桌很烦他的兄弟了。
    “那些家伙又打你了!?”看吧,他又开始了。每天必备的开场白。
    我觉得他就像头小狮子,怒气冲冲地又不敢去碰,一个劲的问我疼不疼,一边问一边拿着创伤药考虑该从哪里下手。那副苦恼愤怒又不想让我难堪的表情总是让我想笑。事实上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该死,被人揍了还这么开心?!”他狠狠地将药抹了上去,疼得我直吸气。刚刚还不觉得,这下被他一按,火辣辣地疼,就像被马蜂蛰了。
    “轻点啊!”我压低声音说。现在这个时间,很多人都睡了。
    他没理我,低头处理好了之后抬头看我,眼里有几分犹豫和纠结。
    “怎么了?”我疑惑道。
    “脖子上的绷带要换吗?”良久他才开口。
    啊,原来是为这件事嘛。我又不介意,已经跟他说过好几遍了啊。
    见我点了点头,他才松了口气,轻轻帮我解下了旧的绷带。
    脖子上的伤是战乱时留下来的,因为这个伤口我差点死掉。
    “最近军区好像宣布了一个新的消息,说是有什么武器制造成功了,正在调试。”他像往常一样跟我聊军区的线报。也就只有我能好好听他说话了,他总是有些急躁以至于其他人不愿意跟他交流。
    话说,原来军区正在制作武器吗?
    那么就是说还是要主动对其他军区发动战争吗,又是不太平的时期啊。好烦。
    “什么武器啊?”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他帮我换上了新的绷带,一边观察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回答我。
    “听说是叫做‘Symbol’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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