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沦陷 第 十 七 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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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务室的日子很无聊,只有杰里来看过他,无非是为了合作的事情,看得出杰里想要做点什么,需要借助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简森不太确定,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唯一庆幸的是杰里不算维克多的人,他们只是曾经有合作关系而已。
很快就可以离开该死的医务室了,但这并没有让他愉悦,虽然维克多没有杀他,但要怎么离开这里?
“你又哭什么?”他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左手边床位的那个叫威亚的男孩,刚开始他还觉得好玩,每天观察威亚愁眉苦脸的样子,可半个月过去了,“就因为被杰里上了?”
刚说完,威亚哭的更厉害了,简森可以说是有点手足无措,威亚瞪着他放声大哭,就好像上他的人是自己一样,“诶,你他妈别哭了,我不会上你的……”发现自己的说辞没有起到效果之后他甩了甩胳膊,确定自己恢复的很好,“你是4040囚室的?”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
在很多时候简森还挺希望自己跟身边的人和平相处,在过去的二十四年里他都这么做,希望这次能成功,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威亚向后蹭,明显是希望离自己远一些。
“你是叫简森的那个人?”
“是的。”说完,威亚更加愁眉苦脸起来,
“你不是神经病吗?”想到巴顿生动的形容他又开始发抖。
他眨了眨眼睛,甚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当然不是!”威亚显然不信,随便吧,他放弃了跟威亚沟通,“你觉得迈克是怎么样的人?”突然间,他想起了那个夜晚模糊的记忆,他还是没能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但他好像闻到了迈克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并且让人安心。
“他是个好人。”
——真蠢!威亚是个蠢货,‘好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但迈克……他想到了那天男人的微笑,或许吧,或许他曾经应该是。脑子里甚至勾勒出迈克还是探员时候的样子。
他用余光看向身后,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菲利斯也住在这,他丢掉的三颗门牙十分滑稽,像是一个大虫洞。拉丁裔人显然要在这一天回监区了,他的手下在医务室门口等他,“妈的,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在踏出门口时候他狠声说道。
“您是说库迪斯……”
“蠢货!是迈克!先教训那个男人,库迪斯暂时还不能动……”
——迈克?简森低头思考起来,却在性冷淡医生卡丝走来时皱起眉头,女人手里明晃晃的针头让他头晕,“你得轻点。”他捂着手背认真的说道,卡丝甚至没做出一个表情,“等等!”他举起自己的手,“我要回监区。”
本来回监区的日子是在三天后,可简森认为自己现在就很好,他不会承认自己有点在意刚刚菲利斯说的话。
——迈克是个怪人!喜欢独处又有些讨厌,他自顾自的想,菲利斯得手的几率很大。或许自己可以在迈克被教训之后跳出去嘲笑他一番,毕竟自己都没有追究眼睛的事情,怎么想都有点吃亏。
在离开之前他抢了威亚的苹果,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迈克总是利用一部分放风时间冲澡,虽然水很凉,但很安静。最近他总是觉得头痛,甚至有一种几乎无法控制的愤怒。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开始随着时间的流逝濒临奔溃。
他总是想起那天眼前弥漫的血迹,愤怒绝望的哭喊与冰冷无情的嘲笑。他握紧了拳头,逐渐逼近的嘈杂的脚步声没能逃过灵敏的耳朵。
——是菲利斯!不用想也知道来者不善,迈克想自己最近一定糟透了,甚至忘记注意菲利斯回到监区的时间。
六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迈克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实际他不想,当菲利斯的拳头落下来的时候他甚至懒得去躲,或许疼痛能让他清醒,也能让他抑制开始失控的愤怒。
菲利斯十分得意,他认为迈克只是放弃了无力的反抗,“怎么?不想依靠库迪斯的势力了?”他晃动手中的匕首笑道,“你们让我成为整个监区的笑柄,代价是你会死在这。”
他转动自己肮脏的眼珠,看着坐在角落中的男人,他成熟而英俊,强健的身体亦十分性感,褐色的卷发让他看起来总有些散漫的温和,“在此之前,我想可以先娱乐一下,我跟我的兄弟正好可以用你泻火……然后我会把你的身体分开。”菲利斯弯下腰贴着他的脸说道,“把内脏丢在监区的操场上。”
——就是这样!像是受到了提醒般,那些模糊的记忆跌踵而至。
大着肚子的女人被剥光了衣服,男人们粗鲁的分开她的双腿,不顾女人绝望的哭喊,他们剥开他的肚皮,拿出他的孩子们……
——真的要这样下去吗?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要这样下去吗?甚至依靠无恶不作的人让自己在这里存货下去?
——不要!已经够了!这一切都该他妈的结束!
他抬起头,棕色的眼珠闪现过疯狂,夹杂着曾经的坚持与内敛的睿智。他的动作十分迅速,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菲利斯因为疼痛大叫,握着匕首的手向一边垂去张开,没有任何迟疑,他接住匕首,起身用力的扎进了心脏的位置。
“迈克?”在那一瞬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但来不及了!措手不及的变动让菲利斯的手下目瞪口呆,上一秒他们还企图脱掉自己的裤子做点什么!
看着菲利斯倒在面前,顺着匕首流淌的鲜血甚至让他感觉到了轻松,他看向声音来源处,简森就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其他的谁大喊了一句,“杀人了!”
狱警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包括例行巡视的克雷尔。
事件没有在扩散,除了库迪斯跟杰里,几乎没有人再得到消息,克雷尔没有这么做,事情是显而易见的,他差点忍不住去质问迈克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暴力致死事件的确在索多玛数不胜数,但在有人证的情况下发生是愚蠢的!
同样惊诧的还有简森,在那一刻他在迈克的眼睛里读懂了很多东西,对于杀戮的渴望跟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