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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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平太来了?!”
一声清脆的少年音响起,随后竹帘撩起,一张稚气未脱的秀气脸容便显露出来。
正是与平太同龄的原藤大人的幺子,小君。
“平太,这俩日都是我独自一人上下学,少了你相伴,倍感寂寞呢!”
小君自小聪颖可爱,是在父兄的宠溺中长大,自他长兄服完冠礼离开家学进驻阴阳寮实习,家学唯二两人的关系便越发亲近了。
“你说,若是父亲能让你每日都来那该多好。”
两人都知道这不可能,藤原家族的家传阴阳秘术非本家人不能私授,所以平太对小君的童言稚语也只是笑了笑,不予回应。
“前几日宫中刚举办赏樱宴,现在又要为月末的镇花祭做准备(是在春花凋谢之际,为镇止瘟疫神散布疾瘴所举行的祭奠,由王室成员带领王公大臣在神社将供物献给神灵,以消除灾厄,驱除恶神的一种仪式),藤原大人身为阴阳助自然是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有雅君做为藤原氏的嫡长子,初入阴阳寮,只有恪尽职守,以期早日做出一番绩业才不堕藤原氏的名声呀。”
小君也对自己刚才的失言有些羞愧,见平太神色如常地从书柜上抽出一束卷轴,在案几上缓缓摊开,动作舒缓优美,赏心悦目,忍不住又开口道“平太,你知道今年的镇花祭由阴阳寮哪位大人主持么?”
“应该还是贺茂阴阳头大人吧。”
小君趴在他的案几旁,微歪着脑袋脆声道“但是今年贺茂大人竟让其幺子从旁辅助呢。”
果然,平太放下卷轴,侧头看向他,疑惑道“幺子?我记得贺茂大人的长子忠宪君正担任阴阳大允一职吧?”
“是呢,贺茂大人不重视继承家业的长子,却让不知道从哪抱回来的私生子担此重任,还真是让人惊异呢!”
“私生子?”
见平太目光迷惑,小君轻咦了一声,道“我忘了你还不知这事。”
他轻咳一声,环顾一圈,见侍女都退居厢房外,便悄声道“这事众说纷纭,还无定论,不过这位确实生母不明,是贺茂大人突然抱回府对外声称是自己的孩子,还在其及冠之时,请左大臣作为大宾为其加冠,这不公平的待遇对忠宪君还真是残忍呀。”
小君叹息了一声,又道“不过,这位在阴阳道确实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他才年方十四,却在去年阴阳生的比试中技惊四座,独占鳌头,年纪轻轻便有了自己的式神,成为三位得业生之一(学生中成绩优秀者可成为得业生,成为阴阳师的候补。),哥哥如此努力也是因为有这样百年难出的天才在鞭策吧。”
平太不禁感言了一句,“即使天赋异禀,如此成绩也非一蹴而就,定是有大毅力者!”
小君撇撇嘴,语带不平地嘟囔道“外人都传这位是妖狐之子,所以才有这般厉害的本事呢!”
“如此胡言,皆是世人心怀嫉妒刻意造谣罢了!”
平太摇摇头,不敢苟同。
“世人说,那人年方稚龄却姿容妩媚,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着实让人畏惧呢!”
平太轻嗤一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早已誉满京都的“光华公子”源氏珠玉在前,任谁都会稍逊三分吧?!所以说,是人之言不可轻信。”
小君急声辩驳道,“但也不会空穴来风啊。”
恐再讨论下去会生口角,平太温软地笑了笑,又换了个课业上的问题与其探讨。
许是不放在心上,他连引起俩个人争论半天的那位少年的姓名都未得知,也无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