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ection·14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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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条寂静的高速公路上,单行道上偶尔疾驰而过一辆拉风的跑车,它们的身后仿佛跟着无数汹涌的猛兽追赶,在他们身后漆黑的夜空里扬起高高的尘埃。
    李子慕坐在副驾驶座上,右手轻轻托住腮帮子,涣散的瞳孔看着海岸线上不停往后倒退的路灯,从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冷冽的从耳边刮过,然后跌倒在身后的黑暗里。涨潮的海水用力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驾驶座上的人把方向盘一甩,一个急转弯停在路边,接着下车拉开李子慕的车门,冷漠的说:“下来吧,吹吹冷风脑子会清醒点。”又从后车座上拿出两罐啤酒,递一罐给李子慕。
    李子慕接过啤酒,背靠着车身四处张望着,最后深深吸一口气仰着头把视线停在不远处的灯塔上,平静了絮乱的呼吸后仿佛如释重负般说:“我以为我一定会撕心裂肺的质问她为什么我这么爱她,她却从来当做看不见?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要把我折磨得像个疯子一样?我以为我一定会问她,看见我这么痛苦她是不是会在我的背后笑的像座维纳斯雕塑?、、、、、、”
    “可你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是吗!”阳生看着他仰视灯塔的侧脸,仿佛目睹整个过程一样肯定的说。
    李子慕说:“是啊,我甚至连请柬都没敢送出去就落荒而逃了。因为我忽然发现不是她不爱我,只是我们真的该结束了!——我们都相互错过了在一起的最佳时间。”他仰头“咕咚、咕咚”的灌自己喝掉一大半的啤酒,红着眼睛龇牙咧嘴的迎着腥咸海风,自言自语的说:“你说,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那个人的死讯,她会不会伤心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会吧!以她那样倔强的性格,一定是会的!”
    阳生有一口没一口的泯着啤酒,看着海上闪烁不定的灯塔,听着李子慕自问自答的独角戏,海上的渔船渐渐拉成一条直线,泾渭分明的隔开海天相接的分界线。那些陈旧的记忆随着珀涛汹涌的海浪模糊在他的眼前,又化作一声声尖利的诅咒,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似乎黑暗中有一只纤细的手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下意识的把头一歪,伸手抚上一边脸颊,耳边似乎又响起欧雅盛怒的声音:“王八蛋!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最好是祈祷她没事,要不然我杀了你!还有,别再让我看见你,我怕我会忍不住拿硫酸泼烂你!”
    那时候阳生应该是有一瞬间是欣喜的,因为那至少说明欧雅对他还有一丝不忍的;可是他永远再没有了拥有欧雅喜怒哀乐的资格!因为他伤害了对欧雅来说最重要的人,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挺久的事了。而他现在,似乎是已经快要记不清欧雅的脸了。
    阳生闭上眼睛,痛苦的说:“人生真是好笑,愤怒会轻而易举的吞噬任何人的理智。你爱着她,她爱着一个死人,另一个人又爱着你,而又再另一个人爱着那个爱你的人,而你现在却要娶一个你不爱也不爱你的人,然后有一个人和所有人都反目成仇,并且从始至终都不愿意为自己开解。其实多简单,甚至都不用浪费力气,动动嘴皮子就好,何必呢?”
    李子慕转头借着海上微弱的灯光疑惑的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点头,说:“和你认识这么久,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可是你说的这么复杂,就好像亲眼目睹一样,要不是知道你的职业是什么,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秘密、或者怀疑你是一个专业的编剧或者是小说家了。”
    “是吗?”阳生不答反问,却自顾自的说:“但其实,我只不过是现在的心情刚好和你一样很复杂而已,你可以当作是随便听听,不用放在心上没关系的。”
    李子慕反而转身看着大海,故作镇定的说:“其实,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那么纠结的还要更好一些是吗!何苦荒废了光阴,倔强的为难了自己那么久呢?”
    阳生轻轻的点头。
    海岸上的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淹没他们声音,夜晚像野兽一样啃食着他们残缺的轮廓。繁华与不堪在此刻尽数隆重登场,华丽的夜幕之下,浓浓的烟熏妆,恨天高的高跟鞋,呼之欲出的袒胸露乳,暧昧带着欲望的搭讪,有人端着窈窕的红酒杯四处张望,寻找今夜的另一个只猎物,有人在灯光暧昧的厕所隔间里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
    光明落尽,繁华上场,世人便滚进了尘土,沾染万千尘埃。
    实际上,钟曲沫十分厌恶她正在吃饭的时候,旁边的电话却在咿咿呀呀吵个不停,那让她觉得就跟难产一样痛苦!但是,季安安却最见不得她这种恶劣的坏习惯——因为钟曲沫曾用此案例活活遗忘了季安安居然长达一个月之久,最后还是季安安亲自出马才把当时半死不活的钟曲沫给拖出来。于是乎,在季安安面前,钟曲沫这种一贯的坏习惯就被分分钟秒杀了,而且还是相当彻底的,没有春风吹又生的那种。
    所以当卧室里的手机再一次呼天抢地的咆哮起来的时候,钟曲沫也只是相当用力的刨了两口白米饭,并且天花乱坠的在心里问候那个杀千刀的呼叫者N+1遍,然后使劲嚼着腮帮子起身进卧室拿手机了,而且当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名为“许凡”的时候,钟曲沫觉得许凡说的真的很有道理。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季安安两百个亿,这辈子她就是一个来要债的!”
    许凡一定是打季安安的电话打到快得精神病了才会打得她的电话。
    但钟曲沫觉得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不怎么贴切。她觉得应该这样来形容她的心情:“她上辈子要么是爱神?要么就是被卖进土地主家的穷丫头!并且还抢了他们的爹!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被他们两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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