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开的头，亲爱的……好了，不说了，我就是废话多，以后再也不说了。”
    沉默了良久，乔楚忽然问道：“你刚才对乔夕没有说实话，你知道宇文灏回去前世做什么，对么？”
    元祺修捏捏他的下颌，“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如果宇文灏当初不去碰那副千年寒棺，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
    “因为前世的事已经是尘埃落定，不会对现世产生影响，前世的夕颜死了，本来对今世的乔夕没有关系，但夕颜死后尸体被封存，灵魂无法进入轮回，寒棺打开后，前世的灵魂与现世的身体相融合，这样一来，夕颜的命运就会在乔夕的身上重演，也就是说，乔夕会像前世那样死于非命。”
    乔楚听着脸色都变了。
    元祺修又继续道：“估计宇文灏定是已经想到了这点，为了不让夕颜的悲剧在乔夕的身上发生，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回到古代，在夕颜死之前救他，但这样一来，时空秩序就会被扰乱，时空隧道也会发生错轨，所以他没有办法回来。”
    “说实话，我这次回去能否助他回来，心里也没有底，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反正我不回去，还能有谁回去呢？”
    元祺修凝视望着乔楚，长指一点点勾勒他脸上的轮廓，像要把他的样子铭记在心。
    “本来想着可以在一起多待点日子，估计我们要提前分开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眼圈发红，“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我宁愿你忘了我，尽快忘了我，别让自己痛苦。”
    乔楚一言不发转过身，无声地抽泣起来，消瘦的背脊在一颤一颤的。
    元祺修想去搂他，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过了一会，乔楚停止了哭泣，抱着腿蜷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元祺修没有说话，此情此景，貌似说什么都是枉然，只会平添感伤。
    夜愈深沉，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乔楚回过神来，浮起一个微笑，“祺修，今晚好好爱我吧。”
    元祺修睁大眼睛看他，“宝贝……你……”矜骄自持的乔楚竟然主动求欢？差点儿要出去看看月亮是不是从东边升起了。
    长睫低落，玉白的脸漫上红云，“你不想就算了，早点睡吧。”
    “想想想想……怎么不想！”元祺修一个飞扑将人压在身下。
    “你又忘了。”
    “没忘，洗澡！这就去！”翻身落地，冲进了浴室。
    乔楚望着他的背影，笑弯了眸子，百感交集。他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匣子，塞进了枕头底下。
    那一晚，是亲密的契合，是愉悦的巅峰，是倾尽心意为对方献出的一场欢情的盛宴，让他们彼此确信，其实他们一直深爱着对方。
    那一晚，乔楚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并付诸了行动。他知道，他未来的人生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承受种种可知和未知的风浪，但他必须这样做，因为他爱这个人，他希望将这份爱以某种形式延续下去。
    天性使然，乔楚极少有完全放开自己的时刻，对待感情亦然，伴侣之间，清风明月，涓涓细流，水乳交融，海纳百川，对于他来说，就是最理想的爱情模式。
    两人的个性其实天壤之别，元祺修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缺点，他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容忍的缺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接受了这个人。
    元祺修真的太了解他，哪怕他不开口，或者故意说反话，元祺修都能捕捉到他的心思，又经常做些出其不意的事情来让他惊喜。因为这个人能让他开心，能让他感受到何为爱。
    短短几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一纵即逝，但他真的很幸福。他对元祺修说的那句话是真心的，元祺修带给他的快乐，是他这辈子能得到的最大的快乐。
    所以他对同一个人爱了两世。
    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