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道不尽初时心 Chapter 8 为求安身倾囊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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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惯没有一个当家主母上门去看望一个小妾的,传出去平白失了身份,听得知画言,王如吟却真心想要去看一眼这苏柒雪了,可依旧碍于面子,只得备了份薄礼,由知画代为送去,美名曰代府中三小姐道歉。
知画便带着丫鬟去向了这苏姨娘的院落,名曰侍雪阁的,进门便看到苏姨娘坐在院中,阳光晒在身上似乎心情不错。
身为嫡小姐,对于姨娘是没有行礼的道理,可毕竟是有求于人,于情于理定然不能让这苏姨娘开口,知画便上前开口道,“听爹爹说,苏姨娘这院子景色很美,知画今日一看,果不就是如此!”
坐在院中,怎么能没看到有人进来,苏柒雪一早就知道知画进了门,可是她并未答话,她倒想看看这陈家四小姐会如何开口,听了知画的话,苏柒雪也没有失望,毕竟这四小姐年纪并不大,这样一说也算是于情于理了。
“原来是四小姐,柒雪在这给您请安了,就不知四小姐来柒雪这里有何贵干呢?”纵然被称为姨娘,那还是妾,对上嫡小姐自然也是只有请安的份。
“想必苏姨娘应该也猜到了,大早上给苏姨娘那么大的没脸,娘亲心里也很过意不去,这不,让知画来给姨娘赔礼来的!”要是王如吟真有心赔礼,那定然是让知书来亲自道歉,可这嫡小姐给姨娘道歉,传出去并不好听,更兼职知书那脾气哪里是个会道歉的,这才由着知画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苏柒雪哪里会没想到这些,看也不看知画身后丫鬟手中带的东西,只道,“夫人这般倒叫柒雪受宠若惊了,不过柒雪想,如若是道歉,还是要那本人来会更有诚意吧!”
知画只是一笑,“本是该如此的,可是姨娘也看到了,知画三姐那脾气哪里是能来道歉的,故而才让知画带了这份薄礼,替三姐道歉,总归知画和三姐也是姐妹,姨娘见了知画,也能感受到诚意不是!”
“这可不是这个理,毕竟不是本人,所谓的诚意又有何来呢?”苏柒雪竟是不吃这一套,倒把知画堵得说不出话来。
见知画并未接话,苏柒雪便知面前的小丫头是已经哑口无言了,却也未得再逞口舌之快,反倒笑了出来,“奴家这一番话怎叫四小姐说不出话来了,这般可是不行!”
听了这话,知画反倒一愣神,一时倒是不知这苏柒雪究竟何意了。
苏柒雪之所以入这陈府,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容身之地,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只是因为要在一个宅子立足,除了要有男主人的宠爱,还要有一个孩子,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仪式之事确属意外,她并没有想到那三小姐对她的敌意如此之浓,以至于她开罪了当家主母,而这恰恰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她又不能上赶着与那主母套近乎,防止那主母认为她“另有目的”,纵然苏柒雪再是聪慧,一时反倒没了办法,这知画来此,不是瞌睡正好送上了枕头吗,更何况,苏柒雪对知画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姨娘这话是何意?”知画不解疑惑问道。
苏柒雪看了几眼知画身后跟来的丫鬟,“既然这是道歉的薄礼,奴家也就收下了,你们几个,带她们去将东西放下,我和四小姐好好说说话!”
知画身后跟着的丫鬟本就是王如吟身边得意的人,派过来一是好好看着知画不让知画吃亏的,二就是盯着这苏柒雪,看看这狐媚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苏柒雪这般说,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办,直到看到知画的点头示意,这才跟着苏柒雪身边的丫鬟离去。
知画知道这苏姨娘定是有话说了,也便开门见山,“苏姨娘可是有事要告知知画?”
“没入府之前就听老爷说,四小姐是如何聪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所以不若四小姐猜测一下,奴家想要说什么?”
说什么?这倒是把知画难住了,知画又不是她肚子中的蛔虫,怎会知晓她要说何?不过猜测一番倒也是可以的,就怕是猜不中,或许会失了什么机会!
知画猜的不错,苏柒雪这般说就是为了试她一试,如若这四小姐如陈邦直所说聪慧,自然知道她想要什么,但苏柒雪如何不想,就算再聪慧,面前也只是一个七岁女童不是,但幸而,知画内里不止七岁。
听闻这苏姨娘入府之前是青楼头牌,这般女子入府做妾都是为了日后能生活的更好,可这苏姨娘自面向来看,并非如此,那又是为了如何?
皱眉思索,知画可不知她的样貌完全落入了苏柒雪的眼中,而知画细细思索正堂中发生的事,突然间恍然大悟,莫非是……
“姨娘所求,可是一个安稳?”虽是不确定,但知画却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再仔细观察苏柒雪面部神情,知画便知,她猜对了。
“四小姐果然聪慧,奴家甘拜下风,不过四小姐可知在这陈府之中,什么才算安稳?”
“与娘亲的和睦相处!”这个倒是难不倒知画,毕竟只有能在正室身边站稳脚跟的妾室才能在这个家中平安存活。
“不错,正是这般,所以,四小姐可以帮我吗?”
“为何要选择我?爹爹可是有四个女儿!”
“因为只有四小姐和其他三位小姐不同,而若四小姐肯帮我,我定然会将我的技艺倾囊传授!”如若想要找人帮助,自然要开得出好的条件才是,苏柒雪最好的条件便是她在青楼存活的一身本事,而这些本事,大家小姐并非不需要。
“苏姨娘说笑了,知画倒是不知姨娘在青楼中能有何本事!”苏柒雪的话让知画心动不已,这是她曾经最欠缺的,而青楼中最不欠缺的不就是勾引男人的方法吗?可知画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暴露她所想。
“男人从来都是三妻四妾,而若要从这妻妾之中脱颖而出的本事,便是奴家要教的,四小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