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欢心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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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涛自皇后有孕以来不忍她太过操劳只令荣懿妃占时统摄后宫连着云曦云凹两位公主的生辰也是荣懿妃亲自操持着。
八月初二是轩朝两位嫡公主云曦和云凹的四岁生辰。弘涛和皇后的意思虽是不能过于奢靡铺张,但终究是公主生辰又是弘涛的爱女就连太后也觉着这阵子事儿太多,恰好可借公主的生辰冲一冲老人节原本就爱热闹。因此这生辰也是办得热热闹闹。八月初二午时光华殿设宴,所请着不过是:荣国亲王夫妇和云逸王弘沛、晟郡王弘骥夫妇、平瑞亲王元茂夫妇和昌彦县主弘宇。其中晟郡王弘骥是先帝的三皇子传闻这位皇子庸庸碌碌但对郡宫夫人【轩朝制度郡王正妻为郡宫,只有亲王正妻才能称王妃】百依百顺疼爱有加;平瑞亲王元茂是弘涛的八皇叔其生母出自世家并州萧氏,可能因着这个听人说这位亲王脾气很不好嚣张跋扈倒是心眼不坏而且极爱美人。而昌彦县主今年不过二十二岁是先帝的幼子而已。除此以外便是五品上的后妃的家眷奉命进诏了。
其实前一日得到消息的我知道爹爹会带着大娘和钟梅、世珏、尹厚哥来,我已是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入宫两年多了自那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高兴得我直拉着钟娘和听琴的手,吩咐小梅小蕊她们把颜色好衣裳都翻了出来,一件件的比一件件的试就想着明儿怎么穿得漂亮让爹爹看着放心高兴。
一旁钟娘笑得合不拢嘴:“小姐,这样子叫人瞧见了还以为小姐是去见情郎呢!”
我一边挑着衣服一边笑骂:“哎呀。妈妈明日就是正日子了,你就别拿我取笑了,快帮我瞧瞧你眼光好。这一则明儿公主生辰不能穿得太素犯忌讳,二则我的家人奉召入宫我也是想着我穿得漂亮些叫他们放心嘛。”
观棋、听琴一边打着下手一边笑道:“其实小主穿什么都好看,说真的奴婢觉得若论明媚鲜妍这满后宫里除了荣懿妃娘娘就是小主了。”
我眼睛豁然一亮拿起一件银红色杂朱锦缎广袖曲裾和一条鹅黄色织金万华罗长裙裙裾上晕染这大片的月白色荷花煞是好看。我问着钟娘:“妈妈,这件怎么样?这是今年六月尚宫局新贡的。我记得从前爹爹和两位哥哥都说过我穿银红最好看!”
钟娘慈爱的看着我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丝的惆怅:“其实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小姐是多此一举了,小姐想其实自您入宫来皇上对您就一直很宠爱,府上自会有所耳闻。再者明日既是公主的生辰那自然人人都不敢抢皇后娘娘和两位公主的风头;而小姐这段时日颇得帝宠和荣懿妃并驾齐驱。但懿妃娘娘入宫已久又协理后宫,倘若小姐明日打扮太过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席话惊得我脸色微白,只感觉冷汗好似侵湿了小衣!是啊多久了?有半月了吧?因为弘涛的百般怜宠竟让我放松了警惕;竟然忘了这里是虎奥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一心只想着如何让家人高兴却是忘了这一层。倘或明日衣饰选错了惹恼了太后皇后再加上这些日子的恩宠早有人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荣懿妃她们不敢怎样可我不一样;且弘涛也许也会觉得我不懂事。到那时群起攻之只怕我的下场不会比在静思楼发疯的孟惠然要好。
我赶忙扔下衣裳如芒在背看着钟娘感激道:“妈妈多亏你提醒,我只顾着和家人见面的欢喜,却是忘了这一层。你帮我选吧。”
钟娘笑着挑了挑,拿出一件藕荷色丝绸绣蝴蝶纹栀子花的广袖曲裾深衣和一条品月缎罗裙道:“藕荷色浅紫而略带红的颜色,即喜庆又不会过于出挑;且绣的蝴蝶和栀子花也是寻常达官贵人家都可绣的。依奴婢看这件就是最好的。”
第二日午时。弘涛下旨光华殿进宴上边是弘涛太后皇后和两位公主,左边按着位份第一是荣懿妃、第二是昭德妃依次落座。右边则是王亲之位自然是地位辈分最高的荣国亲王夫妇第一了。而下首则是嫔妃的家眷。
李福和福文击掌,礼乐起,宴始兴。荣国亲王和荣懿妃带领众人起身相贺:“恭喜皇后娘娘,恭祝两位公主平乐喜悦,安康万福!”
云曦和云凹不过四岁哪里懂得许多?在乳母的怀里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只觉得好玩,学着父皇平日的样子,拍着手哈哈笑道:“谢谢,谢谢。众爱卿免礼平身!”
众人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上都几乎盖过乐声。这一来两位公主更乐了。喜得太后和弘涛一人抱着一个摩挲着。晟郡王夸赞道:“皇上,公主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真是我大轩之福啊。”
太后越发高兴转头吩咐木槿:“去吧朕给两位孙女预备的贺礼拿来。”
不一会只见十个内侍捧了来:有南珠十斛、小儿绫罗绸缎衣裳十六件、赤金纯银长命锁四副和苹果桂圆核桃一箱。
见皇太后送礼他人如何敢怠慢也都纷纷送上贺礼,作为生母的皇后少不了一番谢吩咐人先抬下去了。
此时弘涛摇头道:“跳来跳去都是这些舞真是乏味啊,”对着昭德妃笑道:“爱妃不如你来跳吧,桥袖折腰舞朕也是许久没看了。”
昭德妃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地看着皇后:“臣妾也想,只是今儿身上不大方便。所以。。。”
同为女人皇后如何不懂温和:“不要紧的。”
此时一声清脆的女声划过双耳却是左边座次挨近下首的长使高柔嘉:“圣上,太后皇后娘娘。其实宫里抡起善舞者就是德妃娘娘和慧婉容了,与德妃娘娘相比慧婉容姐姐更擅长利落刚健之舞。臣妾记得读书时书中有云大唐开元时有位公孙大娘最会跳剑器舞曾一舞艳动天下!想来如今慧婉容也不会很差的。”
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把我桌前的菜肴一股脑的全扣在高柔嘉的脸上,剑器舞是什么容易的舞蹈吗?它要求舞者身段轻盈时而快如疾风时而静茹嫩柳,出剑时和收剑时都要把握好速度和力量多一份少一分都不行,要柔中带钢刚中有柔。必须长时间不断的练习,我好一段时间不练难免疏忽,且如今在这宴席上若是跳得好了难免不会有人借机发难说我趁此魅惑君主;若是不好丢了皇家的脸,我一人的荣辱无所谓可是今儿在座的我的家人只怕也会受牵连。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为难,桃灼起身盈盈拜倒:“皇上,皇后娘娘,平常的剑器舞都用的是击鼓、击啔和七弦琴的演奏,虽说好听可听得久了也是俗气。若皇上不嫌弃臣妾愿为兰姐姐的剑器舞弹奏琵琶伴演。”
皇后笑道:“也好,单用琵琶演奏已琵琶之柔配合剑器舞之刚想必是不错的。”
弘涛好似也是颇为赞同:“嗯,莹嫔,朕也是有阵子没听你的琵琶了,上回的合宫宴庆你的反弹琵琶朕至今记忆犹新。”
我心头暖暖:还好,不管怎么说,桃灼都会和我一起。于是我告退下去更换舞衣;至我来到台上后已换了装束,一身翠碧色云霞罗窄袖紧腰胡服拦腰系着送花色镶嵌琥珀玳瑁腰带、米白色的绸裤束着裤腿脚上是一双织金挖泥玄黑色小靴。我的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眼神柔媚中透漏着几分刚毅凌厉。随着桃灼的琵琶乐声的想起,我举剑开始舞了起来。幸好我平日里闲来无事都会练练基本功还是在的。一舞下来果然满座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