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卫苍擎这时对葛皎月说道：“你觉得柳筠依有重大嫌疑，对吧？”
    葛皎月看向我，久久不敢开口。
    我说道：“葛皎月，你尽管说出你的推断。如果我有不同意之处，我自会之后用论据反驳。”
    葛皎月说道：“我刚才已经坦白我和殷明湛的私情。
    “我推断是柳筠依发现我们的私情后，本来想报复我。
    “但当听说我先生扬言要保护我之后，她认为她需要先除掉我先生，然后再报复我。
    “我当时告诉同事我先生的言论后，其他同事都嘱咐我要注意安全，只有她一直低着头，装作没听到。”
    在场的所有警员顿时全都看向我。卫苍擎也带着狐疑之色盯着我看。
    我并没有因为自己妻子被认定为嫌疑人而慌乱，因为我相信柳筠依不会出此下策。
    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反驳道：“柳筠依虽然是我妻子，但如果她是犯罪嫌疑人，我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绝对不会袒护我妻子。
    “首先我认为如果柳筠依的主要报复对象是葛皎月，她没有必要首先处理葛皎月的先生潘浩言。因为潘浩言的失踪，会引起葛皎月的警觉。
    “那么因为首先处理潘浩言而打草惊蛇，使成功处理葛皎月的几率降低，这完全是本末倒置的行为。
    “而且对身为女性的柳筠依而言，处理另一名女性明显比处理一名男性要容易。
    “柳筠依没有必要冒风险首先对付潘浩言。”
    我接着说道：“其次，虽然我做为亲属提供柳筠依不在场证明的效力低，需要旁证。但是我确实能够为柳筠依提供不在场证明。
    “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我和我妻子柳筠依一直在家。
    “我们十二点入睡。半夜三点左右，我因为噩梦惊醒，我妻子柳筠依当时也在我身边。
    “如果潘浩言昨晚十一点就已经失踪，那我确实可以提供柳筠依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我确定，柳筠依昨晚没有和任何一人通过电话。”
    我继续说道：“最后，我妻子柳筠依也是一名警察，警察犯罪常具有高度反侦察的特性。
    “柳筠依在本案中有如此明显的重大嫌疑，我想如果她真是犯罪嫌疑人，那她一定会运用刑侦知识尽可能掩饰自己的嫌疑。”
    警员们听完我的反驳后，没有人立即做回应。
    顿了顿，卫苍擎问道：“葛皎月，昨天的来电号码你还记得吗？”
    “为了保险起见，我先生专门把陌生号码留给了我。写在这张纸上了，给你。”
    卫苍擎看了看便签纸，这是一个固定电话号码。
    卫苍擎说道：“陌生人在来电中将自己的声音做了处理，这意味着这个嫌疑人很可能认识潘浩言，而且嫌疑人认为潘浩言有可能可以辨认出TA的声音。”
    顿了顿，卫苍擎又问道：“你先生的手机是iPhone吗？”
    “是的。”
    “那就很容易进行手机定位。如果手机还在潘浩言身上装着，那就是最好的情况。即使嫌疑人将潘浩言手机拿走并丢弃，我们也能获得进一步的线索。”
    我和正在搜寻潘浩言的警员联系，警员们暂时尚未找到潘浩言的踪迹。
    卫苍擎部署警力进行分组行动。
    第一组查询陌生固定电话来电的地点和通话记录，进行iPhone定位，并查询潘浩言以及柳筠依的通话记录。
    第二组回警局审问嫌疑人柳筠依。
    第三组前往约会饭店征集目击者证词。
    第四组在潘浩言公寓附近查找目击证人。
    第五组寻找潘浩言所驾驶的车辆。
    第六组前往柳筠依所居住的小区征集目击者，证实柳筠依当晚的不在场证明。
    我和卫苍擎回到警局。卫苍擎和另一位警员在审讯室内审讯柳筠依。
    卫苍擎建议我回避，我只好在办公室等待各组警员的报告，并进行下一步侦查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