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武穆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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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晚风微凉。完颜洪烈在主厅设下宴席。
极为宽大的红木圆桌,完颜洪烈居于首位,完颜康其次,欧阳克在完颜康旁,其余五人沿着依次落座。
侍人们鱼贯而入,端上了山珍海味,奇珍异食,金杯美酒相伴在侧。
不过一会儿,偌大的红木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围着圆桌而坐的,却不过八人而已。
见佳肴已上齐,完颜洪烈道,“诸位英雄身居五湖四海,来历不凡,想必尝过的美味亦不少,中都虽不大,美味佳肴也尽在此了,薄酒浅宴,为诸位接风洗尘,望诸位勿嫌,诸位请动筷罢!”
“王爷客气了!”众人应声道。
完颜洪烈见众人皆望着自己,便率先启箸,夹起一片八宝脆鸭片,放至完颜康碗中,道,“康儿,吃罢!”
完颜康轻笑,道,“谢父王!”将碗中的鸭片送入口中,微微嚼食,双目不经意的扫过身旁的欧阳克。欧阳克并未动筷,独自饮着金杯薄酒。金杯较小,一杯酒不过点滴,欧阳克却饮了好一会儿。修长而白皙的指节拾起酒杯,缓缓入口,晃眼的金色衬得欧阳克的肌肤似泛着如玉般的光滑。
见欧阳克酒杯空了,完颜康眼色一沉,示意欧阳克身后的侍人为其斟酒。侍人收到眼色后,上前一步,端着酒壶缓缓将酒贯入欧阳克的酒杯之中。
欧阳克似心有所想,并未在意此事,美酒入杯后,继续端着酒杯缓缓饮下。
欧阳克这边喝着酒。那边的五人却正大快朵颐,吃得好不欢快。
灵智上人徒手擦了擦颌下髯须,夹起一焦嫩鸡腿放入碗中,也不见外,一手拿起鸡腿便往嘴里塞。
秃头的梁子翁见了,笑道,“上人,听说西藏密宗与中土少林全然不一样,视清规戒条于无物,瞧上人这模样,所言非虚啊!”
梁子翁一开口,众人视线便聚集到灵智上人身上,一瞧,竟笑了出来。那灵智上人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捏着鸭翅,嘴角还有好些肉渍的痕迹,手里拿着不少,嘴里还在嚼着。
那彭连虎见了,跟着笑道,“灵智上人,您这是多久没尝到肉味啦?哈哈!”
候通海沙通天两师兄弟也笑了起来,口中还夹着鱼肉,满嘴痕渍,吃相瞧着颇为不雅。
灵智上人见这几人都笑他,咽下口中之食,道,“我怎样吃,关你们何事,我密宗之人从不拘泥常理,爱怎样做就怎样做,我就是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你们又能如何,人生在世,若连自己想做之事都不能做,活的又有何意义!”说罢,灵智上人将面前桌上摆放的金杯薄酒端起一饮而尽,道,“这杯子忒小,喝得都不过瘾!”
灵智上人说完,众人齐声大笑。欧阳克却在灵智上人说话之时瞧了他一眼,停了片刻,蓦然释然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侍人随即又添满一杯。完颜康不时的将视线扫过欧阳克,而后也拾起一杯酒,默默饮着。
完颜洪烈见诸人大笑,道,“上人爽快,未叫诸人尽兴,是本王的不是,来人,上大碗来,为几位英雄斟酒!”
几名侍人立即下去端了几个碗摆了上来。
欧阳克身后的侍人本想换下金杯,见欧阳克出手制止后,便将碗摆放至欧阳克下首的彭连虎面前,彭连虎也不拒绝,待侍人斟满酒后,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下,道,“痛快!”
待众人好吃好喝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完颜洪烈这才缓缓道,“各位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这次专程来协助本王,是本王的荣幸啊!”
众人闻言,心道,正事来了。
五短身材的彭连虎回道,“王爷客气了,我们都是一介武夫,相比王爷统领的金戈铁马,这些都是微末的功夫,莫叫王爷笑话了才好!”
完颜洪烈笑道,“各位莫要过谦,本王不懂江湖,更谈不上率领群雄,这次邀请各位前来,实为了一件要事!”
鬼门龙王沙通天道,“王爷重金礼聘我等,可见心意之诚恳,我等自然全力帮助王爷,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完颜洪烈轻轻一笑,完颜康见了,接口道,“诸位英雄,可曾听说过一部兵法奇书,叫武穆遗书!”
欧阳克一听,望了完颜康一眼,沉默不语。
“武穆遗书?什么东西?”其余几人各自疑问道。相对于这部兵法,这几人皆是江湖之人,对于兵法那是知之甚少,自然也不知晓这流芳百世的抗金名将岳飞著作——武穆遗书。
完颜康道,“这武穆遗书,乃是大宋名将岳飞所著……”
还未等完颜康说完,灵智上人插声道,“那岳飞不是早死了吗?王爷此次让我等前来,原来是让我等去做那盗墓贼!”江湖之人对于八卦风水之事甚为看中,掘人坟墓之事,是叫人极为不耻的,灵智上人听闻此言,心中有些不快。
完颜康反应极快,见诸人情绪有些不忿,便道,“各位都是大英雄大豪杰,父王又怎会请各位去盗墓,那岳飞是我大金仇寇,精忠神武,人人钦之。我们也不能去挖他的坟墓,但小王查阅历年南朝密探送来的禀报,却得知了另一条消息,原来当日岳飞死在风波亭后,遗体葬在众安桥边,那宋孝宗将他的遗体迁至西湖边上,隆重厚葬,建造祠庙。而他的衣冠遗物,却被人放置在了另外一处。这部遗书,自然也在其中。这地方,就在临安!”
“小王曾想,既然有人动过他的衣冠遗物,只怕这本书也被拿了出来。但仔细一想决计不会,宋人对其敬若神明,若不知他的原意,是绝不会动他遗物的,所以,只要我们到了那个地方,必能收手到拿来。”完颜康说完,瞧了众人一眼。
九头蛟沙通天哈哈笑道,“王爷,这回你们可找对人了。南方地界是我们兄弟的地盘,在这里要寻一物,定然手到擒来!”
完颜康道,“南方地界奇人异士众多,若我们不能一举得手,走漏了风声,要宋人先行得手,那可就弄巧成拙了。此事有关大金的兴亡,是以父王加以郑重,若不请到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藏他的遗物之所在,也是非同小可,因此此事说难,也是极难,可是对于有大本领的人来说,却是简单之极。”这一招马屁拍在几人身上,自然而不虚伪。灵智上人等听后心里十分舒畅,面上也有了些笑意。
那彭连虎道,“那他的遗物藏在临安何处?”
“就在……”正当完颜康要说出时,屋外忽然传来异响。
“慢着,小王爷,外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