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华出来往回走，夏青读还沉浸在刚刚黄云飞讲述的那个故事中，之所以说他是故事，因为绝对没有人会相信那是真事儿。
    “主人你说是不是书读多了人就变傻？”刘沛唠叨一路，“现在的学生脑子里都想什么呢？纯粹脑残啊！”
    “刘沛你是不是见到一个比你还脑残的就特兴奋啊”赵朵朵又翻刘沛的白眼，和刘钰儿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染上这个习惯，“这都说一路了你不烦啊。”
    “我就是想不通啊，这孩子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居然觉得自己也开始玩穿越？”
    “他上大三才念几年书，咱屋里哪个不比他学历高？博士一抓一大把可谁也没犯病啊。”赵朵朵也觉得黄云飞脑残。
    “你们觉得会不会有这么两种这种可能性，一种是这个学生有第二人格存在，但他自己以前没意识到，或者是第二人格隐藏在某个地方没有显现出来，后来发生的事情刺激了他，这时第二人格特征从大脑的某个角落里蹦了出来，其实潜意识里是为了自我保护。”夏青读坐在汽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边分析。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赵朵朵觉得有道理，回着头看夏青读，“嗯嗯……也只有这样能说得通。”
    “您不是说有两种可能性么，还一个呢？”刘沛边开车边不住回头问夏青读。
    “刘沛你好好开车别回头，”夏青读把刘沛脑袋戳正了，“还有一种呀，就是真的穿越了。”
    “主人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夏主任！”赵朵朵和刘沛同时喊起来。
    “别急听我说呀，我说的穿越不是像小说电视剧里面的那样，我是指在有外力的作用下改变了他的一些思维观念，或许还造成了记忆上的一小段空白，使他自己觉得自己穿越了。”夏青读赶紧解释，还真挺拗口。
    “……哦”这下那两人都不说话了。
    “感觉很熟悉对吧。”
    “……嗯”
    “没错，我就是怀疑有精神体侵入了他的身体……控制了他的思想。”夏青读将目光转向车窗外，一排排白杨林立在道路两旁，光秃秃瘦巴巴。
    从清华东门出来往南经过一条热热闹闹的路不多远就是四环路，顺着北四环拐到西四环一直开到五棵松，二生所就在四环外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当初在修建的时候特意没有在主干道一侧开大门，需要拐个小弯往夹道上走一点才能看到二生所的正门。这个小弯拐得好，避开了人多车多的长安街沿线复兴路，周围环境优雅静谧，仿佛将人声鼎沸的俗世隔在了身外。
    如果不开车的时候夏青读就会坐地铁上班，从五棵松站出来之后走到单位比坐车还要快些。可是现在是因公外出，虽然都在北京市区内，可谁也不会贱到去坐地铁，所以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在距离二生所大门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堵成了停车场。
    又不能真的弃车而去，三人只能干瞪眼没辙，还好有刘沛这个活宝什么时候都能给哨上一段，倒也不闷得慌。没多远一条路水泄不通，夏青读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走回去扔下刘沛一个人慢慢磨蹭，但又觉得作为一个领导这样对待同事有点不够意思，而且也不忍心打断刘沛眉飞色舞讲着的笑话，于是就有点心不在焉的状态。
    “……主人你说好笑不好笑呵呵。”正好刘沛一个笑话讲完转过头问夏青读感想，完全没听进去的人当然是一头雾水。
    “夏主任你的魂儿都飞走了吧……”赵朵朵操着一口苏杭软语，“魂儿”两字都读重音显得有点搞笑。
    夏青读嘿嘿一笑心说是呀都飞到虞联身边去了，刘沛撇撇嘴继续讲笑话，朵朵不时插几句嘴，夏青读继续想虞联。
    要是我真的能飞就好了，夏青读开始胡思乱想，突然想起上次向领导汇报实验成绩的时候精神体K向自己飞过来，当时全身的汗毛竖立似乎能感觉到有东西游走在身体周围，按说精神体的密度之小是人体不能感受到的，可那一刻确确实实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后来因为低血糖昏了过去就没来得及向上级反映这个情况，从之后所里的安排来说虞联似乎也没有上报此事，难道是虞联并没有感觉到么？夏青读没想明白，那么强烈的压迫感不会感觉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