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依旧 062 爱只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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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已经拍得通红,嗓子也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然而琅铃望着那朱红的宫门,一只手握紧那个绣得不伦不类的荷包,继续扬起那只已经麻木了的手拍打宫门。
“放我出去!来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琅铃已经这样趴在宫门上喊了一个下午了,但是始终没有人理她。
昨夜被扔回生花殿以后,白灼辰当即把这里圈为冷宫,锁上了宫门。今天早上,所有的宫人都被遣散出去,匆忙中,琅铃却听到皇帝要处死季熙然的消息。
她不敢相信,白灼辰竟然会生气到这个地步。她不懂,他不该这样的生气,如果他的心里没有她。但是既然心里有她,又为什么不愿意选择相信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知道季熙然对他来说,对大泱来说,意味着什么。况且那个人没错,一切皆是因自己而起,她不能连累任何人!
“我要……见皇上……”她的声音已经嘶哑,低沉得宫外的人难以听见吧。她的身体靠着宫门慢慢下滑,最后仿佛失去力气一般,跪坐在地。
望着掌心的那个荷包上,针脚不齐地绣着的四角星,她只能簌簌地流眼泪。
天色不知不觉又暗了下来,她又冷又饿。伏在宫门旁,她口中仍然断断续续地喊着:“我要见皇上……”
正当万籁俱寂,她绝望地以为没有人会听见她的声音,她会就这样慢慢的死在冷宫的时候。
厚重的朱红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被那尖锐的声音一惊,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
那明黄的身影不是皇帝还能是谁。她心里燃起的一瞬间的惊喜在看到白灼辰那冰冷厌恶的眼神时一瞬间熄灭。她突然从他的表情读懂,他不是来听她解释的。
她的样子有些狼狈,没有宫人的照拂,她一天没有洗漱,头发散乱的搭在肩头,裙摆也有些凌乱,当她看到白灼辰的目光从她的脸往下移时,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他盯着她手中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就将荷包往身后藏。而这个小小的举动,却彻底激怒了白灼辰一直压抑着的情绪。
他沉冷的凤眸一瞬间涌起怒火,嘴角的冷笑能把人冻僵。他把她拖出了生花殿,一路拖着回到了他的堆云殿。生花殿虽然离堆云殿很近,但是他就像拎着一只捕获的猎物般,毫不在意经过的宫人们震惊和古怪的眼神。
琅铃的右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她就一路任由他拖着,低着头踉踉跄跄地跟他走。
恢弘的堆云殿她很熟悉,他曾经说过,再也不会让她进来。现在,又为什么会带她来呢。
当寝殿的门被他一脚踹开时,她被扔了进去。脑袋一阵眩晕,身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冰冷的地砖却比不上白灼辰此刻眸底的神色。
琅铃痛得眉头微皱,在白灼辰砰地关上门的时候,她哑声道:“你不是说过再也不许我进来吗?现在又带我来干什么。”
白灼辰慢慢走近,脸上邪妄冷酷的笑就像死神一般:“你以为朕愿意带你回来,要不是朕散播处死季熙然的消息,怎么能知道你这么在乎他的生死!”琅铃一震,原来这竟是他的试探。
他走近,蹲下身子凑近她到:“朕嫌你那地方脏,谁知道你和他在那做过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是一瞬间的死寂。
随即白灼辰的手已经钳住了琅铃的脖子,呼吸一瞬间被夺走。
当琅铃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那一巴掌已经生生地打在了白灼辰的脸上。
她心里凄惨一笑,很好,她打了皇帝。
白灼辰眼底的怒火就像要将她烧成灰烬一般,她又恍惚想起了做过的那个梦,梦中他被火焰吞噬。
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下,她艰难的挤出一句话:“白灼辰……你杀了我吧……放了季熙然。”
白灼辰眼中的暴风却在一瞬间爆发,他手上的力道加大,仿佛真的要勒断她的脖子。
琅铃因为窒息,一度意识模糊,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然而当她以为他真的会杀了她时,白灼辰却突然松开了手。
“咳咳……”她摸着脖子一阵干咳,眼泪像断线的珠链般滚落。
“你竟然愿意为了他去死!”他一声低吼,那声音里是让人骇怕的癫狂,“想死?没那么容易,朕要你先亲眼看着他死!”
“白灼辰!”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要让他清醒。“你既然根本不爱我,又何必在乎我是不是和别人有私呢。即便你不相信我,那也只是我一个人背叛了你,这一切和季熙然无关。”她知道他心中除了怒还有痛,季熙然是他信任的人,他一路走来艰难,他们之间不能没有这份信任。
“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到现在还在为他开脱!”白灼辰逼视着她,心中的痛却一阵猛过一阵。
她唇角漾起一个生涩的笑,仿佛将自己最后的尊严剥落在地:“若我说,昨晚我喝醉了,我把他当做了你,”她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信吗?”
倔强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自己先妥协了。她说过不会再拿出自己的心来任他践踏。她闭上眼,等待着他的羞辱。
然而片刻的寂静过后,却是他有力的双臂将她拦腰抱起。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扔到了床上,那枚小小的荷包从她手中摔了出去,她慌忙伸手去够,却叫他猛地压回床上,她听到他声音低沉黯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的嘴里全都是谎言。”
然而他的声音里少了分呵斥,竟带着些挣扎矛盾的情绪,她的心一疼。
“至少刚才那句是真的,我和季熙然并没有……”余下的话消失在他粗重的呼吸中,他莫名其妙的吻让她乱了心神,他的舌尖撩拨着她的感官。
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猛然在他深邃的眼睛中看到了情欲,她一颤:“你要干什么?”
他邪魅一笑,“朕要你成为朕的,这样朕就不用在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了。”语毕,大掌已经将她的纱裙撕开。
琅铃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条件反射的就要挣脱他的压制,奈何她刚伸出一只手,就被他禁锢在了头顶。
空气中布料破碎的声音格外清晰,她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看去,大片的肌肤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下一秒他的修长的手已经扫除了她身上所有的障碍。
她又惊又羞,却看到他游移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微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自己腹部那条丑陋的疤。之前的伤疤结的痂刚掉,此时的肚腹上的那块新肉看上去却难看。
“别看。”她惊慌之下,伸出另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看到他喉结微动,下一刻,竟然俯身吻上了那个丑陋的疤。
她不知所措的收回手,又看他吻上了自己的手臂,而那条手臂上蜿蜒而下的疤痕也赫然在目。
他一下重似一下的吻绵绵密密,每到之处,她的身体都开始发烫,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涌起。
她身体起的反应,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幽深的双眸中,浓重黯哑得她看不清。
“别——”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划出两条细痕。
他低头吻上她的眉眼,“证明给朕看,你没有说谎。”
她的心却一瞬间被屈辱淹没,原来爱你,只能用这种方式证明吗?
她冷冷笑道:“不过是一副身子而已,便能证明臣妾与季世子的清白吗?”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皇上怎么不早说,皇上早要了臣妾,岂不防患于未然。”
他眼眸中的温柔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暴戾和森冷,他冷冷盯着她,猝不及防,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唔——”身体被猛然贯穿的疼痛让她微微弓起了身子,背脊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无情的将她的痛苦收进了眼底。
琅铃不敢再去看他的脸,咬唇闭上了眼睛。
纠缠间,一角被褥被掀开,一股清幽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两人皆稍稍的清醒了一些。琅铃眼神迷离的看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便伸手去将那被褥下的东西盖住。
白灼辰的动作却快过她,手指捻过几瓣,在鼻间清嗅。他的手却明显地顿了一顿。再低头看向身下的她,一头青丝铺散,泪眼迷离,粉颊酡红。
白芍,茯苓,五味子。
他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比如那些天她总关在寝殿里忙活着什么,比如每天回到寝殿都会觉得呼吸顺畅,还有……那天芙儿病发,她焦急地要把她带离这里。
他起身掀开被褥,发现床下密密麻麻地铺的全是这三样东西,然而被蚕丝覆盖着,味道几乎不可闻。眼睛一扫,枕头里,垫子里全都是。颤抖的抚上自己胸前,他想起换衣服时那阵淡淡的异香,快速脱下里衣察看,竟然在衣服内侧也细细的缝上了这些东西。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细致,他还能怀疑她对他的爱吗?这样的她,真的会和季熙然有私情吗?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但是一想起她和季熙然相拥在一起的画面,他就被怒火冲昏了头。
然而他惊痛地看着她时,她的眼神却是淡漠的。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告诉朕,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她为他的突然温柔的语气而感觉到难过,却忍不住道:“也许是和妃娘娘做的吧。”
“别跟朕置气。”他亲吻着她的耳垂。“为什么不告诉朕。”
“白灼辰,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爱你,不是为了向你证明什么的。”她声音有些失望。
他的眼眸中却绽放出潋滟的光彩,他再次深沉的吻住她,话语散落在她的唇角:“朕信你,朕本该信你。朕那晚看到你们……朕以为……”
她一愣,那晚?莫不是在御花园碰见季熙然的那一幕给他看见了吧!
她突然觉得很累,此时两人这样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反应,她想他也是爱她的,只是这脆弱的爱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误会。
她一边承受着他的动作,一边抓住那个荷包,递到他眼前,“那这个呢?你还要吗?”
他微微停下动作,眯眸看了一眼,“那上面绣的四角的东西是什么?”
琅铃怒道:“你的名字!”
他低低一笑,道:“好丑。”
荷包从琅铃的手中跌落,她咬着唇,承受着他更加急切的需索。
他却丝毫不在乎她的感受,他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毫无顾忌的抚摸揉捏,引来她阵阵的战栗。他的吻搅得她头晕目眩。
终于低低的哽咽声传来,他却停息不了身体的热度,“别哭,”他用吻勾勒着她脸上的轮廓,“我爱你,我想要你。”
她猛地睁开眼,却看到他灿若星空的双眸,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影子。那一刻,她觉得,他唇边温柔的笑就是整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