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绝色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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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妙舞喜奏,喜游。江南一带,凡是清幽雅致之地,都有属于她的小阁。名字各不相同,但都与紫竹阁一样,有她亲手制成的能发出律音的竹梯,和一把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琴,琴名只有唯一的一个——绝音。
    所以想听叶姑娘的琴音不难,只要去某个小阁等候,都不会无功而返。
    但她的舞却是一个迷。
    因为每一个想要欣赏叶姑娘舞姿的人都被她予以同一个答复:“你们还是先来听琴吧,若是有天你觉得你懂了,你来告诉我你懂了什么。若是对了,我便舞给你看。”
    就为了这句话,每到叶姑娘的待客时间,她的小阁都是高朋满座,一些人是为了听闻一次这人间仙音,而更多的一些是想品得她曲中的微妙,希望自己可以说出叶姑娘满意的曲中深意,然后得到一个赏舞的机会。
    只可惜这么多年来,虽然各个阁楼里的听客每天都络绎不绝,自以为了解了曲意的人也数不胜数,却始终没有一个换来叶姑娘的认可。兴致高昂而来,低闷颓丧而去的人比比皆是。至于叶姑娘的舞,至始至终也是无人得见。
    若说这样,江湖上又怎会传出“裙动迷日月”的高赞?
    那是因为这世间唯一一个看过她舞袖的人,是江湖人称花柳客的云之公子。云之公子生于商贾之家,但周身毫无铜臭之气,反而自幼对琴棋曲艺极有灵性。年纪轻轻,便已走访过中原所有的花街柳巷,从不做苟且之事,但只赏曲观舞,后又去过西域和东瀛。凡是能找到的琴艺舞艺精湛的人,他无一不去拜访。日积月累,也使这花柳客的眼光变得更为挑剔,哪怕是众人都拍手叫好的演绎,在他那里也只能得到一个摇头叹息的结果。
    直至有一日他路过了叶姑娘的紫竹阁,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云之公子竟忘却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和所有前来听琴的井市小民及挤坐在一起,失魂了很久。
    一曲终了,云之公子晃晃悠悠地起身,看见刚刚和自己一起听曲的人都排着长队上阁和那弄弦的姑娘说着什么。问清楚了之后,他便也加入了这长队了。
    随后的发生的事情,在江湖上有多种流传,但大体的意思都是说云之见了妙舞,寥寥数语后,妙舞便闭门谢客,只留云之在阁内。至于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云之从紫竹阁出来后,仰天怅然了很久。随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了那个犀利挑剔的走访艺者的花柳客,只剩下一个满脑子生意经,腰缠万贯但完全拒绝听曲赏舞的云之公子。
    所以江湖人都猜测,是叶姑娘一舞彻底让云之震惊,以至让他觉得这世间其他人的舞姿再无欣赏的意义。
    更令人震惊的是,一年后,云之公子被发现自缢于家中,遗书只有五字:无舞,吾当无。
    自那时起,叶姑娘在江湖上的名声就更盛了。楚棘也是那时第一次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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