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祖奶奶的遗产 12,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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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交代自己的助理连夜置办一套双居室的公寓房,然后她亲自来给林惜末收拾行李。
“妈,你这是做什么。会让爸爸难堪的。妈妈……”
不管林惜末怎么劝,程橙都不为所动。被林惜末吵烦了,她干脆告诉林惜末,“末末,转学的事情,妈妈舍不得你离开,所以找的新学校是本地的。”
“……”
林惜末满脸无奈地倒在床上,难道必须离家出走吗!
等林北望回来,程橙已经把林惜末的东西收拾了两大箱。
林北望把程橙抓到自己怀里,“老婆,你心疼女儿我知道,但你这样兴师动众,让末末以后怎么做人?外人不知真相,只看表面,他们会说末末因为没有得到遗产,所以迫不及待搬出林家大宅。他们甚至会杜撰,末末亲近祖奶奶就是为了遗产,而祖奶奶看穿了她,才在遗嘱里对末末只字不提。”
程橙被哄住了。林惜末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腹诽,外界怎么会知道遗嘱的事情,也就是妈妈太相信爸爸,才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质疑。
搬家的事不了了之,但林惜末带个男人回家的事却被林北望提了起来。“末末,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林惜末“咻”的挺坐起来,连连摆手,“才不是,我就是好心看他受伤倒在路边。”
“末末,不是妈妈说你,怎么这么没有防备心?他怎么受的伤,要是坏人,是通缉犯怎么办?”
“那已经带回家来了……”林惜末无法跟妈妈解释前因后果,只好问爸爸怎么处理这件事。
“等人养好伤,我会派人送他走。末末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林惜末点点头。对于有关通灵者的事,林惜末会顺着父母,她不想本就忙碌的父母还要操心那些神神鬼鬼的事。
当然,父母一离开,林惜末就溜进了娃娃脸的房间。
娃娃脸盘腿坐在床上,好像是在行功自疗。林惜末便没有打扰,找了个座位随便一坐,等着娃娃脸。
突然,小透明说,“施我来了。”
林惜末看了看一无所觉的娃娃脸,只好再问小透明,“我怎么办?”
“你怎么就这么笨!当然是到床边守住。”
“我又打不过施我。”
“又没要你动手。”
“哦,小透明你能打过那个老妖精啊……”
不知施我怎么进来的,林惜末眨了下眼,就看到施我已经站在屋子里了。
“施我……先生……”林惜末斟酌着开口。
“林小姐。”
“嗯……施先生,其实我是个普通人,我很怕你们这些……非人类。麻烦你解了我身上的妖术,然后离开我家,行吗?”
“你一点都不知道谈判该怎么谈吗?”小透明尖叫。
咦,小透明不怕被施我听到他说话啊。
“笨死了你,我说话只有你能听到。”
哦,那还好。林惜末松了一口气,再对脸色发黑的施我说话。“施先生……”呃,施我脸上那是在掉皮吗?皮下面动来动去的黑色小虫子是寄生虫吗?有那么大的寄生虫?水蛭?蚂蝗?
“那是他的实体。”小透明唯恐天下不乱地解释,“他就保留了一层人皮,里面都是些腐肉,烂骨头,爬几条尸虫很正常。”
等林惜末消化了小透明的话,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用以压制作呕的感觉。若不是自小到大的礼貌教育,恐怕她这会已经吐了。
“你还是个胆小鬼。”小透明幸灾乐祸。
“你你你……要搞什么?”林惜末已经顾不得小透明在故意整她取笑她,连说话都明显带了恐惧。
“真没出息。”小透明忍无可忍。“他受了重伤,连那层皮都维持不住,你怕个屁啊。”
“……”害怕又不是由人的,谁不想说不怕就立刻胆气十足?
上一次施我若直接显出这副模样,说不定林惜末就把小透明贡献出来了。
施我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过来,“林小姐,我不会再伤害你。”
你这副尊荣已经伤害了我。林惜末心里默默抱怨。
“你帮我一次,”施我凄凄惨惨,“我的伤好不了……”
“快快,答应他!”
“没没办法帮……”
小透明的叫唤迫使林惜末停下了说话,她等待了片刻没有听见小透明进一步的指令,便自作主张,“我我我……是……普通人……帮不……了……”
“噢!”小透明惨叫一声。
“我愿以给你为奴一年交换。”
林惜末慌张摆手。
小透明又是一声尖叫。
“十年。”
小透明沉默了。
“不,不是。”林惜末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用你……当当奴隶,我我,没能力……帮你。”
“在你有生之年,只要不与我的生存和追求相背逆,我都为你服务。”施我向林惜末单膝下跪,宣誓效忠。
小透明又忍不住尖叫起来。
“……”林惜末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小透明的尖叫刺穿了。林惜末按住自己的脑袋,害怕的感觉似乎减弱了。
“施我。”林惜末说,“我不是要你当我的奴仆。你为什么认定我能帮你?我明明就是普通人。我连你下在我身上的妖术都解不了。”说着便伸出受伤的手。她却忍不住“咦”了一声,手居然没有一点不适,她急忙拆开包扎的纱布,手掌玉白无暇,一点受伤的痕迹都看不见。她又动了动腿,膝盖也全好了。
“你不但笨,胆小,还没记性,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可不止会预知。”小透明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能解除妖术,你早干嘛去了?
“哼。”小透明发出一声等待表扬的骄傲叫唤,越发像个小孩子。
林惜末没空理会小透明,而是试探地伸出手去扶施我。“我答应你。”
施我缓缓站起,剥落的皮肤掉在林惜末手上,她触电般缩回了手。同时在脑海里大叫:“小透明快医好他,好恶心,我受不了了。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