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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还没打鸣,老爹就叫六哥把我叫道帐中。
爹从地图上抬起头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我很困惑。
六哥咳了一声:“你的黑眼圈太重。”
“哦,我昨夜辗转反侧没睡好。”
“我就说怎么容貌恢复了人倒变傻了。”爹摸了摸胡子连连庆幸。
“爹,找我什么事儿啊,没事儿我就回去睡个回笼觉了啊。”
“孽障!还不如实交代你这脸怎么回事,我就知道,你小时候几个时辰不见就变得其丑无比是有预谋的。”
“爹,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睡不着吗?”
“为何?”
我真诚到:“我怕您骂我,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样,给我几天时间好吗?到时候您气消一点,我一定如实相告。”
老爷子摸着胡须思考着。
“是啊,爹,你就让九弟过几天再说吧。待会儿百……蠕蠕王他们就来了。”
我一听,瞪了瞪六哥,搞得他一脸莫名其妙。
我爹警告道:“别耍花招。“
“在您和六哥眼皮底下我怎么耍啊,我去泡茶了,不是说有客人要来吗,我顺便在烧火的时候叫老张做点拿手菜。”
走出帐篷,发现太阳已然升起,我很疑惑为什么没有听到公鸡打鸣,并不耻下问。
老张放下锅铲,鄙视地看着我说:“因为母鸡不打鸣。”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只有母鸡。”
老张已经无语了:“你怎么这么笨,这里没有鸡。”
站在帐篷前,听着里面熟悉的那个人的声音,却不知如何问他,脑子里反而浮现出这些无关的事情。
有些事情必须弄明白不是吗?我深吸一口气踏进去,“将军,茶来了。”
爹头也不抬,趴着看地图。
看着我愣愣不动,六哥道:“放那里就行了。”
“那怎么行,将军们日理万机,保家卫国,我来为你们斟上吧。”
我看了看帐中人,老爹趴在帐篷上没有起身的意思,百子衣也站着看着地图,六哥站在百子衣旁边,只有归一一个人坐在那儿,天助我也。
进帐时,归一就微笑地看着我打了招呼,我无比浪漫的托着茶盘大步跑过去。感觉到六哥的视线,我心叹可惜,要是可以背对着六哥该多好。我抬头瞪了瞪六哥,低头看归一微笑地看着我。
可惜我只能微笑不露,藏心中。
“请喝茶。”
“谢谢。”
啊啊,多么美好的声音啊。
这时百子衣缓缓踱过来坐在了茶几旁的另一把椅子上。
一看到他,我就想起昨晚我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还被告知那么个不幸的消息。
于是端着托盘,走过。
这时六哥咳了咳。
我惊到:“这位公子身着白衣,纤尘不然,害我妄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恕罪恕罪。”
倒茶的同时,不忘狠狠瞪。我用眼神杀死你。
百子衣嘴角抽搐:“无妨。”
转而又换了个表情,这个表情我见过,就是昨晚告诉我不幸消息时的那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不由得警惕起来。
“早问崔将军治军严谨,这位端茶的小兄弟眼圈发黑,两眼却是炯炯有神,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已经无法想象军中战士是何等英勇了,佩服佩服。”
我爹闻言,咳了一声,抬头说道:“让百军师见笑了。百军师年少成名,如今更是让人望尘不及。”
我走到六哥身边:“少将军,请喝茶。“倒茶时,继续压低声音耳语道:”咳咳咳,咳什么咳,今天你们都伤风了吗!”
转身之间我爹怒视着我,归一嘴角笑意加深。
爹坐在椅子上,压着怒意道:“倒茶!”
我蹑蹑走过去:“将军,请喝茶,相信不日定全歼乱军。”
我爹摸摸胡子,“你出去吧。”
我大惊:“那怎么行,我走了谁来端茶送水,我不忍见将军口干舌燥之时还要忍受干涸之苦啊。”
“放肆!”
我委屈的指了指眼下的黑眼圈,果然爹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沉默不语。
百子衣悠悠道:“将军,刚刚在下所献之计不知道将军以为如何。”
倒是六哥开口:“白军师所献之计自是绝妙。”
看着六哥若有若无地瞟着百子衣,敏锐的我条件反射地觉得六哥不正常。
“承蒙少将军夸奖,将军沉吟不语,是不是因为不相信我们,怕我们倒戈相操。”
我爹缓缓开口:“既然百军师是率真之人,我也就不好再藏着,不错,如今我朝国运大减,若是我军腹背受敌,恐怕边患从此便如洪水猛兽。”
“崔将军,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沉默流动着,我看着归一始终坦然微笑着。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到了归一的身边。
我僵僵道:“我是为大王续茶水的。”
“哈哈哈,好一个用人不疑“,我爹大笑道:“就照百军师说的,百军师的军法果然用的是出神入化啊,若是皇上知道,恐怕会悔不当初啊。”
喂喂老爹,你这挖墙脚也太明显了吧,人家可汗还在这儿呢。
百子衣笑道:“不知将军所说何事,百某听不懂。”
我把小九亲爹的茶添满后,说去添茶,示意六哥跟我出来。
弯弯曲曲弯弯(这写出来咋始终是被压的),我把六哥带到后营厨房,确定没人后,蹲着烧火,“六哥,你不是对蠕蠕王抱有敌视态度吗,我刚刚可是在羞辱他那方的军师哎,你咳什么咳?”
“子衣又不是柔然人。”
“哦,子衣,唉,可惜子衣不会喜欢你。”
六哥上钩,大惊:“为何?”
我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因为你民族歧视啊,没看出来百子衣是心甘情愿留在阿那瓌身边的吗,他要知道你这样侮辱他的大王,你说还有戏没。”
六哥颜色铁青:“我就知道蠕蠕王不是个好东西。”
靠,怎么这么不上道。
“你喜欢他?”
六哥大囧:“你你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我点点头:“也是,我想错了”。
六哥胸膛起伏恢复正常。
“你应该是爱他。”
六哥面红耳赤:“你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我们都是男人。”
我蹙眉:“对啊,要对方是个女人,还去爱什么。”
六哥忽然意识到了事情本质的严重性,攀着我躬身问道:“九弟,父亲知道吗?老七老八可都走了啊。”
“父亲大人我还没告诉他呢,没关系,就算你和百子衣私奔,我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不还有五哥吗?”突然想起五哥喜欢他弟。
“可是老五不是爹亲生的呀。”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都是爹爹的儿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所以,要想追到百子衣,你就得改变你的观念。”
“我应该怎么做。”
“我俩能不维持这种怪异的姿势讲话吗?”
我搬了两个小板凳,开始和六哥探讨如何追百子衣。
“六哥,你听我说,第一步呢,你就得破除你的民族歧视,你想啊,如果你歧视那么帅的阿那瓌,老天都过意不去啊,他跟你有仇吗,他是亲你还是亲你了啊?不好意思,我们继续说百子衣,据小道消息,当年百子衣被人拐卖到漠南,三个贵族少年对他用强。”
六哥的脸变得惨白,眼眶鼓满泪水,大怒。
我忙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正在此时,阿那瓌救了他,所以他便死心塌地的追随在了阿那瓌身边。”我是不会告诉你百子衣这个人有多么奸猾,多么有志向的。
我端起刚刚归一喝过的茶杯喝了口茶,继续开导:“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百子衣是真正的男人啊。”当然,老二又没丢。
我吻了吻归一刚刚喝茶的地方,生气道:“而你,你竟然去诋毁他的这份坚守,这份他认为比生命更重要的恩情,你还是男人,还配当我六哥吗?!”
六哥眉头紧锁:“我……我该死。”
我一拍六哥肩膀:“错,大错而特错!你死了还怎么追百子衣。”
六哥全身散发着希望之火:“那我该怎么做。”
我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俗话说,滴水穿石,雪积三尺,非一日之功,百子拒绝真爱,孤独终老的趋势愈来愈重,哎哎,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用你的热情你的执着你的勇敢,去融化百子衣心里的寒冰。”
六哥斗志昂扬:“告诉我怎么做。”
我咂了咂舌:“你是在问具体方法吧,据小道消息,百子衣最喜白色,不想让衣服上染上鲜血,然而,从他当军师之时,他的双手就注定不再干净,于是他在白字上又加了一横。”
六哥沉吟道:“确实,以前人家送礼,玉也好,丝绸也罢,都是白色,我就在远处瞧过他一眼,真的如你所说,惊为天人。可是现在,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走了。”
这种癖好太装逼了,“所以,六哥,你只需坚持不让他白衣服染上鲜血这一个方针,一有机会就亲他并说爱他两个基本点,随时想到找个地方强了他为思想内容,平时以勤俭节约多存钱好跑路为原则,长期以往,相信你能俘获佳人心。”
六哥起身抱拳:“谢谢你,九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微笑地点了点头:“去吧”。皮卡皮卡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