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情根种 第二十章 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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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在进行了一场血腥搏斗后显得格外幽静,空气中似乎还充斥着火焰的浓烟味和淡淡的血腥。
借着惨淡的月光,一身着大粉衣的高挑男子,优哉游哉地在阡陌上行走。奇特的蓝色长发,与月光的金色交融,显得几分神秘,几分梦幻。
男子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飞快转过身,嘴里含笑道:“我说乱儿,这大晚上的跟着我,可不好哦。”
话音一落,竟凭空出现一黑衣蒙面人,身姿娇小,正是那日君止所见的黑衣手下。女子不自然地后退几步,声线不再是那日的低沉,透着女性的柔美:“跟着你?你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以千早已习惯女子的刁蛮,依旧笑着挖苦道:“乱世美人,听说头儿的一大山庄被毁了呢……看来你任务失败了。”
乱世皱眉,她正是因为这个生气,该死的朝廷,该死的皇帝,竟然把头儿精心培养多年的高手如云的山庄给毁了!头儿不生气,她这个手下也受不了这气!
“可笑,你倒是很高兴呢,还真是吃里爬外……”
乱世的话未说完,面前的男子突然闪近了身子,速度快得她来不及反应,男子已经伸手摘掉了她的面罩。
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
“哈哈,不是丑八怪……”以千得意地笑着,但眼底却仍残留着丝丝的怒意。乱世一怔,他……怒了?
女子垂下眼帘,没有说话。以千转身便要离去,她唤出声:“以千,头儿的恩情,你就是这样还的吗?当年你……”
话未说完,以千长指一弹,黑色的面罩准而无误地飞向了乱世,乱世身形一闪,稳稳地接住。
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月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君凉宫。
凉薄的面色在太医颤抖的话语中如深海铁石越来越沉,婉转的眉头也紧锁在一起。
说白了,这迎欢散是春药,但是不同的是——这是无解的药。
迎欢散,无需口服,只需深入皮肉,便会与血脉相通,流遍全身。且第一次发作是在中毒后的六个时辰内,药性凶猛,一旦发作,很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关键是,就算你第一次有幸克服了此药毒,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一直延续,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便会发作,一次比一次凶猛,很多中了此药毒的男女,最后都会竭尽精力,死在春光无限好的床上了。
向来冷静的帝王,第一次将眉头皱得如此深,不知他沉思了多久,终于开口道:“知道了,下去吧。”
老太医恭敬地退下,一出宫门便忍不住唉声叹气。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竟然沾染着如此狠毒的药物,如果是於卿派的人下得毒手,那是否说明,这个蠢蠢欲动多年的帮派终于开始爆发了?
君凉薄单手倚着线形优美的下巴,另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不知在书桌上刻画着什么,良久都未停下。
现在药毒还未发作,但是万一发作了……不近女色的他,难道真的要死在这毒性中了?
“咳。小荷……”床榻上的美人儿突然唤出了声,凉薄终于停下了动作,站起身,缓步走到床榻边。
床上的男子,原本并不是很刚毅的面容,因为病态,竟显得如此柔美。卷密的睫毛覆盖着漂亮的双眼,直挺的鼻梁,弧度优美,薄唇因为伤痛而轻抿着。略显苍白,却更加揪着人心,让人恨不得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好地宠一辈子。
但是……这可是个男人哇,这可是个前任的大将军哇!
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亲自拿出手巾,小心翼翼地替男子擦去面上的冷汗,动作轻柔,好似在擦拭一块珍贵的宝石般。君止的面色稍有缓和,沉沉地睡着。
凉薄起身摆好手巾,君止却不安分地动了动,被褥被踢得乱七八糟。凉薄无奈地叹气,这男人睡觉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踢被子踢成这副德行!
他又小心翼翼地提起被子的一角,想要将它展平盖上,可谁知睡得不省人事的君止忽然一爪抓了过来,凉薄的面色立马变了。
你说抓哪里不好,偏偏抓到了……
冷面帝王的俊脸终于黑成了臭皮蛋。
呵——气死朕也。
凉薄甩开男子的手,被子胡乱地套上君止的全身,气呼呼地坐在书桌旁,面色要多囧就有多囧。
但是一冷静下来,他便敏锐地觉察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全身忽然开始发热,晶莹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滑下,他忽然觉得全身无力,视界也开始模糊起来。
难道,这么快就发作了?
汗如雨下,凉薄强行支撑起身子,想要走出宫外。不能呆在这里,若不是刚才碰了一下君止,也许他的药效不会那么快发作。
这只能说明,自己的身体对那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有反应。但他此时不觉得那是一个好征兆。
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般,他的步伐很艰难,似乎在抗拒着大脑的指令。偏偏这时,君止又说起了梦话:
“小荷,爹,对不起,你……”
凉薄的目光一紧,原本就很不听话的身子,现在是更加移不开了。炽热的目光,不禁落在君止的身上。
洁白的睡袍,包裹着修长的身姿,真看不出在这瘦弱的身躯下,他竟会是个武功高手。胸前敞开的肌肤若隐若现,墨发披散在床榻上,如同一朵绽开的黑色玫瑰。
“凉,薄……救……”君止一声虚弱的呼喊声,带着丝丝的沙哑,终于让僵硬的凉薄失了控制,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床边,步伐却也带着难掩的压抑。
刚走到床边,君止便猛地睁开了眼,琥珀色的星眸中含着疑惑,含着疲惫,含着喜悦,也含着感激。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凉薄大手一捞,君止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温柔的怀抱,温热的气息,霎时间冲昏了君止的头脑,竟然忘了反驳。也许,君止本身就不排斥这种感觉。
做噩梦的时候,他都会梦到这种感觉,这样,他才会安心一些。
若不是被火烧伤的伤口处起了抗议,他还真的沉醉至此了。疼痛让他急忙反应过来:“皇,皇上您……”
说话间,他已经注意到了凉薄的反常,喘息格外的凌乱,虚汗满身,显然是一副病态。这是怎么了?
“快,传太医,传太……唔。”
两瓣薄唇毫不留情地贴了上来,柔软中带着霸道,俊美的面容轮廓近在眼前。
“凉,凉薄……”君止身体仍旧虚弱,根本使不上劲推开他。唇间的开始柔软泛滥全身。
忽然,凉薄停了动作,十分艰难地开了口,字字都说得咬牙切齿:“阿,止,快,走……实在,不行,打昏我……”
君止紧咬薄唇,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