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另有隐情。”长歌回想起苏望临死之前的微笑，心中一惊，好似有什么一掠而过，想抓住转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隐情不隐情的倒无所谓。”北析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只要守着你到九爷回来就好了。”
    “阿九他……”长歌本不想问，却又忍不住暗藏期待地问道，“阿九他会回来的吧？”
    “应该会的吧。”北析想起阿九之前的沉默，此刻竟有些羡慕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的少年郎。
    北方有山，其名为栖梧。
    栖梧山凌空而起，却因羽族而名。在栖梧山的西南方有一座小山坡，没有名字，却布满结界，像极了那人的作风。
    阿九立在那山坡前，触手可及之处，全然是密封的结界。阿九笑了笑，朗声道：“既是知道我来，为什么却不让我进去？”
    结界晃了晃，随即在他面前消失了。阿九信步向前走去，那山坡上立着一间小木屋，简陋得几乎令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阿九正要敲门的时候，门却开了，阿九将门一推，走了进去。
    木屋的一侧盘膝坐着一个人，一袭银线金丝编制的长袍铺在地上，长发雪一般的白，绸缎一般垂在长袍上，逶迤在地。那面容是冷的，冰冷地像是经久不化的积雪，眉心有一道金色的印记，淡淡的，却分外明显。
    “七哥，好久不见。”阿九也盘膝坐下，坐在他对面。
    “我不再是你七哥。”凤七言一字一顿地说，声音轻轻的，却恍若千斤，砸在阿九的心上。凤七言没有睁开眼睛，好似什么都没有说，好似都是阿九的幻觉。
    “在我心里。”半晌，阿九苦笑了一声，“你永远是七哥。”
    凤七言没有出声，好似这一句对他没有分毫的触动。阿九却不在意，只是接着道：“七哥，只有你能做到，所以，请你帮帮我。”
    凤七言依旧没有出声，恍若那一刹那间老僧入定，什么声音都不过过眼烟云。
    “七哥，看在……看在父亲份上。”阿九改换了姿势，直直跪在凤七言面前，“阿九求你，帮我。”
    凤七言没有睁开眼睛，可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许久，他才吐出两个字：“为何？”
    “你是问我为何入魔，还是……”阿九抬起一双眼，那双眼里有一闪即逝的火光，“为何请你帮忙。”
    “都有。”凤七言又吐出两个字，好像再多余的话都不愿讲。
    “入魔是为……”阿九突然顿住了，摇了摇头，“不说也罢。请你帮忙，是为了不伤害，不后悔。”
    “为何帮你？”凤七言慢条斯理地问。
    “七哥肯让我进来，便是心中有所动摇。更何况，我知道一个人的下落。”阿九突然勾起嘴角，“我想七哥会感兴趣的。”
    凤七言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里却带着金色耀眼的光芒。
    远处正在苏家堡中的北析莫名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