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承让了。”话刚一出口，长歌的长剑便已缠上了乾陵。在他的目光中，已将乾陵看做了那把被阿九插在地下的黑色长剑。他剑法凌厉却略显杂乱，短暂的攻势之后后劲不足，很快便又让乾陵占了上风。
    乾陵口中念咒，长剑飞起，攻向长歌的后背，而他则飞身而至，双掌击向长歌的胸口。长歌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决定挥剑隔开乾陵的双掌，可是这样一来后背大开，那长剑直直刺入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都贯穿。
    “唔……”长歌闷呼一声，那长剑已飞离，他被扯得微微后退一步，捂住了不断流血的胸口，垂着头，不知心中想着什么。
    而乾陵手执长剑，长剑的一端滴着血，落在地上转瞬便被吸收。
    而结界之外的众人哗然，这本是门派之中的比试之事，并不是性命之争，可是看着乾陵那一剑，如若不是长歌微微侧了侧，那长剑便会贯穿他的心脏，瞬间毙命。
    “长晔，去喊停。”长渊敛了笑，站起身来，像是动了怒的模样。
    “大师兄，如今这没有一方投降，若是贸然喊停的话，不是会伤了新弟子的心？”长晔看了那练武场的正中一眼，敛去眉眼间的戾气，“更何况，小师弟也并不一定会输啊。”
    长渊略微垂眸思索，而后并没有再说什么。
    此刻的练武场内，长歌缓缓抬起头来，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眸中沾染了些鲜血，显得多了几分妖艳。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声音并不大，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震惊。
    “请师弟，再赐教。”
    乾陵眸子微微一沉，他交易的只是令这个并不如何出色的师兄认输，可是对于杀人他并不是那么甘愿。只是瞧这样子，更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自己此刻退出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于是他也将剑横在面前，目光里多了一丝狠戾。长歌见状便知，他心中动了杀念。只是若是不能赢这一场，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这样想着，心中便是一定，将长剑微微一扬，已是飞身上前。
    乾陵举剑相抵，微微后退一步，而后将那长剑往一旁拨开，一掌向长歌击去。长歌眼见着便翻身一躲。乾陵哪肯放过，长剑愈发凌厉，而长歌也是几个起跃之间，将那些招式一一化解。
    “呼……呼……”长歌以剑抵地，面色苍白如纸，冷汗顺着头发滚落下来，而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动作太厉害而被牵扯得更痛，鲜血已将身上的白衣沾染，整个人好像浸在血水里一般。
    他低头吐掉嘴里的淤血，低低笑了起来。
    “师兄笑什么？”乾陵微微偏着头，渐渐走近，像是想要看一看长歌到底出了什么事。
    待得乾陵的长靴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长歌的眼微微一眯，扬剑上前，一个起落便要逼上前去。
    乾陵并不知他还要再战，这一惊之下被长歌划破衣衫，露出白色的里衣来。他提剑相抵，却觉得这力气如同落在海绵之中，胶着之下，他的力气竟在渐渐流失。
    他心下大惊，默念心法这才将情绪稳定下来。他一下子隔开长歌的长剑，落在一旁，而长歌也不追，后退了几步，又呕出一大口血来。
    “此战到此为止。”长渊忽而朗声道，目光里多了几分厉色。
    “不，不——”长歌仰头，眼睛里执着坚定仿若疯狂的困兽，“我还没有输。”
    他看向一旁的乾陵，微微扯起的嘴角像是在微笑：“师弟，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