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山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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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都不可以和那些山里长大的孩子一起玩。他们都是坏孩子。”
村子里的老人总这么说。小夕是个心思很简单的女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全都是坏人,所以山里的孩子一定有好的人在里面。所以就瞒着奶奶溜到山里面找朋友玩。
奶奶说得对,山里的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夕今天又带了什么朋友来啊?”
阿泰微笑地看着小夕。小夕吞吞吐吐地把身旁的男孩推向阿泰。阿泰是山里的孩子王。所有的山孩子都听阿泰的。小夕一开始以为山里的孩子都只是孤单,想要小夕介绍朋友给他们玩。当时他们接受小夕当朋友的唯一条件,一个星期要带一个朋友来玩。小夕见不是什么难事便答应了他们。
是的,带一个朋友来,不是什么难事。不是什么难事……直到,小夕看到了那场游戏。
吊人树。
只是一场很简单的游戏,几乎家家户户的孩子都会玩。
“小夕……你为什么害我……”
每个晚上,噩梦就会缠着小夕。一个女孩吊死在一棵老树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夕看。小夕动弹不得,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那个女孩。
“文……对不起……”
文文是小夕最好的朋友。因此,第一个星期,小夕带去的朋友就是文文,因为小夕觉得山里的孩子都是些好玩的朋友。这么好玩的人,应该介绍给自己最好的朋友。
“我们来玩吊人树。”
当时的阿泰微笑地看着文文。他们说这个游戏算是他们的欢迎仪式。文文和小夕都觉得还不错,吊人树和这个游戏反正她们也都很爱玩。这个游戏就是拿一张纸,画一颗树,树下画一个人,玩法就是猜谜语,答错了,人的身体部位就会少一个,看谁能坚持最多题目。
“好哇。”
文文和小夕都笑着答应。她们在学校课业不错,脑筋动得好,这些游戏她们都是常胜军。
“把她吊起来。”
阿泰一声令下,其他的孩子就把文文架起来拿了五条绳子在四肢各绑一个,最后一个绑在脖子上,吊在一棵老树下。文文开始害怕,泪水也不断地落下。小夕吓得僵持在那里,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隻狗,兩個口;誰遇牠,誰發愁。猜一个字。”
“咦?”
小夕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泰。阿泰冷眼地看着小夕,嘴里重复。
“猜一个字。”
小夕无法恢复玩游戏的心情,不明白阿泰这个时候干嘛和她玩谜语。
“时间到。你输一题了。”
“啊!”
文文的左脚的绳子被砍断了,文文开始微微地摇晃。原本害怕的文文看到脚边的绳子被砍断时更加害怕了。
“一間屋,三個門,裡面只住半個人。猜。”
阿泰又问了一句。小夕吓得脑筋转不动了。这是什么情况!就这样,小夕惊呆地看着文文一根一根绳子断裂,最后只剩下那个吊着脖子的那根。文文脸色苍白,两眼翻白地垂着头,身体在树上摇晃着,小夕耳边只传来一句。
“小夕……你为什么害我……”
小夕非常害怕,拔腿就跑了,害怕山里的孩子也会如此对她。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阿泰开口了。
“小夕,你答应我们你会每个星期都带一个朋友来玩的。你最好不要食言。”
就这样,小夕隔了一个星期,又带了一个朋友去找山里的孩子们。山里的孩子早就在树下等着小夕的到来。这是小夕发现,这群山里的孩子们多了一个人。文文和其他孩子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夕。小夕有些惊讶,文文不是断气了么?为什么文文现在和这些孩子在一起呢?只不过,眼前的文文毫无气色,一脸冷冰冰地直瞪着自己,犹如餐桌上的鱼一样,死不瞑目。
又一次,小夕还是没办法回答所以的问题,又再次见证了朋友被吊死的一幕。从那天起,小夕的朋友名单里无形中被分开成两个群组。其中一个是比较重要的朋友,另一个是比较不重要的朋友。
村里的大人开始注意到小孩子一一失踪的事实时,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件离奇的失踪案。当他们发现所有失踪的孩子全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小夕的同学。可是小夕这么可爱天真的女孩,又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村里的大人都拒绝相信小夕和这件事有任何的关联。于是呢,他们继续调查其他的可能性。
村里的人们越是不破案,村里的孩子就会一直持续地失踪。
小夕发现每牺牲一个朋友,山里的孩子的人群里就会多家一个。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小夕心里冒了出来,会不会整个人群里只有阿泰一个人是活人,其他的全都是死人。
“我不要了。”
当比较不重要的朋友的群组全灭后,小夕终于开口抗议了。她再也不会牺牲任何一个朋友了。阿泰歪着脑袋看着小夕,提问道:
“小夕,你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
小夕惶恐地退后几步,眼泪早就含着泪水。哽咽地说道:
“我不要在牺牲任何朋友了,我不要在背叛其他人了!”
阿泰平时笑嘻嘻的脸庞突然不见了,冷冰冰地看着小夕,嘴里“哼”地笑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的朋友不都在这吗?”
阿泰顿了顿,把头靠向小夕的耳边,说道:
“在你背叛了文文的那一刻起,你没资格再退后了。我以为我们是同类呢,小夕。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这时,所以的孩子抓着小夕,用着蛮力把小夕绑在树干上。小夕不断地挣扎,但是却怎么也挣不开那绳索。小夕完全放弃了,垂下眼帘,露出了失败者的眼神。我要死了。小夕心里想到。
“你放心吧,小夕,背叛者的游戏不是吊人树,是惩罚游戏。”
小夕惊呆地看着阿泰,心里开始惧怕起来。惩罚游戏是什么呢?就在小夕还没理好头绪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从手臂传来。小夕把头转了过去,看见手臂正滴滴答答地流着暗红色的血。长得象文文的小孩的手里正握着新鲜的人皮。没错,人皮。随着小夕惊恐地尖叫,山里的孩子们全都涌了过去。小夕的全身都传来剧烈的疼痛,皮和肉分离的声音不断地传来。血不断地流着,皮不断地被撕着,小夕已经疼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山里的孩子把撕下的人皮全粘在树干上。阿泰看了看被贴上人皮的树,摇着头说道:
“不够呢,还不够呢……”
就这样,没有了皮的小夕奄奄一息地被绑在树上。是的,奄奄一息,并没有完全死去。山里的孩子们会轮流把小夕喂饱,确定她还是活着的。等到小夕的新皮全都生回去的时候,小夕又要尝试一次被撕裂的滋味。就这样过了20年后,树干,终于被贴满了。小夕早已经麻木不已,双眼迷糊地发呆,嘴里不断地念着“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阿泰微笑地看着早已呆滞不已的小夕,满意地点点头。小夕看见阿泰时,神智突然稍微地清醒了过来,她惊呆地看着阿泰,不,是所有的孩子。这20年里,小夕早就长成了一个成人了,可是阿泰和山里的孩子却还保留着20年前的样子,就好像岁月不曾在他们的身上流过。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已经和这个树合成一体了。你会一辈子,活在这个人皮树上。对了,这颗树的唯一饲料是你身上的皮。当你长出新的皮时,就会被这颗树给吸收。你永远都离不开这颗树了,小夕,你是我们一份子了。”
就这样小夕在那颗吊人树上永远滴住下了。有时候小夕会听见新人的声音和被吊死的尖叫声。小夕就这样,带着这个不美好的记忆,慢慢地沉入梦境,唯有爬上树的孩子才可以破解掉小夕多年的沉睡。
转一圈,转两圈
前面有一颗大树
转三圈,转四圈
啊,绳子又断了一根
转五圈,转六圈
哈哈哈你又猜错了
转七圈,转八圈
五根绳子剩两个
转九圈,转九圈
啊,绳子又断了一根
转十圈在一棵吊人树
“你要来玩吊人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