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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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将婚期定在了海川生日的那一天,因为海川认为,冬狮郎就是上天送给他一生的最为珍贵的生日礼物!
而且,海川生日,正是樱花纷飞的时节,那盛开的樱花便是上天对他们的祝福!
“既然婚期定了下来,那我就提前开始做准备了,定要送父亲和冬狮郎叔叔一个盛大的婚礼!”
“哥哥,不应该再叫冬狮郎叔叔了,应该换一个称呼!”阿朗在一边纠正哥哥的口误。
阿晴闻言,本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假思索道:“确实,那以后我们就叫冬狮郎叔叔爹爹吧。”
“我附议!爸爸,爹爹,祝你们永远幸福!笑口常开!”
“祝父亲大人和爹爹大人永远快乐!一世安康!”
听到两个儿子的祝福,我和冬狮郎都扬起了开心的笑容,发自内心的觉得幸福。
这一天晚上,因为兴奋过度,好不容易在黎明之时睡去的我,却做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梦,清醒之后,我无语凝噎。
转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冬狮郎,我任由泪水沿着脸颊缓缓落下,心中的不舍与歉意,胀满了心房,真的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让幸福能够永远绽放。
然而……
“亲爱的,对不起……”
“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当太阳冉冉升起,一缕阳光穿过窗洞洒入室内的时候,床上的人也缓缓打开了双眸,碧绿的眸子清澈清冽。
不过,当发现身边的人不在的时候,眉头不自禁地皱了皱,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想他可能又去给自己做早餐了,便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起身准备穿衣服,却发现桌上放着海川最宝贝的刀,他当年送给他的那把刀——铭,刀下面还压着了一张信纸,走过去拿起来,第一眼便确定那是海川的字迹。
然而,这一看,心情却是直接由天堂坠入了地狱!
“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不用寻我,因为……,罢了,理由什么的,现在已经是浮云。
本来以为幸福已经握在手中,却哪知道,握住的只是空气,幸福依然是那么遥不可及。我曾许你一生一世,惟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而你我此生却是无缘。
但是,我并不后悔当时的决定,虽然这个代价让我心碎,不过,你能够平平安安,我也不再奢求了。至于欠你的承诺,我无法兑现,不过,我也接受了惩罚,我……
‘奈何桥,路途遥,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徒奈何啊……”
泪水蜿蜒而下,信纸已经被揉成一团,想要扔掉,但又无法扔出去。
这封信很明显是一封诀别信,在两人刚刚订下婚期的第二天,他就不辞而别了!但是,冬狮郎除了心痛外,却是无法涌起一丝恨意,因为那字里行间的眷恋不舍,那无法言说的爱意,都那么直直地撞进心间,无法让人忽视。
“混蛋!你这个骗子!”
“不会让你就这样走掉的!”
将信纸攥在手中,冬狮郎连衣服都想不起换,直接就冲出了门外,开始在海川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找人。
不久,整个静灵庭都被带动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海川失踪了,开始了大范围的搜索。
以冬狮郎为首,与海川亲近的人尤其的焦急,但是,无论他们怎样的焦急,怎样的寻找,都无法寻到一丝一缕的踪影。
天幕渐渐地染上了黑色,可是,冬狮郎却无法停止自己的寻找,他停不下来,他无法接受那个人永远都不再出现在自己人生中的任何可能!
然而,冬狮郎不知道的是,他正在寻找的人,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边,温柔而悲伤地看着他,一直一直都在。
我很想阻止冬狮郎,但是,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因为现在的我是任何人都看不见的。
这是代价,我使用禁术的代价。
当初,为了对付蓝染忽右介,我使用了禁术,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也侥幸在一百年后苏醒,但是,活下来了却必须要接受使用禁术的惩罚——十世轮回,与自己相关的所有人都将失去自己的一切记忆,连文字记载都会消失!
这便是悠远之刃通过梦境告诉我的惩罚。
今天晚上十二点之时,是我以及冬狮郎他们保有关于我的记忆的最后期限,我也必须在十二点之前进入轮回。
看着冬狮郎的眼泪,我的心在滴血,他的眼泪就是我的劫啊!
忽有所感,本来正在月下默然悲泣的冬狮郎转身望向海川所在的方向,即使没有看到人,但是,冬狮郎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般,“阿依,是你吗?是不是你?”
这时,午夜的钟声无声的响起,冬狮郎陷入了呆滞,而我本来透明的身子,也开始慢慢消失。
“冬狮郎,一定要幸福啊……”
当海川的身影完全消失之时,冬狮郎也恢复了清明,然后很是茫然弟看了看周遭。
“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这是什么?这把刀是谁的?”
打开已经完全褶皱的信纸,借着月光大概看清了信中的字迹,冬狮郎表示很不解,手中这封信中的话语很明显是一个人对其爱人所写,怎么会在自己手里?自己又没有谈恋爱!而且,这把刀是谁的?我的冰轮丸呢?
难道是无聊之时在哪里捡到的?怎么没有任何印象呢?
随即,想把信纸和刀给扔掉,但却又不知为何有些舍不得,思考了三秒钟,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留着,万一这是别人留给重要的人的话,到时候来找自己要回去的话怎么办?
然后,将信纸折好放入怀中,拿着那把浅打瞬步往静灵庭所在回去了。
第二天,静灵庭的所有人都一如往常地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只是所有人都不再记得有秋原海川这么一个人。
时光匆匆而过,没有什么波澜,尸魂界的时间转眼便平静地翻过了数百年,要说这些年,尸魂界有什么比较大的事情的话,也就只有两件,一件便是九番队队长由前前任队长六车拳西,继续担任,第二件便是三百多年以前,山本元柳斋重国前总队长自动退位,同时,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卸去十番队队长一职,升任为十四番队总队长并兼任一番队队长,而前前任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则担任了十番队队长一职。
这一天,是中央灵书院又一届毕业生毕业的日子,按照旧例,各位队长都会前往观礼。
总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一如既往地冰冷寡言,看着台上一名名毕业生激动的年轻面庞,心情却是没有一丝波动,直到……
直到台上出现一名断臂的眉发皆白的少年之时,才稍微有些惊讶。
这个少年,他也听说过,灵力并不强,四绝——鬼道、瞬步、剑道、白打,样样不在行,而且,如今也依然没有拥有自己的斩魄刀,按理说,是没有资格毕业的,但是,却因为在之前毕业试炼之时,拼命救一个同学而被虚给吞掉了一条手臂并杀掉了一头虚,加上在医疗方面还算过关,方才被特许可以进入四番队。
“这个小子真是个狠角色啊,我记得当时他被虚给吞掉一条手臂的时候,愣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接连用破道の四·白雷将那虚给耗死了!”
听了京乐队长的话,大家的兴趣也更加被提了起来。
“而且,他居然和队长一样是银发呢!那帅气劲儿和队长年轻时候有的一拼!”
不过,他们口中的主人公,这时,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去接属于自己的通知书,而是转身看着坐在最前面的日番谷冬狮郎,然后走下台阶,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冬狮郎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却给人一种他更加强势的感觉,这少年不简单!
“你想问什么?”有着三分好奇。
其他队长都很感兴趣的看着这对峙的两人,这少年真是有勇气啊,居然敢去挑战万年冰山的日番谷冬狮郎!
“你结婚了吗?或者说,你现在有爱的人吗?”
所有人都扑街了,这人到底问的什么问题啊?!
冬狮郎觉得自己额头上肯定挂满了‘#’,但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的波动,“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这可是关系到我的终生幸福!”
刚刚回过神来的众人再次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