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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今天看到了迟,看到了迟眼中的暗淡,一闪而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我还是为那一点,那一点点的时间而感到欣喜。
但随即只是更多的懊悔。一丝苦意慢慢升上心头:我,究竟是有多在乎她。我只能苦笑,不是吗,我微微握紧拳,却发现我连弯曲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着它匍匐在桌上,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任由着自己无力得多落在深渊之中,随着波涛逐渐起伏,无力的感受着在温暖如春的水中慢慢的,慢慢的像抽丝一样一点一点感受着自己的力气耗尽。浸在其中,无力去看清,无力去击败自己的软弱,无力去追随她的步伐。
我知道,即使我用我的一生去期盼,去等待,去付出,也换不回你转瞬的凝眸,看不见你转身时的一个微笑。
我还是停留在原地,停留在一直未解开的问题那里,在那里徘徊。我已经问过她一次了,不是吗。她的答案是否定,对于我绝对的否定。
我慢慢地直起身,双手撑着桌子,忽然,一只手把我拉回了座位,我扭过头。是昨天那个为了气迟而找的少女。
“你,你怎么啦?”
“我没事。”我迟疑了一会“那个。。。对不起,昨天跟你说的让你做我女朋友,其实是骗你的。。。其实,我不喜欢你。”
少女咬了咬嘴唇,双手环上了我的臂。眼泪快要夺眶而出,只是望着我。我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虽然我心中有歉意,但是。。。
“嘿,笑你在这里啊。”熵扬着他标准的笑容,眼睛都合成了一条线,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红色的头发衬着他小麦色的肌肤,在一身黑色制服下包裹着一块又一块均匀的肌肉,充满了力量和朝气,他的脸庞脸庞并不是像兔子少年那样精致,而是显示着他独有的力量,灰褐色的双眼有点像德国人,但是尖尖的虎牙,薄唇与之融合,调和出东方人的灵动,更有西方人的霸气,幽默之感,而手更是骨节分明,长期的训练和风吹日晒不但没有形成老茧,反而给人一种强烈的质感。
怪不得他能吸引那么多女生,就连男生也难不被他俘获,与兔子那种精致、娇弱所对应的,另一种狂放不羁、霸气的美感。
“嗨sunny,我到处找你呢,原来你在和笑谈情说爱啊,怎么了,不爱我了吗?”
熵眯着眼睛,像蛇看见了小动物,而那个女孩,就还真像被咬住了尾巴的兔子,往门外跑去了。
“谢了帮我解了围。”
“小事。”
熵到满不在乎,挥了挥手。
“倒是你和迟怎么了。”
我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你是喜欢她的吧。”
我猛得抬起头,对准熵的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的?”
熵做了一个自戳双目的手势,装作一脸惊讶。
“哇噢,原来你喜欢他啊,我怎么没看出来。瞎子都能看出来好吗。”
我异常无奈,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把头垂下来,闭上眼,狠狠得骂了句。
“Damn,it!”
随即又抬起头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额。。。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她,很喜欢她,所以。。跟她闹翻了。”
“兄弟,我没搞懂啊,什么叫你喜欢她所以就跟她闹翻了,她看起来不讨厌你啊。”
“是吗。。。”
我陷入了沉默。
“昨天,我问她,‘你有对我动过一点点心吗“。。。”
“不错啊小子,都学会告白了。”
熵拍着我的肩膀硬生生得切断了我的话。
“她的回答是,没有。”
一切随意的气氛在此戛然而止,没有下文,没有悬念,仿佛一个故事,硬生生得停在了最不该停留的地方,感觉会有后续,但所有的线条已经烟消云散。
熵把本来搭在我肩上的手慢慢垂下来,垂着眼帘,好像。。。很伤心。
“你怎么了,我告白失败了你哭什么。”
“没什么。”
熵沉默了片刻,骂了一句
“该死!”
就冲出了教师那扇木质的门,就如同我跟迟一样,破碎不堪,歪歪斜斜地倚在墙边。熵他究竟想到什么了,教室里依然很嘈杂,我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就回了寝室。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给熵发了一条短信,说我已经会寝室了,要找我的话,直接到寝室来。
有些时候,一段路的距离取决于你的心情和跟你一起走的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条路就像十万里长征。很累,很漫长,就像现在的我,很累,很漫长。
我走到宿舍,半靠在床上,刚闭上眼门就砰得一声推开了,最近的门真可怜,不是被踢,就是被推。我微微撑开眼皮。是迟。一瞬间欣喜不已,但我马上就镇下来了。我只是望着她的脸,嘴里却说着让她离开的话。她仿佛也顺我的心意,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等她望着我的时候,我却只能装出一脸戏虐的表情。
“你到底走不走,还要我请你吗?”
我仿佛是对着空气说话,心慢慢从滚烫的开水变为水蒸气融入空气之中,逐渐在窗沿上凝成一颗又一颗的水珠。
没有任何的言语回答我,我把身子坐直,慢慢得站起来,当我把膝盖完全打直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我胸口一闷,脚也微微屈起来。但是我的双手却拼命得环着怀里的人。
在露水打湿的心口处,第二次有了贴近人心的温度,让他们沸腾起来、咆哮起来,含着眼泪,拼命得叫嚣着:那是我的!拼命得拥有者、拥抱着。
是的,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我的心就像一座孤岛,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看着心爱的人们登上这座岛,又叹着气回到船里。我曾放弃过、悲伤过,但现在我再无后悔之意。因为,在这汹涌的波涛之间,在我无法接近抓住仍和东西的时候,我遇见了我十世难寻的珍宝,他们化作的我的眼珠,为我照亮了生命,为我看清前方的路。这两只眼睛,一个叫迟。一个,叫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