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世言痴女太疯癫 第四十九回 情托终断任尔南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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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在鸳儿不解的眼神之中,我就绕着小屋子跑了几圈,还顺便做了一会儿体操,好不容易,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我一个飞身,跳到了床上,而床居然还弹了几下,我居然把这个木头床给睡成了弹簧床?
脚步声越来越近,鸳儿紧张的看着我,“小姐,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鸳儿的话语才刚落下,门就被打开了,“夫人,是要做什么?”
昨日那个男子还是一样的傲气,语气里竟还添着一丝不甘愿。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只是想到大夫每日一早就来了,还要照顾我这个不值一看的人,真是劳苦费心了,我若再不做点什么就真不做人了,可这个地方又找不出什么样的好东西来,等到回府以后,必会遣人送来世间珍奇,”我咽下一口口水,接着说道:“每日这样劳烦你们我也是过意不去,今日我倒有一味,想让二位尝尝,夫君新拿来的,名字倒是一长串,却也不知是怎样的珍馐,鸳儿。”我转头看看鸳儿,用眼神示意她。
那男子没有什么表示,安然的坐了下去,那个小徒儿乖巧的站在一旁,鸳儿走得有些犹豫,像是要往回走一样。
小徒儿看见鸳儿端来的碗,直接就将碗捧起,想要一口喝下,男子赶紧抢下,小徒儿嘟着嘴看着他的师父,男子优雅地闻了闻碗里的汤汁,眼神凌厉地扫向我,继而又化作了得意,我想他不会是发现了吧,可看他又将碗递给了小徒儿,小徒儿果真不一会儿就将满满的一大碗喝光了,而男子却丝毫未沾,只是向碗里吹着气。
“再不喝,就凉了。。。。。。”我干笑着。
“夫人的好意,自是要慢慢、慢慢、再慢慢的品尝。”男子还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
小徒儿已经显现出了一点疲倦的样子,再过不久就会倒下吧,可这男子还没有一点儿想要喝下的姿态,我有些担心会被男子发现。
男子一手端着碗,碗微微倾斜着,倾斜的幅度在慢慢变大,眼见他就要喝下去了,可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这时候,小徒弟也倒下去了,男子将他的小徒弟抱着,我不声不响疾步走到男子后面,用大木棍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一敲,可是木棍却给敲断了,我惊讶的看着男子慢慢转过头来,我忙慌了将断的木棍一扔,将手背在后面,“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看见了一只大苍蝇落在了你的头上,那么大的苍蝇,得沾染多少细菌呀啊!”
男子却没有说什么,意想不到的倒下去了,倒下去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自己在下,让小徒儿倒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这情况让人疑虑,但是时间紧迫也不容我多想了。
“鸳儿,快换衣服啊!”看男子倒下后,我将还愣着的鸳儿摇醒。
我和鸳儿都换好了他们师徒的衣服,鸳儿又将做好的面具拿出,我两都戴好了后又一起将他们都移到了床上,鸳儿背起男子的药箱,我跟在鸳儿的后面,走出了房门,守在门旁的人目不斜视,完全无视我打量的眼神。
终于走出了驿站,我回头望着那个地方,想到,原来一切的开始终究只是为了一个这样的结局,终于要结束了吗?
“小姐,那对师徒的反应太古怪了。”鸳儿思索般说着。
我正想驳斥她一下,她却突然将我扯到了一边,才看到,啄木鸟远远地来了,我学着鸳儿,将头深深地埋下。
“她,怎样了。。。。。。”我看不到他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他却没有等我们答话,径自走上前去,却在门口游离徘徊,终不肯进去。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到底会不会走进去,却被鸳儿带走了,一路小跑着,才想到若他进去了,就会发现原来我逃了,便不顾一切的疯跑了起来。
等撞到了一个人之后,才看到我们已经跑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远处还有几个穿着白衫的女子,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副画向路过的人询问着,这时候,另一面又来了几个穿着白衫的女子,为首的女子额间似有一朵兰花。
“找到了吗?”兰花女对其她的女子说道,而其她的女子都不敢说什么,低头不语。
兰花女率先走了,几个白衫女不做声的跟在后,等到她们走后,我发现地上还掉了一幅画像,我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拾起一看,画上的人连男女都看不出来,更别说是什么样的模样了,“鸳儿,你说这是谁呀?被这么些个人给追着。”
鸳儿拿着画悠悠地看着,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将鸳儿的头抬起,“这画上的人难道是我?难道说啄木鸟已经发现了?”
鸳儿将画比在我的头边,一会儿看看画像,一会儿又看看我,“一点儿也不像,这画上之人说作是谁也是可以的,太子画的——”鸳儿的话停地太突兀,手也绷紧了,眼睛却没盯着我,还停留在画上。
我抓住鸳儿的手,“当初我真不该把那画毁了的!”
鸳儿看着我,“小姐,我不是。。。。。。”
“现在才知道啄木鸟的画应该还是能值几个钱的,你看,一比就知道了。”我叹着气将那肖像画从鸳儿手上拿下。
不知若何,鸳儿也陪着我一起叹气,是在叹我的自欺欺人,还是真的在叹这钱的流失呢?
“鸳儿,你看那是。。。。。。”我指着离我们几步远的巷子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看见了的人,她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变了,不是她身上那贵气的衣服,不是她头上那夺人眼球的珠宝,是她身体里面的,心里面散发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鸯儿。。。。。。”鸳儿大声的喊着。
可是鸯儿却没有看我们,我跑向她,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她逃开了,一个男子挡在她的面前,“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不要听这男子的话,只是想要从鸯儿的眼睛里搜寻出什么破绽来,“鸯儿,你不要不认我啊。”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男子似有些不耐烦,可是鸯儿还是冷漠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来了。。。。。。”鸯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对着我说的,是向着那群正在走来的白衣女子说的。
“小姐,我们先走!”鸳儿将本还想再质问鸯儿的我带走。
我跟着鸳儿跑着,似没了魂魄一般,总觉得是哪里不对了,我们跑进了一个灌木丛,手上脚上都被划出了伤口,衣服也被划烂了,直到跑到了路的尽头才停了下来,鸳儿就围着湖找着其它的逃路。
“鸳儿,我们是不是再也没办法一起看紫薇了?”
鸳儿停下了脚步,也只是诧异地看着我。
我背过身去,蹲在湖边,用水洗着手上小伤口的血渍,久久未闻鸳儿的动静,站起身来想要看看她,脖子上却被人狠狠地一击,脑中也开始昏昏沉沉,跌倒在了软泥上。
昏睡之前,那个人站在我的面前似是想要确认我是否昏迷了,我却只能隐约看到那双鞋,那是我绣给鸳儿的鞋子,上面还有我绣的紫薇花,尽管鸳儿从不认为那是紫薇花,我记得她说那双鞋太丑了,她不愿意穿,虽然我知道她每夜都会将鞋摆出来欣喜的看着,虽然我知道她只是怕将鞋子穿坏了,可是我却不愿说出来。
谁叫,她是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