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如果你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我会原原本本的把关于蝮蛇计划的一切都告诉你。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追问这个问题。”
    区冶平目光十分平静淡然地看着森冉，话虽然说得包含着无限安抚，但语气里更多的却是命令。
    面对这样的区冶平，森冉只是耸了耸肩。
    其实很多事情他早就不想问了，因为知道问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还不如换一条路、换一个方向自己去找寻。
    而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归青云这个人本身的意义，已经超过了其他任何事情。
    如果可以，他非常希望区冶平接下来的话与归青云有关。
    区冶平似乎对森冉当下的态度也深感意外，看了他良久，确定他确实并没有其他小心思之后，才开口道：“第一次接触会被安排在三天后，我没办法在场，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你们原来在军校接受的训练都是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控制别人，但这次一定不要这样做，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不要有。因为没有人能控制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或者手段。”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只要你和他有所接触，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事实。他虽然不是咱们国家发现、培养的第一个织梦者，但却是迄今为止能力最强悍的人。”
    森冉目光沉沉地看着区冶平，等他话音落下，看向自己的时候才开口问到：“你跟归青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区冶平抿着嘴唇，看着森冉没说话。
    森冉双手交叉架在石桌上，双膝大剌剌地向两侧劈开，眉头一挑：“这个问题跟蝮蛇计划没什么关系吧？虽然您是首长，但您要是一点儿诚意都不表，那又让我怎么相信您？您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想引导我往您安排的方向走？”
    区冶平又看了他半晌，才缓缓道：“小冉，有脑子固然是好，但一定要学会怎么用。否则早晚有一天，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完区冶平的这番话，森冉不禁大笑出声，差点儿没把眼泪笑出来。
    他冲区冶平连连摇头，笑道：“我学的再聪明有什么用？你觉得归青云聪不聪明？是不是至少应该比我聪明？可他现在还不是被关在那个像棺材一样的东西里苟延残喘？！死怎么了？如果能死个痛快，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森冉的话让区冶平怔住，很长一段儿时间，连那双黑灰色的眸子里都是空的。
    “不，”半晌后，区冶平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他一点儿也不聪明。如果他够聪明，事情绝对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第一次见他那年，他十四岁，我二十一岁。两年后我当了他和尔夏的教官。”
    话说到这儿，区冶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目光亦空洞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戾气让森冉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屁股。
    好一会儿，区冶平终于缓过神来。
    他抬起手来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小冉，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剩下的内容也跟你这次的任务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森冉下意识的想问区冶平，没有直接关系，那间接关系呢？
    可是理智让他选择了闭嘴。别说他现在不想惹毛区冶平，就算是想，直觉也在警告他，不要用这件事儿去试探区冶平的底限。
    两人神色各异地看了彼此半天，区冶平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冉，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所以也变了很多。但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而失去自己原有的本质，你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