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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的前一天,饶府灯火通明,红气冲天。仆人们忙到了深夜,连带老夫人也是,可却是满面的愁容。
饶大哥、饶二哥两人分坐两旁低着头。
“啪”一声桌响,惊了旁边的两个丫鬟一跳。
“饶越也太胡闹了!”
饶家管家满头大汗的进门,“夫人,少爷所有的朋友都问过了,都说没见到少爷。”
“这···简直是···”话没说完,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
直至第二天,饶越还是没见人。
饶家再次成为了京城里的笑话。
饶越马不停蹄的赶往江南,合着一个月的路程只用了短短的二十天。到了江寒的老家,转悠了半天,却没看到江府。
从曾经和江寒走过的桥上而过,再沿街而行,饶越记得江寒家的门前没有石狮子。可是眼前这座房子,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就是多了两个石狮子,红底金字,匾上写的却是“秦府”。
饶越踱步徘徊在门前。
朱红的大门突然打开,是一个小厮。
小厮没有多在意门前的这个年轻人,见他衣衫不整,满是倦容,一脸的灰尘,想必是哪个落难的人士来投靠自家大人。
饶越看见那小厮,想要打听打听,那小厮却是连看都没看径直走了。
待过了两个时辰,那小厮回来了,饶越拍拍衣服。
“小哥,请等等。”
小厮看了他一眼,明显是要看他说什么。
“呃···请问这里是江家的府邸吧?”
小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头一扬“公子,这上面红底金字写着呢?”
饶越尴尬的挠挠头。
小厮“嘁”的一声,甩手走了。
饶越失望的转身就走,突然那小厮叫住他。
“公子等等,江府?好像?!···这座宅子之前的确是从一位姓江公子哪里买来的,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饶越一听心里甚是高兴,“那那位江公子呢?”
小厮两手一摊,“这我就不知道了。”
饶越一顿失落。
江寒,江寒,你在哪里?
饶越忍着心中的悲痛,走过两人曾经走过的地方,熟悉的一幕幕掠过脑海,终究是回不去。
当晚找了间客栈落脚,第二天又继续寻找,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饶越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江家虽在这里算是个大户人家,但江家人为人低调,很少与邻居来往,也是很少人知道。
饶越失落的走在大街上,人山人海,悲由心生,突然想在这人群中嚎啕大哭。
思念、眷恋的刺深深的扎在心中,那个曾经离自己最近,最讨厌的人,让自己的心疯狂着。现在他却绕无声息的、悄悄地躲到了自己看不到,找不到的海角。
这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吗?
“姑爷?!”
饶越觉得这声音甚是熟悉,眼前的老者一看到他满眼高兴的看着他。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终于记起来他是谁了,忠伯,江家的管家。
饶越一扫眼前的失落,捉住忠伯的双臂,“忠伯,我···”
忠伯打断他的话,“姑爷,少爷还好吗?”
饶越一听吃了一惊,“他···他不在这里吗?”
忠伯看着他,“少爷半个月前不是回京城了吗?”
饶越无力的垂着双手,“他···他没有···回去···”
“不可能啊,半个月前少爷就回去了。”
饶越不想告诉他事实,把话绕了过去。
“哎···老爷的死,对少爷打击很大,姑爷您要是回去见了他,好好安慰安慰他,我就心安了。”
饶越听到前半句,人一顿,心里一揪,扯着僵硬的嘴角向忠伯道别。
到了客栈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抱着一丝希望回到京城,却满是失望。
老夫人一听到饶越回来了,马上叫他到祠堂,跪在祖宗的面前,二话不说拿着戒尺一顿狠打。
饶越始终不吭声,老实的跪在那里。
一旁的采菱真心爱这个表哥,看着老夫人下手那么狠,心里很是不忍。
“姑妈,不要打表哥了。”
老夫人拿着戒尺下手更狠。
采菱咬着嘴唇捉住老夫人的手跪下,“姑妈,求你了。”
老夫人愤怒的看着饶越。
“采菱,你起来,今天姑妈要好好教训他。”
此时饶二哥、饶大哥也赶了回来,见状也是吓了一跳,从后面看到饶越的脖子一道一道的痕迹,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下了狠手。
“娘,三弟他只是一时迷惘了,你···”
老夫人手一挥,将戒尺摔摔在地上,“谁都不要替他求情,饶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饶家的脸早就在我娶江寒的时候丢光了,现在还怕丢什么脸,我就是喜欢他。”
老夫人被他这么一噎,气的说不出话来。
杨氏与宋氏各自向自己的丈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多嘴。
采菱的母亲也是看不下去了,拉着老夫人坐下,“姐姐您消消气,这事也这样了,也没有办法,后面要是饶越娶了采菱,这事也就过了吧,嗯?!”
老夫人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
谁知饶越头一抬,“不,我不会娶采菱的。”
话一出口,几人都愣住了,老夫人气刚下去,还没平息,指着他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会娶采菱的。”
“你···你···”老夫人捡起地上的戒尺,又抽了起来。
采菱听到他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哭着跑出了祠堂,采菱母亲追了出去。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啊?!”
饶越咬牙强忍着,一旁的两个嫂子看不下去了,左右劝说老夫人。
老夫人想必也是打累了,一甩戒尺,勒令谁也不许给饶越送吃的,让他跪到认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