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安问醒的很早。他摸了摸淋兹的侧脸，淋兹平时都会醒过来，但是今天淋兹没有，大概是累了，这些天夜里都要出去。
    安问并不知道这是淋兹在适应控水能力的时期，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淋兹的控水能力还不平稳，用多了还会疲劳。
    淋兹每天都要深度睡眠，而这在人类范畴是没办法理解的，人类可不会突然大睡然后觉醒，那只有在电视里面才会有。
    显然安问也是不知道的。
    安问顺着淋兹光洁的脸摸到脖颈，那里的脉搏很缓慢，冰凉凉的。
    一皱眉，他怎么觉得淋兹的脖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安问又摸了摸淋兹的后脖颈，那里一片湿滑，好像是渡了一层黏膜。
    接着是光滑不像人类的触感，小小的细腻的一片一片，那是鳞片······
    “淋兹，淋兹！你快醒醒，你怎么了？”安问惊慌起来，使劲的摇晃着淋兹。
    “嗯······怎么了？”淋兹哑着嗓子，动了动。
    安问一脸诧异的盯着淋兹的方向：“淋兹你在说什么？唱歌吗？”
    淋兹懒散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安问，疑惑的说：“怎么了？我没在唱歌。”
    静默了一秒，安问的额头贴在淋兹的额头上，语气有些不敢置信：“淋兹你好像······在说人鱼的语言？”
    “嗯？”淋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喉咙很痒，而且有一种变成人类时候才感受到的不同，现在已经不能用嗓子说出人类的话了。
    声带已经改变。
    “安问，你先出去一下，去浴室，注满水，把洗漱台上面的海盐加进去，越多越好······”淋兹握住自己的嗓子，一字一句道。
    那声音失去了原先的柔美磁性，变得沙哑粗噶，安问吓了一跳，又赶忙摸索着穿鞋跑去浴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淋兹这个样子实在叫人担心。
    安问不安的想起了摸到淋兹脖子后的那种感觉，那是鱼鳞。
    淋兹看到安问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可能不光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浴室，还需要回到大海。
    淋兹掀开被子，火红的鱼尾扇子似得铺展在被子上面，本来十分好看的鳞片却分泌出许多的粘液，鳞片也不紧密的排列在一起，而是像贝壳一样开始张开一个个缝隙。
    涨涨的感觉，像是要被撑裂了一样，他的鳞片不是第一鳞片了，被奥菲拔掉了在次长出来的鳞片比不上前一次的坚硬。
    但是对于要二次进化的淋兹来说，这将减轻他的痛苦。
    第一次鳞片很紧密，而二次进化会撑裂这些鳞片，越紧密越痛苦。
    是的，淋兹已经发觉到了，他的水能力加强以后要进行成人鱼的二次进化，很正常，他成年之前雌母就教导过了。